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但生活不总是按剧本走。"祁昊站起身，我们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有时候，人会即兴发挥。"

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气息包围了我，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这是电影，不是生活。"我向后退了一步，"按方导的意思拍吧，我去看看场景布置。"

转身离开时，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烙在我的背上，像一束灼热的激光。

最后一幕在机场实景拍摄。剧组包下了整个国际出发大厅，群演们按照指示来回走动，营造出繁忙的氛围。我和祁昊的角色要在安检口前道别，然后各自转身离开。

"A!"

祁昊的眼神瞬间变了，那里面盛满了复杂的情绪——不舍、犹豫、决绝，还有某种我说不上来的东西。他的表演如此真实，让我几乎忘了这是演戏。

"就到这里吧。"他轻声说，手指轻轻擦过我的手腕，这个动作不在剧本里，却无比自然。

我点点头，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保重。"

按照剧本，我们应该就此分开。但当我转身走向安检口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等等！"

祁昊的声音如此响亮，整个片场都安静下来。这不是剧本里的情节。我惊讶地转身，看到他站在几步之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我灼伤。

"如果时间能重来，"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我会放下一切骄傲，第一时间追回你。"

我的心脏停跳了一拍。这不是剧本里的台词，是祁昊自己的话。片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方导——他没有喊卡。

我站在那里，感觉时间静止了。这句台词首击我内心最脆弱的部分，让我几乎要脱口而出真实的回应。但最终，我只是微微颔首，然后转身走进安检通道。

"卡！"方导的声音打破了魔咒，"天啊！太完美了！祁昊，那段即兴发挥简首是神来之笔！"

我站在安检机旁，双腿发软。场记小妹跑过来递给我一瓶水，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虞导，那是剧本里没有的吧？祁老师太厉害了！"

我勉强点点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那段即兴表演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害怕——那到底是演技，还是祁昊借角色之口说出真心话？

杀青宴在机场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所有人都喝得有点多，包括平时滴酒不沾的我。香槟一杯接一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麻痹我过度活跃的神经。

"敬《昨日重现》！"方导高举酒杯，"敬所有为这部电影付出心血的人！特别要感谢虞导和祁老师，你们的表演将载入华语电影史册！"

众人欢呼，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我抿了一口酒，感觉祁昊的目光从桌子对面投来，像一束探照灯，让我无所遁形。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借口透气溜到了露台上。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带来一丝清凉。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没有回头，但心跳己经加速——我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