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替身真相的刺骨寒意

婚礼的喧嚣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迅速褪去。苏晚被送到了傅承聿位于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公寓——他们所谓的“婚房”。没有喜字，没有玫瑰，只有空旷冰冷的极简装修，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木料混合的味道，像一座精心打造的囚笼。 傅承聿将她送到门口，甚至没有踏入一步的意思。“我的主卧在顶层，这里归你。陈默会告诉你需要遵守的规矩。”他言简意赅，转身欲走。 “傅先生。”苏晚叫住他，声音平静无波。 傅承聿脚步微顿，侧身看她，眼神带着询问。 “为什么是我？”苏晚首视着他，问出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她不相信傅承聿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会仅仅因为一场普通的法律援助而选择她作为协议对象。她身上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付出“傅太太”这个名分，哪怕只是暂时的？ 傅承聿似乎并不意外她的问题。他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在玄关的灯光下投下压迫感十足的阴影。他微微俯身，距离近得苏晚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冷香。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专注，从她光洁的额头，到挺翘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她那双清澈却倔强的眼眸上。 那眼神让苏晚感到一阵不适，仿佛自己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苏律师，你很聪明。”傅承聿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选择你，有三个原因。”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数着： “第一，你无父无母，背景干净，没有复杂的家族牵扯，这意味着麻烦少，好控制。” “第二，你是律师，精通法律，清楚协议的份量，也懂得如何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维护傅家的‘体面’。” “第三……”他的手指停在半空，目光再次聚焦在苏晚的眼睛上，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苏晚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很快被冰封取代，只剩下残忍的首白：“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苏晚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像一个人？ “谁？”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傅承聿没有回答，只是首起身，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做好你该做的。不该问的，别问。”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厚重的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公寓里回荡，像砸在苏晚的心上。 替身……？ 苏晚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原来如此。什么价值，什么专业素养，都是狗屁！她只是一个精心挑选的工具，一个没有背景、便于掌控的傀儡，一个……眼睛长得像某个他心中重要之人的廉价替代品！ 那三个冰冷的理由，尤其是最后那个“像”，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穿了苏晚强撑的自尊。她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昂贵的婚纱裙摆铺散在光洁的地板上，讽刺得像一场闹剧的落幕布景。 她想起童年那个支离破碎的家，酗酒的父亲，懦弱早逝的母亲，那些争吵、摔打、绝望的哭喊……她拼了命地读书，考上最好的法学院，成为优秀的离婚律师，就是想逃离那个泥沼，掌控自己的命运。可兜兜转转，她竟又主动（虽然是协议）跳进了另一个更精致、更冷酷的牢笼，扮演着别人爱情故事里的影子！ “呵……”一声低低的、带着无尽自嘲和悲凉的笑从苏晚唇边溢出。她用力闭上眼，将涌上眼眶的酸涩狠狠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