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友的异常注视

地道内弥漫着潮湿的腐土气息，林知夏举着从城隍庙带出的油灯，火苗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

苏惘然走在队伍最前方，手中的电击枪始终保持着蓄能状态；梦奇殿后，锁链缠绕在腕间，每走几步便警惕地回头张望。

石壁上偶尔闪过几幅褪色的壁画，画中人物身着古怪服饰，围绕着莲花状祭坛起舞，与小镇庆典的场景隐隐呼应。

“你们有没有觉得...”林知夏突然停住脚步，“周三娘的眼神很奇怪。

她说话时，总在有意无意地盯着我的吊坠。”话音未落，地道深处传来石块滚落的声响，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梦奇立刻甩出锁链，缠住头顶凸起的岩石：“小心埋伏！”然而预想中的袭击并未到来，昏暗的光影中，一个人影从转角处缓缓走出。

那人穿着破旧的白大褂，脸上蒙着沾满血污的纱布，唯有露在外面的眼睛闪着熟悉的光——是本该死去的叶景澜。

“好久不见，我的‘完美容器’候选人。”叶景澜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举起手中的注射器，里面紫色液体泛着妖异的荧光，“胡儒林那个蠢货，永远不明白真正的力量藏在哪里。”

他扯下纱布，露出半边被腐蚀的脸，皮肤下跳动的记忆触须清晰可见。

苏惘然的电击枪瞬间对准他：“你怎么还活着？”

叶景澜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地道里回荡：“记忆触须早己与我的意识共生！你们毁掉的不过是一具躯壳！”他的目光突然锁定林知夏的莲花吊坠，瞳孔骤然收缩，“把它交出来，那是打开雾隐山实验室的钥匙之一！”

梦奇的锁链率先破空而出，却在即将触及叶景澜时，被一道紫色屏障弹开。

林知夏的芯片突然剧烈发烫，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刺入脑海：三年前的雨夜，叶景澜站在实验室中央，将白薇的莲花玉佩嵌入一台巨型仪器；而在另一个画面里，周三娘跪在胡儒林面前，接过装有紫色药剂的试管...

“你们是一伙的！”林知夏后退半步，吊坠在掌心发烫，“周三娘故意引我们去雾隐山，就是为了集齐莲花信物！”

叶景澜的笑容愈发阴森：“聪明！从你踏入小镇的那一刻起，就己经是棋盘上的棋子。

知道为什么红橙药丸对你的副作用格外强烈吗？”他甩出一条记忆触须，缠住林知夏的脚踝，“因为你的基因本就是为承载‘暗涌协议’而生！”

苏惘然的电击枪蓝光与梦奇的锁链同时发动，却被叶景澜召唤出的机械蜘蛛群阻拦。

这些蜘蛛的外壳上布满莲花标记，螯肢喷出的紫色雾气腐蚀着地道石壁。

林知夏趁乱扯断记忆触须，吊坠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石壁上隐藏的暗格——里面躺着半卷残破的羊皮纸，上面画着雾隐山实验室的内部结构图，标注着“核心记忆库”的位置旁，画着三个重叠的莲花标记。

“原来如此...”林知夏抓起羊皮纸，“他们需要我带着吊坠和其他信物，主动打开核心记忆库！”她将图纸塞进怀中，对苏惘然和梦奇大喊：“别恋战，我们首接去雾隐山！他们的计划离不开我，暂时不会下死手！”

地道在战斗的余波中开始坍塌，三人借着吊坠的光芒找到出口。

当他们冲出地面时，小镇的庆典依旧喧闹，紫色灯笼在夜风中摇晃，镇民们空洞的眼神齐刷刷转向他们。

林知夏握紧吊坠，发现其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细小的血字：小心身边人。

而在人群的缝隙中，她瞥见周三娘站在莲花雕像下，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手中把玩着白薇的莲花玉佩。

梦奇的锁链突然缠住林知夏的手腕，将她拽向路边的马车：“快走！军方的搜查队来了！”马车疾驰而去，林知夏回头望向逐渐远去的小镇，莲花雕像的花瓣正在缓缓闭合，而叶景澜的身影，正站在雕像顶端，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手中注射器里的紫色液体，随着他的笑声剧烈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