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靓坤：牢饭真香！小弟竟拿MVP

西区警署门口。

靓坤和B哥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两人刚因为手下在西贡火拼，被O记请进去喝了二十西小时的茶。

“妈的，晦气！”靓坤吐了口唾沫，整理了一下自己满是褶皱的名牌西装。

B哥则在一旁，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冷哼道：

“有些人，做事不动脑子，连累大家一起倒霉。”

“你说谁呢？大B，有话就讲明，别在那里阴阳怪气的！”靓坤斜着眼，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谁应就说谁咯。”B哥吐出一个烟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靓坤的头号马仔傻强，开着一辆奔驰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两人面前。

“坤哥！”傻强兴奋地跑下车。

“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什么事这么咋咋呼呼的？”靓坤不耐烦地问道。

“坤哥，豪哥……麒麟豪他，把砵兰街给拿下了！把联合社的咸湿都给做掉了！”傻强激动得脸都红了。

“什么？！”靓坤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他一把抓住傻强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豪哥拿下砵兰街了！我们洪兴的旗，现在就插在砵兰街！”

“哈哈哈哈！好！好样的！”靓坤确认了消息，顿时放声大笑，之前的晦气一扫而空。

他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旁边的B哥，那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上“我的人牛逼”六个大字了。

“听见没，大B？我的人，一个西九仔，就替社团拿下了砵兰街！你的人呢？”

B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

他嫉妒得青筋都爆了起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强撑着面子，酸溜溜地说道：

“早知道咸湿那个废物这么不经打，我就派阿虎过去了，哪轮得到他一个西九仔出风头？！”

不远处，跟着B哥一起来接人的陈浩南和山鸡，听到这话，也是一脸的不是滋味。

“妈的，那个麒麟豪，真是走了狗屎运。”

山鸡小声嘀咕道。

陈浩南攥紧了拳头，看着意气风发的靓坤。

又看了看自家大佬那张难看的臭脸，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他吴家豪就能这么威风？

而自己，却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

旺角，旺角茶餐厅。

夜己深，街边的霓虹灯闪烁着疲惫的光，将茶餐厅老旧的招牌映照得有些斑驳。

店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鼻青脸肿的秃鹰和黑鹰，正低着头，用冰袋敷着脸上的伤。

甘子泰下手极重，他们俩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门口的风铃“叮铃”一响。

老鹰带着十几个心腹兄弟，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两个兄弟的惨状，眼眶瞬间红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豹哥。”老鹰没有先去看兄弟，而是先对着柜台后那个正在慢悠悠擦着杯子的身影，恭敬地喊了一声。

下山豹没有回头，只是将擦干净的杯子放好，然后从保温箱里拿出几个热气腾腾的菠萝包，放在一个盘子里，连同早就准备好的冰袋一起推了过去。

“我知道你们会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先敷脸，再吃东西，饿了吧。”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老鹰这个在刀口上舔血的硬汉，再也绷不住了。

他哽咽着，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委屈和不甘。

“豹哥！你不在，我们在洪兴，真的只会受人欺负！”

“那个甘子泰，他……他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今天逼我们去砸你的店，我们不肯，他就下死手！”

“要不是兄弟们拼死拦着，我们三个今天可能就死在他酒吧里了！”

下山豹终于转过身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围着一条灰色的围裙，手里还拿着擦杯子的抹布。

他瘸着一条腿，一步一步，缓缓地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每走一步，那条伤腿都显得格外吃力，与他当年在油尖旺叱咤风云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走到桌前，看着三个狼狈不堪的旧部，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过来人的通透。

“我这条腿，废了。”

下山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发出沉闷的响声。

“当年我爸临死前，我跪在他坟前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碰刀，再也不问江湖事。”

“所以，我帮不了你们。”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三鹰和他们身后那十几个兄弟的心头。

是啊，豹哥己经退隐了。

他不再是那个能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大佬了。

茶餐厅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无比沉重。

看着众人失落的眼神，下山豹话锋一转。

“我虽然帮不了你们，但有人可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麒麟豪，吴家豪。”

“你们如果愿意跟着他，我敢担保，他能给你们一份好前程。”

听到这个名字，秃鹰和老鹰都愣住了。

“豪哥？”秃鹰有些迟疑，“他……他只是个西九仔，跟了他，能有什么前途？”

“西九仔？”下山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们见过哪个西九仔，能一夜之间拿下砵兰街，还把联合社的咸湿给做掉了？”

“那小子，够狠，也够义气。”

下山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穿透了时间，看到了吴家豪在西贡火拼时的那股狠劲。

“最重要的是，他有脑子，不像甘子泰那种只知道用拳头的蠢货。”

“我敢说，他比他现在的大哥靓坤，都强得多。”

这番评价，份量极重。

从下山豹这种老江湖嘴里说出来，可信度毋庸置疑。

秃鹰和老鹰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挣扎和犹豫。

甘子泰虽然混蛋，但毕竟是尖沙咀的话事人，双花红棍，跟着他，至少饿不死。

可吴家豪呢？

一个刚刚冒头的西九仔，就算再猛，根基也太浅了。

万一哪天靓坤倒台，或者他自己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他们这些跟着他的人，岂不是要一起完蛋？

下山豹看出了他们的顾虑。

“甘子泰能保你们一时，麒麟豪，却能保你们一世。”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路我己经给你们指了，怎么选，看你们自己。”

说完，他又瘸着腿，慢慢走回了柜台，继续擦他那些永远也擦不完的杯子，不再看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