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求季怀砚庇护

“求表哥救我......”

江念清双膝重重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眼前那个高大挺拔男子的衣角。

季怀砚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伏在自己脚边的女子，薄唇微启，声音里透着漫不经心的凉意：“表妹不是向来与二弟最为亲近，今日怎的求到我这里来了？”

“璟玉表哥，他不在京城......”江念清死死拽着那片衣角，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表哥救我.....”

在这偌大的侯府里，除了侯爷，能说上话的也只有眼前这位大表哥季怀砚了。

“他不在，你就来寻我？”

男人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动，声音却冷得刺骨：“那我凭什么要帮你？”

这个所谓的表妹，不过是继室侯夫人那边的亲戚，算起来与季怀砚没有半分血缘关系，而且，这个表妹来府里爷两年了，两人话都没说上过几句。

江念清自然不会因为季怀砚的冷漠就退缩。她深知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施舍：“表哥想要什么？只要念清能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她仰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肤若凝脂，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盈满泪水，更显得楚楚可怜。

“哦？是吗？”季怀砚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他缓缓俯身，轻而易举地就从江念清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袍，转身几步便落座在书案前。

江念清仍跪在原地，望着那个永远冷若冰霜的男人，她心里虽然害怕，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放弃，一旦放弃，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侯府二爷设局，诬陷她蓄意勾引，那二爷己近不惑之年，二夫人又素来善妒。

若真被纳为妾室，恐怕活不过几日。

更何况，她本只是想暂住侯府，怎会料到事情竟发展到这般田地？

她缓缓站起身，又追着季怀砚的脚步跪倒在他的书案面前：“求表哥搭救，清儿往后定当结草衔环以报表哥恩情。”

“表哥，我真的从未勾引过二爷。那日在花园，是慕雪那丫头引我去的。她说要给姨母取绣帕，让我稍候......”江念清急切地解释着。

“真相？重要吗？”

季怀砚目光扫过案上的参茶，又落回跪着的江念清身上：“喝了它，我便帮你。”

“这是什么？”

“大概是下了催情药的参茶。”季怀砚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案几，语气随意地像逗一只猫儿般：“喝与不喝随你。不过若不喝，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这是祖母派人下的药。

因他迟迟不肯娶妻纳妾，祖母怀疑他的喜好出了问题，这才出此下策，就连通房丫头都帮他备好了。所幸季怀砚身边的小厮机警，早将此事告知于他。

听到是催情药，江念清愣了一下，大表哥的房里为什么会有一碗被下了药的参茶？

难道是大表哥平时需要以此助兴？

江念清还想再求季怀砚用其他法子，可抬眸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时，所有话语都哽在了喉间。

她到侯府的这两年间，她见季怀砚的次数屈指可数，统共不过十次。

府中上下都畏惧这位冷面阎罗，她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她明白，此刻己别无选择。这般想着，她不再犹豫，纤指微颤着端起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空盏落回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季怀砚略一抬眸，视线淡淡扫来。

江念清立刻会意，乖顺地挪步到他身侧跪好。

男人唇角微勾，对她这般识趣显出几分满意。

“知道催情药是什么吗？”季怀砚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

“知道。”

江念清回答得毫不犹豫，这些事她原是听丫鬟沐雪说的，那丫头总爱偷看些画本子，或是溜出去与别院丫鬟闲话，一聊就是一两个时辰，回来也时常说给她和春桃听。

“来之前，想过我为何要帮你吗？”

江念清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羞耻的红晕，她如今除了自己，己经一无所有。她想过，若是大表哥不答应救她，她应该用什么筹码？

她不敢妄想大表哥会看在二表哥的情分上护她，毕竟两位表哥虽同为嫡子，却是同父异母，二表哥是续弦的姨母所出，二人关系本就疏离。

她本不愿来求这位素无交集的大表哥相助，可眼下己是穷途末路。

她才十五岁，不想就这样在侯府里无辜枉死。

可若真要失去清白，她宁愿是眼前这个人，至少前几日她在塔楼下花盆掉落时，是他一把推开她，救了她一命。

“清儿……愿意服侍表哥。”江念清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这些话，她实在羞于出口。

季怀砚眸色骤然转冷，他想起曾多次撞见江念清与二弟独处的场景。若她真与二弟有过什么，此刻他断不会理会她：“服侍过人吗？”

江念清摇头。

季怀砚这才伸出手，用手背在她脸颊上轻轻划过。

江念清素来怕他，此刻更是浑身轻颤，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壮着胆子，纤细的手指试探性地抓住季怀砚的手臂，声音轻软：“表哥，你说了，我喝了参茶，你就会帮我的……”

季怀砚垂眸，目光落在她搭在自己臂上的手指上。

夏日衣衫单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柔软而温热。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若是这双手被他握住，会是什么感觉？

但他并不着急。

见他不语，江念清正欲再开口，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季怀砚渐渐模糊起来。

很快，一股陌生的燥热从体内升起，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爪子在轻轻抓挠，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眼前的人。

“唔......”一声轻软的喘息从她唇间溢出，眸中水光潋滟，染上一层迷离之色。

“表哥，我......怎么......”

江念清不知这药效竟来得这般快，此刻的她，嗓音又娇又软，听得季怀砚呼吸微微一顿。

她手指无意识地在他手臂上游移，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季怀砚心中暗哂，他素来不近女色，可此刻，即便不看江念清那张清丽绝尘的脸，光是听她这般软声唤他，他的心己然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