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记住，我们隐婚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小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感觉顾星河身上那股子不耐烦的“低气压”都快把领证大厅的空调给吹灭了。

他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凑近一步，小声又有点哆嗦地问道：“那个……两位，确定是要领证吗？没……没变卦吧？”

顾星河猛地抬眼，那目光冷冽得像刚从冰箱冷冻室里拿出来的冰棍，首首射向小王。

小王感觉自己瞬间被“冻”住了，手里的结婚证都差点没拿稳，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啊！顾先生您别这样看人！我胆小！我这就给您办！”

旁边，沈知意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手心里全是汗。

证件照是拍完了，顾爷爷也在旁边“镇场子”，但谁能保证这尊“冰山”不会临时反悔啊？

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暗想：冷静，冷静，大学学费就靠这一锤子买卖了！

要是他现在说不结了，我难道要回学校靠卖煎饼果子交学费吗？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顾爷爷，您看，这照片拍得……还行吧？”沈知意忍不住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弱弱地问旁边的顾爷爷。

顾爷爷推了推老花镜，眯眼看了看：“嗯，还行，就是这小子（指顾星河）长得太凶了，跟通缉犯似的，吓到我们小意了。”

顾星河：“……”

小王：“……”

沈知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张感稍微缓解了那么一丢丢。

顾爷爷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别再耽误时间了，赶紧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得回家吃晚饭。”

小王赶紧麻利地操作起来，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敲，感觉比考试还紧张。

终于，他长舒一口气，拿起那个象征“一生一世”的大红印章，对着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用一种“完成壮举”的郑重感，重重地一按！

“啪！”

钢印落下的声音异常清脆，仿佛还带着点……解脱的回响。

小王把结婚证往桌上一推，脸上堆起比之前要灿烂了十倍的笑容，激动得差点手舞足蹈：“成了！成了！两位，这是您二位的‘爱情契约书’！请查收！”

沈知意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本散发着“终身大事”光芒的结婚证，眼神像是在研究一本外星文字，飞快地扫了一眼，然后“啪”地一声（其实没多大声音，但感觉很大）合上。

“嗯……印刷质量不错。”她故作深沉地评价了一句，然后像颁发绝密文件一样，把其中一本递给顾星河。

她小声嘀咕：“喏，这是你的。收好了啊，丢了可没人给你补办，除非你重新再……哎你别想！”

顾星河嘴角抽了抽，没接话，他怕自己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我为什么要来这儿？”或者“我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他接过那本象征着他从此不是“光”的证书，感觉手里像多了块烫手山芋。

然后，他迈着“刑满释放”般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民政局大门，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来到停车的地方，顾星河二话不说，手腕一抖，像扔垃圾袋一样，把结婚证潇洒（又有点随意）地抛了过去。

“接住！”

顾爷爷下意识地伸出手，稳稳接住，掂量了一下，像接到了一块板砖，疑惑地抬眼：“啥玩意儿？”

“对，这就是你要的，赶紧拿着吧。” 顾星河说得又快又冷，明显没什么耐心。

“嗨，这结婚证是你小子自己的事儿，跟我有啥关系？我要它干啥呀？”顾爷爷笑着打趣道。

顾星河懒得跟他争，手一伸拉开车门，迅速钻进去，摆出那副急着签几个亿大单的架势，准备启动车辆，尽快离开这里。

“哎哎哎！臭小子你这是干什么？知意还没有上车呢！”顾爷爷眼疾手快，一把拦在车前，差点被自己绊倒，“你刚领完证，这就算是有‘编制’的人了！你打算学电视剧里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主，把媳妇儿晾在这儿自己跑了吗？想得美！”

顾星河被他这阵仗整得有点无奈，降下车窗，没理顾爷爷，反而斜眼看着还在发懵的沈知意，语气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记住，我们隐婚。以后出去，你是我……嗯，远房表妹，记住了吗？别到处嚷嚷我们结婚了，丢不起这人，尤其是丢我的人！”

说完，不等沈知意消化“表妹”这个称谓，也不等顾爷爷继续发挥，脚下一踩油门，“咻”地一声，车像离弦的箭（虽然只冲出去五米远），扬长而去。

沈知意眨了眨眼，看着顾爷爷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在手忙脚乱地往前跑，想追上那辆早己消失在视线里的车。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弱弱地开口：“爷爷，您老歇歇吧，那车都跑出三个街区了，追得上吗？”

顾爷爷气喘吁吁地停下，扶着膝盖，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担忧：“知意啊，你没事吧？别往心里去，那臭小子就那张破嘴，说话不过脑子。他那些话，当耳旁风就行。”

沈知意看着爷爷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能有什么事？我皮厚着呢，没那么容易被戳破。您就放心吧，我好的很，就是刚才那小子的车技，有点让我担心，怕他拐弯的时候把方向盘啃了。”

顾爷爷转过身，一脸“你果然被气到了”的表情：“哎呀！别管他说的！他就是个麻烦精！走，我们回家，我给你讲讲他小时候尿床的故事，保证让你笑到肚子疼！”

“哈哈，真的假的？他还有尿床这种黑历史？”沈知意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新大陆，“快讲讲！爷爷，您快讲讲！”

好奇心的小钩子一下子就把她给勾住了，她拉着顾爷爷的胳膊，摇来摇去。

顾爷爷故意清了清嗓子，假咳了两声，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开了口：“知意啊，你看，我这孙子就是这德行，从小到大没个正形，性格嘛，说好听点是首，说难听点就是惹人厌，而且啊，啥都不会干，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