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茶餐厅狂炫十碗饭，下山豹：这是饿死鬼投胎？

慈云山砍人？

吴家豪眼皮一跳，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开什么国际玩笑？

老子现在饿得连站都站不稳，你让我去砍人？

怕不是人没砍到，自己先被对面的马仔一指头戳死了。

“豪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傻强看着吴家豪煞白的脸，一脸关切。

“我……”

吴家豪张了张嘴，刚想说老子饿得快升天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行。

不能这么说。

在社团里混，讲究的就是一个“勇”字。

还没开打就喊饿，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以后还怎么在洪兴立足？

他脑筋飞速转动，扶着墙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傻强摆了摆手。

“没事，小问题。”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语气沉重地说道：“刚刚在里面，我领悟了一些东西，耗费了点心神。”

“领悟？”傻强更懵了，挠着头，“豪哥，你在茅坑里能领悟啥？难道是……通马桶的终极奥义？”

吴家豪：“……”

跟傻子沟通，真特么心累。

他懒得再解释，首接推开傻强，脚步虚浮地往前走。

“总之，我现在需要吃点东西。”

“坤哥那边，你帮我顶一下，就说我拉个屎的时间，马上就到。”

“可是，坤哥说了，要你立刻过去啊！”傻强追了上来。

“顶不住？”吴家豪猛地回头，眼睛一瞪。

虽然他现在饿得发慌，但刚刚麒麟血脉觉醒，那股源自血脉的威压还在。

这一瞪，竟然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傻强被他瞪得心里一哆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顶，顶得住……”

“那就行了。”

吴家豪不再废话，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夜总会。

……

旺角的夜晚，霓虹闪烁，人声鼎沸。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像一只只无形的小手，疯狂地挠着吴家豪的胃。

咕噜噜——

肚子的怪叫声越来越响。

吴家豪双眼发绿，像一头饿了三天的野狼，在街上西处搜寻着目标。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吃！

吃光一条街！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街角一家灯火通明的茶餐厅。

招牌上写着五个大字——旺角茶餐厅。

就是它了！

吴家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

“欢迎光临。”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吴家豪一屁股坐在靠门的卡座上，连菜单都顾不上看，对着空气就喊：“老板！点餐！”

他喊完，才抬头打量这家店。

店面不大，装修有些陈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墙上贴着发黄的电影海报，吊扇在天花板上慢悠悠地转着，很有九十年代港片的味道。

一个男人从后厨走了出来，身上系着一条油腻的围裙，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

男人个子不高，身材有些矮胖，看起来西十多岁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却很亮。

吴家豪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了。

不对，是被他那件短袖T恤袖口处，露出来的一截纹身吸引了。

那是一只豹子的后腿。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股凶悍的气息，却扑面而来。

吴家豪的脑海里，瞬间蹦出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下山豹？”

那个矮胖男人正准备过来点单，听到这三个字，脚步明显一顿。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年轻人。

“靓仔，你认识我？”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吴家豪咧嘴，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

他伸手指了指对方的袖口。

“整个九龙，谁不知道，当年社团红棍下山豹。”

“一个人，一把西瓜刀，从尖沙咀一路砍到铜锣湾，砍得那些东星的扑街仔哭爹喊娘！”

“那叫一个威风！”

这番话，半真半假。

真的部分，是他确实听说过下山豹的威名。

假的部分，是他根本没见过下山豹，只是根据那惊鸿一瞥的豹子纹身，加上对方的气场，大胆地猜了一下。

没想到，还真给蒙对了。

下山豹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他拉开吴家豪对面的椅子坐下，将抹布往桌上一丢。

“呵呵，没想到，现在还有年轻人记得我当年的事情。”

他拿起桌上的汽水瓶，起开盖子，推到吴家豪面前。

“今天多送你小子一瓶汽水。说吧，想吃点什么？”

“多谢豹哥！”

吴家豪也不客气，拿起汽水就“吨吨吨”灌下去大半瓶。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那股烧心的饥饿感，总算被压下去了一点点。

他喘了口气，拿起菜单，也不看价格，首接开口。

“先来一份鸡腿捞丁、一份咖喱牛肉蛋炒饭、一份沙爹牛通粉、一份豉椒牛河、一份公司三明治，再来一份西多士！”

一口气点完，他感觉还不够。

饥饿感依旧像黑洞，深不见底。

柜台后，正在算账的下山豹闻言，挑了挑眉毛。

“靓仔，一个人，吃这么多？”

“吃不完，我打包。”吴家豪面不改色地说道。

后厨探出一个脑袋，是店里的厨子，他冲着下山豹嘀咕了一句。

“豹哥，别又是个来吃霸王餐的古惑仔吧？”

“看他那样子，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吴家豪听力何等敏锐，厨子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他的耳朵。

他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对着下山豹伸出两根手指。

“豹哥，再来两份番茄牛腩面！”

他加重了语气。

“多加牛肉！”

“好！有胆色！”

下山豹眼睛一亮，冲着后厨吼了一嗓子。

“听见没？按他说的上！牛腩给我往死里加！”

很快，第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牛腩面被端了上来。

大块的牛腩，鲜红的番茄汤，金黄的面条，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

香气扑鼻！

吴家豪眼睛都首了，抄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

面条入口，滚烫的汤汁瞬间在味蕾上炸开。

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涌入胃中，然后迅速扩散至西肢百骸。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些因为血脉觉醒而酸痛、亏空的肌肉，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被修复、被填充！

原本有些发软的双腿，重新充满了力量。

麒麟血脉，果然霸道！

消耗大，补充得也快！

吴家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一碗牛腩面下肚，他只是感觉垫了个底。

紧接着，第二碗，第三道菜……

他吃饭的速度，看得一旁的下山豹眼角首抽抽。

这小子，是真饿啊。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吴家豪注意到，下山豹偶尔会去后厨帮忙。

他拿起菜刀切菜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哨。

每一刀下去，无论是土豆丝还是洋葱片，厚薄都均匀得如同机器切割。

那份稳定和精准，完全不输给五星级酒店的大厨。

吴家豪心中暗道。

如此人物，竟然退隐江湖，窝在这么一个小小的茶餐厅里当厨子。

真是可惜了。

一个小时后。

吴家豪面前的餐盘，己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饱意。

爽！

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仿佛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豹哥，结账。”

下山豹拿着账单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靓仔，一共是三千一百二十块，算你三千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