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弓道部主将的异常

“副部长？”围棋社的活动室里，澄也看着走神的铃木，轻声提醒道。

每周的社团活动都有固定的对弈安排，今天是他们俩的练习赛。

"啊，抱歉。"铃木回过神来，匆忙落下一子。但当他看清棋盘局势时，不禁苦笑——自己的白子不知何时己被团团围住，毫无生路。

"认输。"铃木放下手中的白子。

心里有事，棋也下的毫无章法，铃木实在无法再呆在这。

“高桥，我先走了。”

高桥摆摆手，“去吧去吧。”

澄也一边收拾棋盘，一边问道："副部长怎么了？最近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田中叹气：“也没有什么不能说，还不是和铃木同班的那个樱井，最近听说好像身体不太好。”

“樱井？”

“澄也可能不认识她，她是...”

“弓道部王牌？”

见田中他们有些惊讶，澄也解释道：“入社申请的时候，我去弓道部参观过。”

高桥在棋局结束后也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听弓道部里的部员说，她上周训练时突然晕倒了，顾问老师亲自把她送去了医务室。”

他捏着一枚白子，在棋盘边缘轻轻敲了敲，“但第二天她就照常训练，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田中：“就算再怎么热爱也不能这么拼吧。”

澄也盖上棋笥的盖子，若有所思，“部长，我先回去了。”

他走出校门，转向米花町二丁目。这条路他己经走过很多次，从帝丹中学到家需要十五分钟，途中会经过阿笠博士的宅邸。

按响门铃时，他想起上个月和母亲的谈话。那天他刚参观完弓道部，发现樱井遥射箭时异常精准却机械化的动作。

“你描述的症状很特别。”母亲的手指划过期刊插图，停在基底核三维模型上，“瞳孔延迟、肌肉记忆固化...这符合莫达非尼的副作用特征。”

“莫达非尼？”

“一种用于治疗嗜睡症的中枢神经兴奋剂。”雾岛樱的声音带着专业性的冷静，“但近年来被某些体育团体...滥用。”

“中枢神经兴奋剂会重塑运动反射弧。莫达非尼过量使用时，受试者的基底核会形成病态程序记忆，不过去年己经被叫停了。”

门开了。阿笠博士的白大褂上沾着机油，手里还拿着焊枪：“哎呀，这不是澄也君吗？”

"博士，借电脑查点资料。"

他在搜索框输入：莫达非尼

只搜到该药己被禁用，在没有其他信息。

澄也蹙眉，转头寻求阿笠博士的帮助，“博士，能查到更详细的资料吗？”

“嗯？让我看看。”博士接过键盘。三分钟后，白川制药的内部文件出现在屏幕上，其中包括ST-7型改良剂的临床试验数据。

文件末尾的签名栏里，澄也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校医早乙女静子，曾任白川制药研究员。

澄也快速翻阅着文件，突然在某个页面停住了手指。

“大阪市青少年游泳锦标赛集体昏厥事件？”他轻声念出标题。

屏幕上显示着当年一则被压下的新闻：五名参赛选手在颁奖仪式上突然抽搐倒地，其中两人至今仍在接受康复治疗。

阿笠博士凑过来推了推眼镜，“啊...这件事当时还闹得很大呢，只是后面好像就没有声响了。”

鼠标停在一份破产清算文件上：

《白川制药倒闭公告》

首接原因：ST-7事件赔偿案

资产收购方：南洋制药

“南洋制药？博士，再查一下这个公司。”

澄也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博士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急促的声响。

“奇怪……”博士的眉头越皱越紧，“这家南洋制药的注册地址在鸟取县，但卫星地图显示那里只有一栋废弃仓库。”

屏幕上突然弹出一张模糊的照片：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里，其中一个人的金发在阴影中格外醒目。

“等等！”澄也突然指向照片背景。在实验室的药品架上，隐约可见几个贴着黑色标签的小瓶子，标签上印着“APTX-”的字样。但当他试图放大时，图像突然变成了一堆马赛克。

“不妙！”博士的眼镜片上反射出疯狂跳动的数据流。他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出一串特殊指令，主机箱里的备用硬盘开始嗡嗡作响。

“年前装的隔离程序派上用场了。”博士擦了擦汗，指着屏幕上突然冻结的进度条，“用这个伪造的IP地址，他们只会追查到瑞士的服务器。”

虽然成功拦截了数据清除，但打印机只吐出一张残缺的纸页：

■项目主管：Pi___

■临床监督：___mouth

■联络员：早乙女静子（编号714）

最下方有一行被咖啡渍晕染的手写备注：

“白鹤计划第二阶段，用ST-7改良版测试APTX-的……”

后面的文字消失了。博士捡起那张纸，发现背面印着半个乌鸦形状的水印。

澄也看着这残缺的名字：“Pi...mouth...英文名吗？还是代号？”

英文名？

选词填空？

这他可做不来。

澄也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他凝视着笔记本上潦草的记录，一切线索逐渐串联成清晰的脉络。

早乙女医生作为ST-7项目的核心研究员，在制药公司倒闭后仍未放弃研究。

那些被刻意压下的游泳选手事故报告，那个神秘的南洋制药，还有实验室照片里若隐若现的黑色药瓶，都在指向一个事实：樱井遥不过是新一轮临床试验的牺牲品。

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划出几道痕迹。他想起弓道场上那些精准到诡异的射箭动作，想起医务室窗外瞥见的注射器。

早乙女大概是以“提升比赛状态”为由，让樱井服用了改良后的药物。起初或许确实见效，但随着剂量增加，那些瞳孔反应延迟、肌肉记忆固化的副作用开始显现。

“己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如果游泳选手的案例重演，樱井很可能在下次比赛中突然倒下，然后被送进与那两人相同的医院，成为又一份被归档的“特殊病例”。

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