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渔村小少年

东海之滨，咸湿的海风裹挟着鱼腥味扑面而来。十五岁的齐墨赤着脚站在礁石上，手中鱼叉猛地刺入翻涌的浪花中。一条银鳞大鱼被刺穿鳃部，在叉尖剧烈摆动。

"墨儿，今日收获不错啊！"老渔夫齐老三坐在破旧的渔船上，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齐墨抹了把脸上的海水，正要答话，忽然感觉胸口一阵灼热。他下意识按住挂在脖子上的青玉吊坠——这是十年前一个受伤修士留给他的唯一物件。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三道流光划破云层，落在渔村上空。为首的白须老者脚踏飞剑，袖袍无风自动。村民们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灵根测试，十六岁以下者出列。"老者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齐墨感觉吊坠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皮肤。当他站到队列中时，老者手中的测灵珠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

"木系灵根？"老者眯起眼睛，"虽是下品，倒也难得。小子，可愿入我青云门？"

就这样，齐墨带着父亲连夜赶制的粗布包袱，踏上了修仙之路。临行前，他将珍藏多年的鱼牙项链挂在门楣上——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纪念。

青云门坐落在万丈悬崖之上，云雾缭绕中亭台楼阁若隐若现。齐墨跟着接引师兄穿过山门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新来的，发什么呆？"一个胖弟子推了他一把，"记住，你们这些外门弟子要想留在青云门，每月必须完成三十块灵石的供奉！

齐墨被分到最偏僻的柴房居住。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后山砍伐铁木，这种树木坚硬如铁，每次砍完他的虎口都会裂开渗血。晚上则要跟着其他弟子打坐修炼最基础的《青元诀》。

三个月过去，同批入门的弟子大多己能引气入体，唯独齐墨连气感都捕捉不到。嘲笑声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有人故意在他饭菜里掺沙子。

"废物就是废物，趁早滚回渔村打鱼去吧！"胖弟子赵虎又一次打翻他的食盒。

齐墨默默捡起沾满泥土的馒头，忽然一只素白的手递来一个油纸包。

"吃这个吧。"声音清冷如泉。

抬头望去，一袭白衣的少女站在晨光中，发间玉簪流转着淡淡光华。齐墨认得她——内门天才叶清羽，十六岁便己筑基成功。

"多、多谢师姐..."齐墨结结巴巴地道谢，却见少女己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缕幽兰香气。

那晚，齐墨在柴房角落发现了一本手抄的《引气要诀》，扉页上画着一枝清秀的兰花。

春去秋来，齐墨终于勉强达到炼气三层。这年在门派大比中，他被赵虎用阴招打落擂台，肋骨断了三根。

"外门弟子齐墨，罚打扫藏经阁三个月！"执法长老冷漠地宣布。

藏经阁位于主峰后山，常年无人问津。齐墨拖着伤体，每日从黎明打扫到深夜。这夜暴雨倾盆，他在整理顶层书架时，忽然听见瓦片碎裂的声响。

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破洞跃入，口中叼着块青铜残片。见到齐墨，狐狸竟不惊慌，反而将残片放在他脚边，眨眼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