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码头缉凶

暴雨将码头浇成一片铁灰色，雨滴砸在集装箱铁皮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林昭趴在堆顶的阴影中，夜视仪目镜里的世界泛着诡异的绿光——雨水在金属表面汇成蜿蜒的溪流，仿佛无数银蛇在黑暗中游走。

他的战术手套紧攥着步枪，呼吸控制在每分钟十二次。下方仓库的铁门缝隙渗出蓝光，像深海生物的眼睛在幽暗中闪烁。夜视仪右下角显示湿度己达92%，无线通讯频段被雨水干扰，滋滋作响的电流声在耳机里不断放大。

“头儿，东南角排水管有异常。”陈玥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带着电子信号断续的颤抖。林昭调转瞄准镜，果然看见一根银丝光纤从仓库屋顶垂入排水口，末端连接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监听器。雨水冲刷下，光纤表面反射出微弱的脉冲光，像是某种加密信号在传输。

他抬手示意特勤组压低身形。六名队员如黑色幽灵般分散在集装箱阴影中，防弹衣上的红外标识在夜视仪里连成一片幽蓝的光斑。林昭的余光扫过终端屏幕——赵局长的加密警告仍在闪动，鲜红的“内鬼”二字刺痛视网膜。

“申请爆破开锁。”陈玥的代码指令在小组频道弹出，林昭却按住通讯键。铁门上的蓝光忽然开始规律闪烁，频率与他的心跳逐渐同步。首觉告诉他，门后的东西在“等待”他们破门而入。

他摸出战术匕首，刀刃划过防水袋，取出一枚磁力吸附式窃听器。这种老式装备两年前就被警局淘汰，但此刻或许能绕过电磁干扰。“陈玥，用这频率。”他将窃听器参数编码发送，匕首刃尖精准刺入光纤与监听器的连接点。

刹那间，终端屏幕炸裂出刺眼数据流——仓库内部传来扭曲的电子音：“……三号货柜辐射超标，启动备用方案……影子系统接管……”

“全员后退！”林昭的嘶吼与爆破指令同时发出。特勤组刚跃下集装箱，身后传来液压门启动的轰鸣。铁门升起的瞬间，蓝光暴增至临界值，林昭的夜视仪自动切换至防眩模式——门内景象却让他瞳孔骤缩。

集装箱中央悬浮着一台全息投影仪，投射出“影子”的半透明轮廓。那身影与他记忆中通缉档案的照片分毫不差，但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仿佛早己料到他们的到来。更骇人的是，投影正下方的地面上，赫然躺着三具尸体，皮肤泛着金属青色的光泽。

“头儿，辐射值爆表！”陈玥的警告被淹没在雨声中。林昭的战术靴踩进一滩黏稠液体——是混着机油的雨水，还是某种生物组织？他不敢细想，枪口对准全息投影扣动扳机，却发现子弹穿过虚影，击中了后方货柜的金属板。

集装箱内的蓝光突然转为血红色，投影的“影子”开始扭曲变形。林昭冲向尸体时，耳麦传来指挥部尖锐的警告：“林昭！立刻撤退！仓库被安装定向电磁脉冲炸弹！”

但他的终端屏幕早己黑屏，只剩赵局长的警告在闪回。身后传来陈玥的惊呼：“货柜夹层有动静！”林昭转身的瞬间，一道黑影从集装箱顶棚跃下，战术靴重重踩在他肩甲上。

金属碰撞的剧痛中，林昭翻滚卸力，枪口朝上喷射火光。黑影身着特制作战服，面甲却一片空白——那是警局训练用的标准装备，但林昭在面罩反光中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瞳孔。

“两年不见，枪法还是这么急躁。”低沉的电子合成音从黑影喉部传来，林昭的子弹全部击在对方护甲的能量屏障上。他咬牙反击，却发现护甲表面浮现出一串加密代码——与两年前爆炸案现场提取的炸弹控制程序完全相同。

集装箱顶棚突然裂开，电磁脉冲炸弹的红色警示灯暴雨般坠落。林昭将最后一枚烟雾弹掷向黑影，抓起陈玥的手跃向排水口。身后传来黑影的冷笑：“林警官，重启警号第一天就抓上司，这故事会不会太精彩了？”

电磁脉冲爆发的瞬间，林昭将陈玥推进排水管道，自己却被冲击波掀飞。最后一刻，他瞥见黑影扯下作战服，露出内层印着“赵”字的加密徽章。意识模糊前，他摸到口袋里那枚从尸体手指夹层取出的芯片，表面刻着一行纳米级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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