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灭经》

石林虎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陆渊身边抱起熟睡的石昊，对陆渊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轻声道：“上尊，我带小不点回去睡了。”

陆渊微微颔首。

石林虎抱着石昊离开，喧闹的空地彻底安静下来。村民们各自归家，只余下篝火的余烬散发着暗红的光和袅袅青烟。清冷的月光穿透撕开的树冠裂口，如银纱般倾泻而下，将整个石村笼罩在一片静谧的朦胧之中。

陆渊负手立于篝火余烬旁，玄衣在月华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他抬首，望向村口。那株焦黑的老柳树，在清冷的月光下，轮廓显得更加清晰。那条嫩绿的柳枝，此刻正散发着极其微弱、如同呼吸般的莹莹碧光，在夜色中如同一盏指引的孤灯。

月上中天，洞天碧光流转。

浩瀚的生命法则之力如同九天星河，在柳神无上意志的引导下，化作亿万道温润坚韧的碧绿神链，层层缠绕、压制着陆渊帝躯本源深处那道冰冷死寂的终结烙印。

同时，精纯磅礴的生命精气与秩序道则，如同甘霖般冲刷着帝躯上因法则冲突而遍布的细微裂痕，滋养着混沌本源，并温和地引导着此界原始狂暴的大道法则，尝试与陆渊体内的混沌帝力进行初步的沟通与交融。

剧痛如潮水般退去，滞涩感大大减轻。一种久违的、力量缓慢回归的充盈感，开始在陆渊四肢百骸中滋生。他全力运转混沌帝经，配合着这股外力，修复帝躯，感悟着此界原始大道的粗犷与磅礴韵味。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体内细微的噼啪声，那是裂痕在愈合，是混沌本源在生命精气的滋养下重新焕发光泽。

陆渊缓缓睁开帝眸。眸中混沌气流转，比之前更加深邃凝练，虽未恢复巅峰，但那沉重的虚弱感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如山、内敛如渊的气势。

“多谢。”陆渊对着光雾中心那道朦胧的虚影，郑重道谢。柳神此次出手，不仅压制了最棘手的伤害，大大缓解了法则排斥之苦，更是为他适应此界、恢复力量铺平了道路。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互利而已。”柳神空灵的声音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此界大道原始暴烈，你的混沌道体虽能包容，然帝躯终究非此界本源所铸，排斥之力根植于法则底层，非朝夕可解。欲彻底融入，乃至在此界重登巅峰，需更强韧之基，更契合此界规则之炼体法门。”

更强韧之基？契合此界的炼体法门？

陆渊心中微动。他乃混沌道体，帝躯本就不朽不坏，横渡虚空，硬撼极道帝兵！

但柳神所言不虚，他的帝躯根基源于遮天宇宙万道，与此界原始大道终究隔了一层。想要彻底解决排斥问题，甚至在这位格更高的完美世界发挥出全部战力，单靠混沌帝经的修复与适应还不够，需要从根本上强化、改造帝躯，使其真正扎根于此界大道！

“此界……可有此类法门？”陆渊直接问道。柳神作为仙古祖祭灵，见识广博，必有线索。

柳神的声音带着一种追忆万古的苍茫：“仙古纪元，有炼体无上法，名唤《不灭经》。号称肉身极境，滴血重生，万劫不磨。修至大成，身即宇宙，力破万法，纵使元神寂灭，真灵溃散，肉身亦可不朽长存，于岁月长河中自行汲取道则，孕育新生。”

不灭经！

陆渊帝眸骤然亮起精光！滴血重生，万劫不磨！身即宇宙，力破万法！这描述，其立意之高，威能之强，超越了他所知的遮天宇宙任何炼体帝经！若得此经，不仅可彻底解决帝躯排斥问题，更可借此界原始大道，将混沌帝躯推演至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境界！

“此经……如今何在？”陆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这等无上法，正是他此刻急需！

“失落。”柳神的回答斩钉截铁，带着深深的遗憾，“仙古末年，大战惨烈，天地崩毁，传承断绝。《不灭经》或被毁，或流落界海彼端黑暗之地，或……深藏于九天十地某些未被发掘的禁忌古地之中，踪迹难寻。吾涅槃于此，亦不知其下落。”

失落了……

陆渊心中刚升起的火焰被浇了一盆冷水。如此逆天经文，果然不是轻易可得。但他知晓石昊在不灭峰得到上篇有四页，后成仙后在殒仙岭得到下篇有五页。

“可有其经文残篇？或……特征？”陆渊追问，现在陆渊实力下滑严重继续获得经文，不愿放弃任何其他地方可能。

柳神的虚影似乎在“注视”着陆渊，沉默片刻，那空灵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不灭经》非文字可载，非神念可传。其真意，需以无上意志烙印虚空，以本源精血为引，引动天地间最原始的不灭道则共鸣，方能显化传承。吾虽曾观其部分真意，然此刻状态，无力显化。”

以意志烙印虚空？引动不灭道则？

陆渊眉头微蹙。这传承方式，果然玄奥。柳神此刻涅槃，本源重创，确实难以施展。

“引动道则……”陆渊帝眸中混沌气流转，仿佛在推演什么，他忽然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嗡！

一缕精纯凝练、仿佛蕴含开天辟地之秘的混沌气流，在他掌心缓缓凝聚、盘旋。这并非攻击，而是他混沌帝道本源最纯粹的一种外显。混沌气包容万有，演化万物，其本身便蕴含着“不灭”的某种雏形——混沌未分，何来生灭？

“以此混沌本源为引，加上柳神你曾经观看天角蚁真意烙印，可否……引动一丝不灭道则共鸣？”陆渊的声音带着试探，也带着属于天帝的自信。他相信自己的混沌道，其本质层次绝不弱于此界任何道则！

洞天内的光雾，在陆渊掌心混沌气出现的刹那，骤然剧烈翻腾起来！那些悬浮的碧绿生命符文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明灭闪烁不定！柳神的虚影似乎也凝实了一瞬，周围流转的道韵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