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视觉冲击

允妙瓷的小公寓，懒人沙发上的咸鱼时光，周六晚上10:30。

允妙瓷的公寓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

客厅角落堆满了烘焙模具和食材箱，墙上贴着几张手绘食谱和粉丝寄来的明信片。

此刻，她整个人陷在懒人沙发里，抱着抱枕，头发乱蓬蓬的，杏眼半眯着，一副电量耗尽的样子。

“瓷宝，你今晚的首播也太刺激了吧！”

李乐缇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捧着一碗冰淇淋，兴奋地晃着腿，“盛忆池居然给你刷了十连嘉年华！那可是好几万啊！”

“别提了…”

允妙瓷把脸埋进抱枕里，声音闷闷的，“我现在想起来还脚趾抠地。”

“有什么好抠的？”

谢童靠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拿着单反，翻看着今晚首播的截图，“你吐槽他的电影，他给你打赏，这不是双向奔赴吗？”

“奔你个头！”

允妙瓷猛地抬头，脸颊微红，“他就是一时兴起！说不定明天就后悔了！”

李乐缇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过说真的，你今晚那个‘心脏蛋糕’翻车得太有节目效果了，我笑到隔壁邻居来敲门。”

允妙瓷哀嚎一声，抓起抱枕砸过去。

“对了，你明天不是要去言浔之的别墅吗？”谢童突然问。

允妙瓷动作一顿，表情瞬间垮下来：“我不去。”

“又不去？”

李乐缇挑眉，“言哥都邀请你三次了吧？他可是特意学了烘焙，就为了给你做甜点。”

“我知道…”

允妙瓷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抱枕的绒毛，“但我不想总依赖他。”

谢童和李乐缇对视一眼，没说话。

她们都知道，言浔之对允妙瓷而言，是“哥哥”，是“家人”，但允妙瓷骨子里倔，从大学开始就坚持自己打工赚生活费，哪怕言家提出要资助她，她也只是笑笑说：“我能靠自己。”

“而且…”

允妙瓷突然小声嘀咕，“言哥太成熟了，我压力好大。”

“成熟还不好？”

李乐缇夸张地瞪大眼睛，“温柔体贴、事业有成、还会做饭！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竹马！”

允妙瓷撇撇嘴：“可我喜欢的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是那种，能让我觉得轻松的人。”

“比如？”

“比如…”

她眼神飘忽了一下，脑海里莫名闪过游戏里那个黑衣碎梦的身影【潇潇暮池】，话少但可靠，战斗中永远挡在她前面。

她猛地摇头，把这个荒谬的联想甩出去。

“算了，不说这个。”

她抓起手机，点开微博，“我看看今晚的首播数据…”

然后，她僵住了。

“怎么了？”谢童凑过来。

允妙瓷缓缓抬头，眼神呆滞：“我上热搜了…”

手机屏幕上，热搜榜赫然挂着：

1. #盛忆池 心脏蛋糕#

2. #营养师教顶流吃饭#

3. #瓷宝 社死现场#

李乐缇一把抢过手机，兴奋地翻着评论区：“哇！你的粉丝涨到五万了！还有人说你和盛忆池是‘病娇顶流×呆萌营养师’CP！”

允妙瓷：“……”

她默默躺回懒人沙发，用抱枕盖住脸，声音闷闷的：“让我静静……”

盛忆池的公寓依旧灯火通明。

他站在开放式厨房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冰箱里的食材，全是经纪人林舒雅提前准备的“健康餐”：鸡胸肉、西兰花、藜麦……

他的目光在那一盒胡萝卜上停留了两秒，随即“啪”地关上冰箱门。

“难吃。”他低声评价。

走到沙发旁，他拿起平板，点开允妙瓷的首播回放。

屏幕上的女孩正手忙脚乱地擦着鼻尖的奶油，杏眼睁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他指尖轻轻划过屏幕，停在她笑起来时露出的梨涡上。

“叮——”

手机响了。是林舒雅发来的消息：

「明天上午10点，允妙瓷会来试做餐点，记得别摆臭脸。」

盛忆池盯着这条消息，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他慢悠悠地打字回复：

「嗯。」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

「别告诉她我不吃什么。」

林舒雅：「…你又想干嘛？」

盛忆池没回。

他关掉平板，走到落地窗前。

城市的夜景璀璨如星河，而他的思绪却飘到了明天。

那个做蛋糕会翻车、骂他挑食、鼻尖总是沾奶油的女孩，会给他做什么食物？

他忽然很期待。

允妙瓷的公寓里，三个女孩还窝在沙发上。

“瓷宝，上号！”

李乐缇晃了晃手机，“帮派活动还没打完呢！”

允妙瓷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登录《逆水寒》。

“你今天怎么这么困？”谢童问。

“明天有个临时工作…”

允妙瓷揉了揉眼睛，“有个客户请我去试做营养餐，给的报酬特别高。”

“哇！谁啊？这么大方？”

“不知道，经纪人联系的，说是私人客户，要求保密。”

允妙瓷耸耸肩，“反正我就去做顿饭，赚点外快。”

她没注意到，游戏里，【潇潇暮池】的头像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了下去。

周日早上8:30，允妙瓷站在镜子前，嘴里叼着发圈，双手利落地把黑发挽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头。

她歪头看了看，又扯出几缕碎发修饰脸型，满意地点点头。

“嗯，完美！”

她今天特意选了件浅蓝色的短袖针织衫，搭配白色蛋糕裙，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甜美，像夏日里的一杯冰镇柠檬水。

“瓷宝，你今天穿这么好看干嘛？”

李乐缇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半片吐司，眼睛瞪得圆圆的，“不就是去给土豪做饭吗？”

允妙瓷对着全身镜转了个圈，笑嘻嘻地说：“职业素养！万一客户是个美食博主呢？我得对得起我的三万粉丝！”

谢童靠在门框上，咔嚓一声按下快门，调侃道：“得了吧，你就是想发朋友圈。”

允妙瓷吐了吐舌头，抓起帆布包和食材袋，冲两人挥挥手：“走啦！中午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地址哪儿啊？”李乐缇随口问。

“京棠区，海棠湾。”

李乐缇的吐司啪嗒掉在地上：“啥？！海棠湾顶级公寓？！那不是——”

允妙瓷己经关上了门，完全没听到后半句。

一小时后，允妙瓷站在海棠湾公寓的电梯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帆布包带子。

“这地方也太豪华了吧…”

她小声嘀咕，抬头看着电梯镜面里反射的自己，丸子头，甜妹脸，像个误入奢侈品店的高中生。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

门缓缓打开。

允妙瓷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去。

走廊尽头是一扇纯黑色的双开门，门牌上简洁地刻着「SYC」。

“SYC…盛忆池？！”

她猛地僵在原地，脑子嗡的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手机，重新确认经纪人发来的地址：

「京棠区海棠湾公寓顶层，上午10点，客户姓盛。」

允妙瓷：“……”

姓盛！

顶层！

海棠湾！

她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允妙瓷还在做最后的心理建设，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盛忆池穿着宽松的黑色居家服，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刚起床没多久。他单手撑着门框，垂眸看她，眼神懒洋洋的，带着点没睡醒的困意。

“迟到了两分钟。”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清晨的沙哑。

允妙瓷：“……”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太近了！

太帅了！

盛忆池的皮肤在晨光下近乎透明，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标志性的下垂眼，鼻梁高挺，唇色很淡，整个人像一尊精雕细琢的冷白瓷器。

和游戏建模一模一样…

允妙瓷的脑子不受控制地蹦出一行弹幕：「奶奶的，想捏脸…」

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

呸呸呸！职业素养！

盛忆池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微微挑眉：“不进来？”

允妙瓷战战兢兢地跟着盛忆池进了公寓。

客厅宽敞得能打羽毛球，落地窗外是整个京市的全景，阳光洒进来，照在黑白灰的极简家具上，冷感又高级。

“厨房在那边。”

盛忆池指了指开放式料理区，“食材自备？”

允妙瓷赶紧举起手里的袋子：“带、带了！都是新鲜的！”

盛忆池“嗯”了一声，走到岛台旁的高脚椅上坐下，单手支着下巴，一副“我就看着你做”的架势。

允妙瓷：“……”

压力山大！

她深吸一口气，把食材一样样摆出来，强迫自己进入专业状态。

“盛老师，您有什么忌口吗？”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抖。

盛忆池淡淡地说：“不吃香菜、洋葱、胡萝卜、青椒。”

顿了顿，又补充，“不能吃辣。”

允妙瓷：“……”

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是仙女吗？！

她默默把带来的胡萝卜塞回袋子，挤出一个职业微笑：“好的，那我给您做份清淡的…”

盛忆池突然伸手，从她袋子里拎出一盒草莓。

“这个，要做成什么？”

允妙瓷愣了一下：“啊，这是打算做餐后甜点的草莓大福…”

盛忆池盯着草莓看了两秒，忽然说：“首播那天，你鼻尖沾的就是这个颜色的奶油。”

允妙瓷：“！！！”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允妙瓷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食材，试图用忙碌掩饰自己的紧张。

冷静！允妙瓷！你是专业的！

她做了份清爽的鸡丝凉面，配了芒果虾仁沙拉，最后开始捏草莓大福。

盛忆池全程安静地看着，眼神专注得让她手抖。

“尝尝。”

她把凉面推到他面前，小声说。

盛忆池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

允妙瓷紧张地盯着他：“怎么样？”

盛忆池抬眼看她，忽然说：“比剧组的盒饭好吃。”

允妙瓷：“……”

这算什么评价啊！

她正想追问，盛忆池突然用筷子夹起一块虾仁，递到她嘴边。

“你试试。”

允妙瓷僵住了。

这是什么发展？！

盛忆池的眼神很平静，仿佛投喂营养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鬼使神差地张嘴，咬住了虾仁。

“甜吗？”他问。

允妙瓷机械地点头：“甜…”

盛忆池忽然笑了，那个在电影里让无数观众后背发凉的病娇笑容，此刻近在咫尺。

“嗯，是挺甜的。”

允妙瓷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