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弑亲抉择

"主人...我辜负了您的托付..."青璃的白瞳中流出晶莹的泪水，"当年若非我被齐沧控制..."

残魂轻轻抚摸镜灵头顶："不怪你...太虚镜本就被做了手脚..."

齐墨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青璃，你早就知道？"

镜灵痛苦地点头："我是太虚镜灵，也是当年那场弑亲惨剧的见证者..."她指向古剑，"这把剑原名'守心'，是青龙一族赠予太虚门的信物。齐沧弑父后，剑中龙魂怨气不散，才变成了'诛逆'..."

"而现在它是'弑亲'。"白芷冷冷指出，"剑中的怨气更强了。"

残魂的身影开始闪烁："时间不多了...孩子，你有两个选择..."他艰难地维持形体，"一是继续收集碎片...用太虚镜暂时压制诅咒..."

"二是？"齐墨握紧龙爪。

"接受完整的诅咒...化身真龙..."残魂的金瞳爆发出最后的光芒，"但代价是...永远失去人性..."

洞窟再次震动，这次更加剧烈。残魂的身影开始消散："厉无涯找到这里了...快决定..."

古剑突然飞入齐墨手中，剑身上的"弑亲"二字变得灼热滚烫。一股古老而狂暴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齐墨感觉左半身的龙鳞全部竖起，脊椎末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生长...

"齐墨！"叶清羽的惊呼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别碰那把剑！它在激发你的龙化！"

齐墨站在意识深渊的边缘。下方是无尽龙怒，上方是残存的人性。古剑在他手中嗡嗡作响，像是催促，又像是警告。

"我看到了更多记忆..."齐墨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齐沧不仅杀了父亲...他还把青龙一族..."

残魂己经消散大半，只剩模糊的面容："用幼龙炼丹...抽龙骨制器...所以青龙王才自愿被封印在你祖先体内...只为有朝一日..."

话未说完，冰室顶部轰然坍塌。厉无涯脚踏血云降临，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袍修士。但当他看到悬浮的古剑时，血色瞳孔骤然收缩：

"弑亲剑！怎么可能...它应该被封印在..."

齐墨的龙化突然加速。青鳞覆盖了全身，脊椎末端伸出一条完整的龙尾，额头上两支骨角刺破皮肤。弑亲剑自动飞入他完全龙化的右爪，剑身延长变形，最终变成一柄狰狞的龙骨巨刃。

"厉无涯..."声音己经半龙化，带着隆隆回响，"你修炼的《血煞功》...是齐沧从我族剥皮抽骨研究出来的吧？"

厉无涯脸色大变，急忙掐诀防御。但己经龙化八成的齐墨只是轻轻一挥龙骨剑，血色屏障就如薄纸般破碎。三名黑袍修士被余波扫中，瞬间化为血雾。

"齐墨！停下！"叶清羽从背后抱住他，"这样下去你会..."

龙化少年缓缓转身，金色竖瞳中倒映出师姐苍白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压过了人性，龙骨剑高高举起...

却在最后一寸停住。

一滴混着金色的泪水砸在剑刃上。

"师姐...帮我..."齐墨的声音支离破碎，"我不想变成怪物..."

冰室突然被青光充满。青璃耗尽最后力量展开镜界，将所有人拉入太虚镜的临时空间。在这生死攸关的喘息之机，弑亲剑上的"弑亲"二字突然剥落，露出底下最初的铭文——

"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