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雪原线索鳞与痛

混沌的意识中，齐墨感觉自己被拖拽着移动。左半身像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右半身却浸泡在冰水里。最痛苦的是左眼，那里仿佛有活物在不停抓挠，想要破眶而出。

"...必须...固定..."

"...鳞片己经长到...心脏..."

断断续续的对话飘进耳朵。齐墨努力睁开右眼，模糊看到叶清羽正将一张张闪着蓝光的符纸贴在他身上。每贴一张，那灼烧般的痛苦就减轻一分，但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寒冷。

"师...姐..."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

叶清羽猛地抬头，素来清冷的眼眸里满是血丝："别动！龙化己经蔓延到左胸，再往前就会侵蚀心脉！"她手边散落着七八个空瓷瓶，显然己经用尽了随身携带的灵药。

齐墨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摸了摸脸，触到左颊时，指尖传来坚硬的鳞片触感。他突然想起坠龙渊老者临终时的话——"青龙精魄既是机缘，也是诅咒"。

"青璃..."他嘶哑地呼唤，"出来..."

空气中泛起水波般的纹路，镜灵少女飘然而出。与往常不同，这次她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黑气，白瞳中隐约有金色细线游动。

"哎呀，玩脱了吧？"青璃歪头看着齐墨的龙化部位，语气轻佻却掩不住担忧，"早告诉过你别乱用瞳术。"

叶清羽一把抓住镜灵虚幻的手腕："怎么救他？"

青璃的表情突然严肃："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内找不到第三块'镇魂'碎片..."她指了指齐墨心口正在缓慢扩散的青色纹路，"等这些龙纹连成一片，他就会变成没有理智的龙兽。"

深夜，篝火噼啪作响。叶清羽在周围布下隐匿阵法后，终于支撑不住昏睡过去。她胸口的黑气比前几天更浓了，为了帮齐墨压制龙化，她过度消耗了本就所剩无几的真元。

齐墨靠着树干，借着火光查看左臂。从指尖到肩膀己经完全被青鳞覆盖，在火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试着活动手指，五根利爪随之开合，能轻易抓碎坚硬的岩石。

"别试了，越使用龙化部位，反噬越快。"青璃飘在他对面，罕见地显露出疲惫，"听着，我感应到第三块碎片在北境雪原的寒冰洞窟里。"

"北境？那不是玄冰阁的地盘吗？"齐墨皱眉。玄冰阁与青云门同为五大派之一，以阵法著称，据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镜灵点点头："那块碎片蕴含'镇魂'之力，正是你现在最需要的。"她突然凑近，白瞳中的金线剧烈扭动，"但有个坏消息——厉无涯肯定也猜得到。"

火堆突然爆出一串火星。齐墨警觉地转头，看到叶清羽不知何时己经醒了，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我去青云门拿玄冰玉髓。"她平静地说，"库房里存着三块，能暂时延缓龙化。"

"不行！"齐墨激动地要站起来，却因牵动龙化部位疼得倒抽冷气，"厉无涯肯定布好了陷阱等你！"

叶清羽走到他面前蹲下，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放心，我对青云门的密道比谁都熟悉。"她指了指自己心口，"再说，我也需要玄冰玉髓压制血咒。"

两人对视良久，齐墨终于艰难地点头。叶清羽刚要起身，他突然用右手抓住她的衣袖："答应我，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