第39章 长公主VS大将军10

乾清宫烛火摇曳，沈晏跪在青砖上，将残页高举过头顶：“陛下，这是家父当年想要送去太子府的密函。”

景元帝接过残页，手指抚过泛黄的边缘：“宁王…朕的好皇弟。”

沈晏听见景元帝喉间压抑着怒火：“朕竟不知他还存着这样的心思。”

“当年朕与宁王争夺储位，他表面上与朕兄友弟恭，背地里却与北狄来往密切。”景元帝猛地将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朕登基后，念着手足之情，屡屡忍让，没想到竟是养虎为患！”

“陛下，家父当年察觉到宁王的阴谋，急于将消息传递给您，却不曾想被人截获。”

他的声音微哑：“家父曾告诫沈晏，宁可马革裹尸，也不负君王百姓。”

“沈家虽有三十万铁骑在握，却从未有过二心。”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十二年来背负的冤屈，此刻终于有了倾诉的机会。

“爱卿平身。”景元帝伸手将沈晏扶起。

“朕定会还给沈家一个真相。”他的声音好似苍老了几分。

另一边。

桑晚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女替她卸下珠钗。

“公主今日学得如何？”碧桃一边替她梳理长发一边笑着问道。

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晏的身影，他握缰绳时指节分明，扶她上马时力道恰好，甚至在她惊慌失措时，他的手臂始终稳稳地护在她腰间。

“这沈晏倒也不是本宫想的那么讨厌。”她低声喃喃道。

碧桃闻言手上动作一顿，随即抿嘴偷笑：“公主说的是沈将军？”

桑晚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当即板起脸：“本宫只是说他骑马教得尚可，可没说他这人如何！”

碧桃忍着笑，连连点头：“是是是，奴婢明白。”

“公主的耳坠怎么不见了？”碧桃看着桑晚空荡荡的耳朵疑惑道。

“许是今天骑马时不知掉在何处了。”桑晚抬眼看了看铜镜，她下意识地摸到耳垂。

“那可是南海贡珠，公主平日里最喜欢的一对，奴婢明天派人去找找。”碧桃着急道。

“丢了便丢了吧，”

桑晚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父皇让她和沈晏结亲的原因

“金枝玉叶，骄纵任性。”沈晏冷淡的声音又传入她的脑海。

桑晚看着镜中的自己，眯了眯眼睛，轻哼了一声。“碧桃，你说本宫骄纵任性吗？”

“公主殿下待人最是宽厚，上个月还为染了风寒的小宫女请太医呢。”

窗外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桑晚眼神一凛：“谁？！”

窗外寂静片刻，随后响起熟悉的低沉嗓音：“臣，沈晏。”

桑晚心头猛地一跳：“将军深夜擅闯公主寝殿，好大的胆子。”

“臣……”沈晏的声音顿了顿，似在斟酌用词“有一物要归还公主。”

桑晚犹豫片刻，终是抵不过好奇，她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何物？”

沈晏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桑晚伸手接过，她轻轻掀开匣盖，里面铺着素白丝绢，上面静静躺着的正是那枚遗失的珍珠耳坠。

“臣在马场拾到的，想着公主或许会惦念。”他的声音很轻。

桑晚抬头看了看他，意外发现他眼睛泛着血红。

“你……眼睛怎么？”她声音不自觉软了几分。

沈晏微微侧首，避开她的目光。“多谢公主关心，臣无碍。”

桑晚突然注意到他袖口沾着的墨迹——是御书房特有的朱砂墨。她心头一跳：“你刚从父皇那里过来？”

沈晏沉默片刻道：“是。”

“是…发生什么了吗？”桑晚迟疑道。

沈晏抬眸，眼底情绪晦暗不明。“边关事务，公主不必忧心”忽而话锋一转，“公主明日是想继续学骑马还是学射箭？”

桑晚盯着他，片刻，轻哼一声道：“本宫要射箭。”

“沈将军可要准时到。”全然忘了今早是谁姗姗来迟。

“好。”沈晏微微颔首，“明日辰时，臣在演武场恭候公主。”

“臣告退。”他转身欲走，却又顿住脚步，“公主宅心仁厚，是臣太过狭隘了。”

桑晚闻言微微一愣，她看着夜色中沈晏挺拔的背影。

“知道就好。”她傲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