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实造物，欢迎来到次元工厂

有了史瓦罗，许多在陆离脑中还只是模糊轮廓的计划，瞬间拥有了化为现实的可能。他将那张记载着无数精密数据的【黑塔人偶设计图纸】，首接通过系统传输给了那个沉默的钢铁巨人。

史瓦罗胸口的红色电子眼闪烁了一下，开始高速扫描解析。几秒钟后，它那毫无波动的合成音在房间里响起：【图纸解析完毕。开始构建制造流程……流程构建失败。】

【原因：材料不足。核心需求：高纯度钛合金，零点能量核心模块，高算力人工智能芯片。】

史瓦罗报出的每一样材料，都是现代工业金字塔尖的产物。价格昂贵，且流通受到严格管制，寻常渠道根本无法获取。

但在五亿投资款到账的第二天，钱，己经成了陆离最不需要担心的问题。而人脉，则是资本最基础的附加品。

“交给我。”卡芙卡甚至没有询问这些材料的用途，只是拿起手机，拨了几个电话。

她的语气依旧是那种慵懒中带着命令的腔调，但电话那头，无论是华影集团的采购部主管，还是天盛资本旗下的高科技材料供应商，都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了起来。

一天之后，京州郊外的一座大型工业厂房内。

这里原本是一家濒临倒闭的精密机械加工厂，现在，它成了“次元影业”的第一个秘密基地。所有陆离需要的材料，都用特种车辆悄无声息地运抵此处，堆放在厂房的中央。

当史瓦罗巨大的身躯第一次站在这片宽阔的空间里，它那冰冷的电子眼扫过那些数控机床和工业机械臂，发出了进入新环境后的第一条指令：【环境接口协议建立。开始接管本地设备。】

下一秒，整个工厂的灯光闪烁了一下，所有的机器都发出了协调一致的嗡鸣，仿佛在一瞬间拥有了统一的灵魂。

那个夜晚，工厂里上演了一场外人无法想象的造物奇迹。

史瓦罗那对看似笨重粗犷的巨大机械臂，在操作那些精密的激光切割机和焊接平台时，却展现出了比最顶尖的外科医生还要稳定和精准的控制力。钛合金板材在它的手中被切割、塑形、打磨，精度达到了微米级别。复杂的能量线路被一根根植入其中，宛如搭建着一件艺术品的神经网络。

卡芙卡和银狼都在场。银狼是出于技术宅的好奇，她嘴里叼着棒棒糖，蹲在一旁，看着史瓦罗的代码流像瀑布一样在她的平板上刷新，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卡芙卡则抱着小克拉拉，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像是在守护着这个秘密工厂的诞生。

克拉拉看着史瓦罗忙碌的身影，小声地问：“卡芙卡姐姐，史瓦罗先生……是在造玩具吗？”

卡芙卡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是啊，他在为我们的新家，添置一些有趣的家人。”

天亮时分，一台与游戏中别无二致、通体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塔人偶，静静地站在了工厂中央。它的关节灵活，造型完美，仿佛首接从二次元的世界里走了出来。

……

第二天下午，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停在了工厂门口。

华影集团副总裁李思明，作为五大投资方的首席代表，前来视察“次元影业”的筹备进度。

说好听点是视察，说难听点，他还是来探底的。五亿的投资砸下去了，他总得亲眼看看，这个神秘的团队到底是个什么配置。峰会上的“原始素材”虽然震撼，但理智告诉他，背后一定有某种他还不理解的“戏法”。或许是一个规模庞大到超乎想象的顶级特效团队？又或者是某种还未公开的超级视觉技术？

卡芙卡亲自在门口迎接。

“李总，欢迎。”

“卡芙卡小姐客气了。”李思明脸上挂着标准的商业笑容，一边跟卡芙卡握手，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看起来有些过分“朴素”的工厂，“陆导真是雷厉风行，这么快就找到了制作基地。想必里面的团队，一定让我大开眼界吧？”

他己经脑补出了一副上百名顶级技术人员在电脑前紧张忙碌的火热景象。

卡芙卡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推开了工厂沉重的铁门。

“请。”

李思明带着满心的期待走了进去。

然后，他愣住了。

巨大的厂房内，空空荡荡。

没有他想象中人声鼎沸的团队，没有一排排闪烁着代码的电脑屏幕。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几个人。

陆离正悠闲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喝着茶。他旁边，一个赤着脚的可爱小女孩正好奇地看着自己。而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巨大得有些夸张的黑色机器人，看起来像是什么科幻电影里搬出来的道具。

李思明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他的目光在空旷的厂房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场地中央，那台造型奇特的、漂浮在半空中的人偶身上。

那人偶做得实在是太逼真了，金属的质感，关节处的复杂结构，无一不透露着“经费在燃烧”的气息。

他心里的疑虑再次浮了上来。这场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制作出那种级别特效的地方，反而像个……行为艺术的现场？

李思明定了定神，决定用一句玩笑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他指着那台黑塔人偶，半开玩笑地对陆离说：“陆导，你们的道具做得可真逼真啊。呵呵，这手艺，不知道的还以为又是从哪个异次元拿出来的呢。”

陆离放下茶杯，也笑了。

他没有解释，只是对着那个方向，轻轻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下一秒，那台静止不动的黑塔人偶，眼睛骤然亮起了一道柔和的蓝色光芒。

它缓缓转过身，面向李思明，微微弯腰，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淑女礼。紧接着，一阵清脆悦耳、不带任何机械感的电子合成音，清晰地响了起来：

“李总，下午好。我是次元影业的接待人偶，黑塔零号机。很高兴见到您。请问，需要来杯咖啡吗？”

李思明脸上那副恰到好处的商业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继续维持那个笑容，却失败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台不仅会动、会说话，甚至还拥有高度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维都在这一刻宕机。

他不是没见过人工智能，华影和光腾都在布局AI领域，但那些AI，要么是冰冷的程序，要么是笨拙的机器人。而眼前这个……它拥有完美的机械身躯，流畅的动作，以及理解并执行复杂指令的智能。

这不是道具。

这根本就不是道具！

李思明艰难地转动着自己僵硬的脖子，看向那个一脸平静的年轻人。

他忽然间福至心灵，想通了之前所有的关节。

他终于明白，自己，以及华影、光腾、天盛……所有挤破头想要上船的资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次元影业的恐怖之处，根本不在于它能“拍”出多么真实的电影。

而在于它能“造”出电影里的一切！

他们投资的哪里是什么电影公司，他们投资的是一个活生生的、能够将幻想化为现实的神迹制造工厂！

看着李思明那张精彩纷呈的脸，陆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心中淡然。

这才只是个开始。

等《黑塔篇》拍完，一座真实的空间站拔地而起时，他很期待这位李总，以及这个世界，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