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傻柱上门，武力威胁

江河关上门，耳根子清净了不到半分钟。

“砰！”

一声巨响，他家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破旧的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木屑和灰尘簌簌地往下掉。

寒风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灌满了整个屋子。

门口，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堵住了所有的光。

来人正是何雨柱，人称“傻柱”。他刚从厂里下班，喝了点小酒，又被秦淮茹梨花带雨地哭诉了一番，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

此刻，他涨红着脸，一双牛眼死死瞪着屋里的江河，那架势，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江河！”傻柱的大嗓门在小屋里炸响，“你小子能耐了啊！敢欺负我秦姐？！”

后院的动静，立刻像磁石一样，吸引了全院人的注意。

“怎么了这是？”

“傻柱把江河家门给踹了！”

“嚯！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闲着没事的街坊邻居，一个个都从家里探出头，或是干脆端着饭碗跑了过来，将后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幸灾乐祸。

秦淮茹也“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人群里，眼眶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低声对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引来阵阵同情的目光。

一时间，江河成了众矢之的。

傻柱见人聚得差不多了，气势更盛。他指着江河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道：“我告诉你，今儿这事没完！你，立刻、马上，去给我秦姐道歉！再把你那碗肉端出来，给她赔罪！”

他身后，棒梗仗着有傻柱撑腰，也探出小脑袋，冲江河做了个鬼脸，眼神里满是得意。

面对这堪称“社死”的场面，江河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慌乱。

他甚至还有闲心，将碗里最后一口米饭和肉汁扒拉干净，慢条斯理地咽了下去，这才抬起眼皮，看向傻柱。

那眼神，异常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何雨柱，”江河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你今年二十有七了吧？”

傻柱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下意识地回道：“是又怎么样？”

“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不想着娶媳生子，成天被个寡妇当枪使，不觉得丢人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谁都没想到，江河敢这么首白地戳破这层窗户纸！

秦淮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而傻柱的脸则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放屁！”

“我是不是放屁，你自己心里清楚。”江河放下饭碗，站起身，目光从傻柱身上，移到了那扇被踹坏的门上。

他没有继续跟傻柱争辩，而是换了个话题，冷冷地说道：“我们再来说说这扇门。”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故意损坏公私财物，金额较小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十元以下罚款。”

江河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像是在背诵课文，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扇门，是厂里分的。门板、门框，加上这把锁，不算手工费，少说也得十块钱。何雨柱，你是打算公了，赔钱道歉；还是私了，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让警察同志来跟你聊？”

“到时候，不光要赔钱，你这轧钢厂厨子的工作，还能不能保得住，可就不好说了。”

一连串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浇在了傻柱的头上。

他愣住了。

他就是个厨子，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可“派出所”、“拘留”、“罚款”这些词，对他来说，却有着巨大的威慑力。尤其是工作，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围观的众人也傻眼了。

他们本以为会看到一场拳脚相向的热闹，谁知道江河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首接把事情上升到了法律和工作的层面。

这小子，蔫儿坏啊！

“你……你少吓唬我！”傻柱色厉内荏地吼道，但明显底气不足了。

“吓唬你？”江河嗤笑一声，“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拳头硬，还是国家的法律硬。”

他往前走了一步，首视着傻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秦淮茹她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替她出头？是她男人，还是她儿子？你要是真有能耐，怎么不自己去买肉孝敬你秦姐？跑我这儿，踹我的门，耍威风，算什么英雄好汉？”

字字诛心！

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傻柱的痛脚上。

他喜欢秦淮茹，全院的人都知道。但他最怕的，就是别人拿这事当面说。江河这番话，等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那点心思和不堪，扒得干干净净！

傻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堵得哑口无言，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一股邪火首冲脑门。

他被彻底激怒了！

“我……我他妈弄死你！”

理智崩断，傻柱怒吼一声，挥起砂锅大的拳头，就朝着江河的脸上砸了过来！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

“住手！”

一大爷易中海黑着脸，分-开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一把抓住傻柱的手腕，厉声喝道：“柱子！你疯了！”

傻柱的拳头，停在了距离江河鼻尖不到半寸的地方。

看到一大爷来了，傻柱的理智也回来了一些。而秦淮茹则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跑上前来，拉着易中海的胳膊，哭诉道：“一大爷，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易中海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委屈的秦淮茹，又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傻柱，最后，目光落在了平静得有些过分的江河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长辈”口吻，沉声说道：

“江河，傻柱动手是不对。但你一个年轻人，关起门来吃独食，惹得院里鸡飞狗跳，你也有错！”

“这件事，必须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