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们打了多少年网球了，球拍不是用来伤人的

"砰！"

一道锐利的击球声刺破闷热。

转过弯，远处此起彼伏的击球声与人群的惊呼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有些惊讶，循着声音走去。

澄也靠在铁丝网上，目光锁定3号场地。穿着训练服的高年级生围住一个戴眼镜的少年正一左一右站在球场两边对峙。

"砰！"

眼镜少年的右手回击划出凌厉的首线，网球在对方脚边炸开一道白痕。高年级生踉跄后退时。

漂亮！

雾岛澄也抱臂靠在铁丝网上，指尖无意识地着下巴。

场上的对局在他眼中呈现出诡异的割裂感——

高年级生每次挥拍都带着夸张的发力动作，球衣后背早己被汗水浸透，像头困兽般在底线来回奔突；

而那个戴眼镜的少年只是站在原地，每次挥拍都精准得可怕，球永远落在对手最难受的位置。

即使是雾岛澄也这样的门外汉，也能看出两方实力的悬殊。

“开什么玩笑，你把学长当什么看了？！”

怒吼炸裂的瞬间，整个球场骤然死寂。

手冢国光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目光静如深潭，连呼吸频率都未曾改变："是学长你说要找我比赛的啊。"

——平静得近乎傲慢。

高年级生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脖颈青筋暴突。

早就看不惯这个的后辈，本想假借"训练指导"名义，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年级吃点苦头，结果却被对方用右手打得溃不成军。

“你这家伙……”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明明是左撇子却用右手打球，你的意思是，对我们根本用不着惯用手吗？！”

"好！你不用左手，那我就这么着吧——！"

球拍撕裂空气，朝着手冢的左臂狠狠劈下！

"——适可而止。"

一只手如铁钳般扣住施暴者的手腕，澄也稍一用力，对方顿时吃痛松手。

球拍"咣当"砸地，震起几粒碎石。

雾岛澄也的声音比金属拍框更冷：“欺凌后辈算什么本事？”

高年级生挣了两下没挣脱，羞怒交加："你个混蛋谁啊？！"

见一只手被牵制住，他握起拳头就要揍向雾岛澄也。

“够了！”手冢国光接住他的拳头，“你们打了多少年网球了，球拍不是用来伤人的。”

“这样的社团，我——”

“啊啦啊啦~真是热闹呢~”

尾音上扬带着几分轻浮的声音打断了手冢的话，雾岛澄也看去，一个墨绿色头发戴着圆片墨镜、披着正式队员外套的男人施施然走来，周身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痞气。

“部长！”围观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招呼声。

啊，居然是网球部部长，完全看不出来。

还以为是个神棍呢。

见管事的来了，雾岛澄也松开钳制，静默着站在一边。

从副部长那了解到了事情经过，大和佑大推了推墨镜，他拍拍手，“绕球场跑100圈，所有人，这是连带责任。”

大和懒洋洋走到手冢身后，抬手搭在对方的肩上，“你也是部员吧，快去跑吧，100圈。”

手冢紧抿着唇，没有反驳。

随后，他微微转身看向雾岛澄也，伸出右手，指尖还带着网球握拍的茧，“多谢，我叫手冢国光。”

雾岛澄也浅笑着握住，“雾岛澄也。”

“好了好了，快去跑圈吧。”大和佑大挥挥手打发着部员去跑圈，等球场只剩他和雾岛澄也两人。

“至于你，”大和佑大偏头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黑发少年，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只眯起的眼睛，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味泡泡糖，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像个不怀好意的“诱拐犯”般笑眯眯地说道：

“要不要加入我们网球部？”

雾岛澄也果断地摇了摇头，事情己经解决，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再留在这里不太合适，于是礼貌地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