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用布条遮挡双眼

徐目不再理会陈冲那边的事情。

她不会骑马，被安排坐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向着内城出发走去。

马车内，还有几个师姐同坐。

“小师妹，大师兄刚刚提醒我说，害怕你一个小姑娘会为了别人对你眼睛的异样而伤神，”

“让我给你一块干净的布遮挡一下眼睛，”

“我这里有一块干净的手帕，”

“折叠起来，长度足够蒙住眼睛，”

“这手帕纱网圈大，即使蒙上眼睛也还能够看清东西，”

“你看一下需不需要？”

“你不要误会，我们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既然武老师说了你的眼睛的问题不能够传染，我们就不会歧视你，”

“我们真的是怕你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心情会不好，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的。”

一个师姐慈祥地笑着说道。

还有师姐也纷纷解释，免得徐目误会。

徐目看着递过来的手帕，礼貌地微笑拒绝。

“谢谢师姐好意，我不需要，我不在乎他们异样的目光。”

别人怎么讨论她，她不放在心上。

闻言，师姐笑着说道：

“好，小师妹不把别人的流言恶语放在心上、不为此伤心就好，”

“无论是修行，还是生活，都不能够太过在意别人的议论，”

“既然小师妹不需要，我们也不会勉强。”

徐目点头，掀开窗帘，打量着外面的境况。

她来到盛都差不多一年，还从来没有进入过内城。

一切都是陌生。

但是，才刚刚掀开窗帘看了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孩被她奇异的红珠眼吓到了。

“啊！！！”

“呜呜呜！！！”

小孩被吓到跌倒在地上，恐惧地看着马车上的她离开。

徐目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对着师姐说道：“师姐，可以把那手帕给我吗？”

“我想，我还是戴上吧。”

师姐微微疑惑，不解徐目为何突然又改变主意。

但是也没有拒绝和多问，微笑着把手帕递出来。

“呐，小师妹拿着，干净的，需要我帮你戴上吗？”

“谢谢师姐，我自己戴上就好，等回去后我洗干净还给您。”

徐目拿过手帕，把手帕折叠好，绑在了眼睛上，在后脑打了一个结。

遮挡了眼中的血珠。

虽然很奇怪，但是总比眼中的血珠吓到小孩好。

这手帕质地很好，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柔软布料。

但是还是模糊了双眼，遮挡了一点视线。

不过，将就一下吧。

她继续看向马车外面。

了解那些她从没看过的景况。

很快，檀宫一行人就走到了内城城门口。

徐目看到，那里有重兵把守。

士兵正在一个个地检查要进入内城百姓的内城身份文书。

以及暂时收缴外城百姓的身份文书。

朝廷规定，内城百姓可以凭借文书自由出入外城。

而外城百姓则需要内城百姓带着才能进入内城。

并且需要暂时收缴身份文书，待晚上离开外城时拿回。

不离开内城或者是不拿回，被士兵检查发现没有身份文书，就会被没入奴籍。

以后只能干脏活、累活还没工钱，过不是人的日子。

内城繁荣，不是外城能比。

但是外城混乱带来的‘自由’，也不是内城能比。

因此，内城城门口经常排起长龙。

特别是早午晚的时候。

此刻，正是中午时刻，内城城门口一个个的百姓排起长队。

或是等着返回、进入内城。

或是等着返回、进入外城。

檀宫一行人走到内城门口。

没有多停留，守着城门口的士兵离得远就清理出来一条过道。

首接让檀宫的人返回内城。

看得辛苦排着长队的百姓们羡慕、敬仰不己。

进入内城，徐目看到和外城截然不同的内城。

整齐划一的街道。

精神红润的百姓。

衣着鲜艳、材质丝滑的衣服布料。

她想到外城脏乱的街道、饿得面黄肌瘦的百姓、由粗麻布裁成的破烂都是补丁的衣服，和眼前一对比，巨大的差别感但涌上心头。

怪不得外城的人挤破头都想要进入内城定居。

但是，徐目心想，外城的田地契等都在内城这帮人手中，能不富吗。

外城的一切，早就在难民来到外城之前，就被内城的人分割完了。

地是外城百姓耕种的、牛马羊是外城百姓养的，布也是外城百姓织的。

诸如此类，等等。

但是，这些都是地主的。

外城的百姓，什么都没有。

除了累死累活地给内城这些地主做工，一天赚几个可能都买不了一个馒头的钱，哪儿还有养家糊口的活干。

又怎么可能会富。

徐目看向皇宫的方向。

心想，外城的状况，坐在高位上的那个人，看不到吗。

不，按照那人对齐云礼的包庇来看，那个人连外城百姓的死活都不在乎。

又怎么会在乎外城百姓生活过得多艰难。

如此的傲慢、有恃无恐。

该死。

徐目看了内城境况一会儿，放下窗帘，没有再看了。

了解过了，没什么新鲜。

她安静地坐着，外面百姓们议论纷纷。

好奇檀宫在外城招收了多少个学生。

谁被测试出来拥有武赋。

马车轱辘地载着她前往檀宫。

一路无阻。

很快，就到檀宫门口。

檀宫，位置极好，位于内城中心，却又免于遭受吵闹之苦。

“徐目小师妹，到檀宫了，”

“下来吧，让你晓静师姐带去安顿，”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晓静，”

“明天早上和昨天内城招收的学生一起行入泮礼，登记入册，正式拜师学习，”

“衣服那些明天早上会送过来，”

“我也会叫内务房的人给你准备一条上好的丝巾，方便你蒙双眼，尽量不遮挡你的视线，”

“等一下也会叫大夫来看看你双眼。”

徐目下车，和大师兄道谢。

然后跟着刚才给她手帕的晓静师姐去安顿。

此刻正值中午，学生下学，刚从食堂中出来，都好奇地打量新招收的学生。

有些认识晓静的学生也和晓静打招呼。

徐目安静地跟着晓静师姐。

一路跟着晓静师姐到了后院的斋舍，住进来一间单人寝室。

不愧是大盛第一学宫，每个学生都住单间。

还有红漆家具。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学习桌子、凳子以及茶桌。

都是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好东西。

徐目在这里安顿下来。

一会儿后，有一个大夫来看她双眼。

并且听到她的咳嗽声，想要给她看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不想要让别人知道她开膛嫁接根骨的事情，一点怀疑也不行，生怕复仇失败。

因此，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让大夫只是给她看眼睛就行。

大夫说，她双眼中的血珠并非外伤造成，应是内伤压力造成。

因血珠形成己久，眼睛本就脆弱难治，施针依旧无用，所以只能够让血珠自动消解。

言下之意，治不了。

给她开了一些通气血的药物就离开了。

徐目也不在乎，反正双眼除了看起来奇异之外，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日子依旧照过。

……

第二天一早，晓静师姐送衣服过来。

衣服也是白色的，材质十分柔软。

是她从没接触过的光鲜好料子。

按照规矩，徐目沐浴换衣，绑上特意准备的遮挡双眼的布条。

这带子也是白色的，确实很好，十分柔软。

既能遮挡她双眼，让人看不到她眼中的血珠，又不影响她的视线。

这白色的衣服和布条十分得徐目的心。

她还在为徐安守丧之期。

白色，办丧、守丧时亲人会穿这种颜色的衣服。

她喜欢，当作是另类的为徐安守丧。

穿戴好后，徐目跟着晓静师姐前往学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