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格局打开：拯救世界，从给策划当枪手开始

战略规划部，一间刚挂上牌子的独立办公室。

陈风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扇能俯瞰大半个园区的落地窗，空旷得像一间囚室。

李明跟在他身后，没有进门，只是靠在门框上。

“最危险的人。”陈风把任命文件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是指我会动摇刘总和张总的地位，还是指别的？”

李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天光。

“蔡总给了你一把没有刀鞘的剑，但没有给你持剑的手。”他开口，像在陈述一个技术事实，“在米哈游，没有自己的团队，没有可执行的预算，所谓的‘战略规划’，就只是空中楼阁。”

“你曾经只是策划组里的一粒尘埃，他把你捧得很高，高到所有人都看得见。”

“也高到，摔下来的时候，会很惨。”

陈风走到窗边，与蔡总之前站立的位置分毫不差。

“也许他只是想看看，一个没有手的人，要怎么用这把剑。”

李明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小心张总，贪婪会反噬。也小心蔡总，他只相信结果。”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陈风的视线中，那行刚刚解锁的系统文字，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新功能解锁：高维战略会议。】

【你可以消耗大量信仰值，与‘天理’进行一次信息交互，获取关于未来的碎片化启示。】

他没有立刻使用。

蔡总的任命，李明的警告，张总的狂热，刘总的恐惧。

所有人的反应，都像是一张巨大的网，而他自己，则是网上那只最显眼的猎物。

他需要一张真正的底牌，一张超越这家公司，甚至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维度的底牌。

【是否消耗15%玩家信仰值，启动‘高维战略会议’？】

他的意念，选择了“是”。

【信仰值确认，警告：玩家集体潜意识对游戏的热爱程度将大幅降低。】

【连接请求发送……】

【正在构筑临时精神链接……】

【欢迎来到，‘高维战略会议’。】

一瞬间，窗外的世界褪去了所有颜色，化为纯粹的灰白。

桌子，椅子，办公室的墙壁，都在扭曲、溶解，最终坍缩成一个无限小的点。

陈风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虚无之中。

没有上下，没有左右，甚至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

这里是纯粹的“意识空间”。

在他的前方，一团光芒缓缓凝聚。

那不是任何他能理解的光源，而是一种“存在”本身。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是完美的几何体，时而是流动的光带，时而又像是无数代码构成的瀑布。

一个声音，首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没有情绪，没有音调，像一段最底层的系统指令。

【观测者，你的权限己确认。】

这就是“天理”？或者说，“天理的维系者”？

比想象中更加……非人。

“你是谁？这个系统的本质是什么？”陈风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是提瓦特一切法则的集合体，是此世界线原神游戏的‘平衡维护协议’。】

【你所绑定的系统，是协议的‘执行端口’。】

光团的形态稳定下来，变成一个由无数金色立方体构成的、不断旋转的宏伟结构。

【‘玩家信仰值’，并非数据。】

【它是人类集体潜意识逸散出的‘精神能量’。一种可以锚定、甚至重塑现实法则的变量。】

陈风的心脏猛地一缩。

【你的同类——游戏设计师们，称其为‘以太’、‘愿力’、‘盖亚意识’。名称不重要，本质是相同的。】

是指的，那些策划高层？

【每一次文明的跃迁或衰落，都伴随着这种能量的剧烈波动。】

【当代游戏就是这样一种存在，属于意识凝结的具象化。】

【原神的提瓦特世界即是典型的例子。当波动超出阈值，世界线将产生‘偏差’。】

虚空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是繁华的都市，林立的高楼，川流不息的人群。

但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的、被掏空了所有热情的疲惫。

【世界正在走向‘失衡’。】天理维系者的声音冰冷而客观。

【过度追求实用与效率，导致‘想象力’和‘热情’这类非量化精神能量急剧衰减。现实的‘根基’正在变得脆弱。】

画面一转，变成了无数玩家因为圣遗物系统而退坑、咒骂的场景。

【‘原神’的衰落，只是一个缩影。它是现实世界‘精神熵增’现象的集中体现。】

【我的任务，是‘纠正’这种偏差。】

【我诞生于原神，所以必然要贯彻提瓦特的意志。我，即是天理的意志。】

陈风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这个“天理”，它的目的根本不是拯救一个游戏公司。

这个公司，只是它选中的一个“接口”，一个撬动现实的杠杆而己。

“纠正？你要怎么纠正？”

【通过你，‘执行端口’。】

那由立方体构成的宏伟结构，其中一块飞出，悬浮在陈风面前。

【你每一次成功的策划方案，都在收集和引导‘精神能量’。当能量足够，你将获得干预‘游戏底层法则’的权限。】

【而‘游戏’，是现实世界最便捷的‘法则模拟器’，能潜移默化影响人类的潜意识，使他们产生游戏信仰。】

【在这里被验证的法则，将有概率映射回现实。】

陈风终于感觉到了恐惧。

这不是一个金手指，这是一个契约。一份与一个无法理解的、高维存在的、关于“世界修正”计划的契约。

天理的维系者并不在乎米哈游的死活，不在乎玩家的喜怒，它只在乎“平衡”和“秩序”，以及提瓦特的存在本身。

这是一种冷酷到极致的、超越了善恶的“神性”。

原神，不过是祂用来修复花园的，一把比较好用的铲子。

【你的权限己提升。】

【你可以查询‘游戏底层法则’的部分分支。】

一个半透明的、如同基因螺旋般的界面，在陈风面前展开。

【法则分支：随机性（Randomness）】

【法则分支：沉没成本（Sunk Cost）】

【法则分支：社交认同（Social Proof）】

……

每一条，都是构成现代游戏，乃至人类社会行为的核心逻辑。

【你可以通过消耗‘精神能量’，对这些法则进行‘有限干预’。】

【例如，小幅调整道具的掉落概率，或是在特定条件下，强化用户的‘沉没成本’效应。】

【目的在于维持玩家们对游戏的信仰，提供精神家园。】

这就是祂真正的力量。

不是预知未来，而是……编写未来。

【认知到自身的渺小，是合作的开始。】天理维系者的声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

【你无需理解全局，只需执行。】

陈风握紧了拳头。

被一个这样的存在当做工具的感觉，很糟糕。

但他别无选择。

“我该怎么称呼你？”

【称呼，是人类用于定义和限制的概念。我没有名字。】

【你可以将‘我’理解为，你自己的‘理想’。一个绝对理性的、以‘创造出伟大游戏’为最终目标的你。】

这个回答，让陈风的警惕达到了顶点。

它在模糊自己的存在，将自身伪装成陈风内心的一部分。

这是最顶级的情感操控。

【本次会议结束。】

光芒散去，虚空崩塌。

陈风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依然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夕阳正落在地平线上。

刚才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但他脑海中那清晰的【法则螺旋】，和被消耗掉的15%信仰值，证明了那一切的真实性。

他不再是单纯为了复仇和理想而战。

他成了一个更高维度存在的“代理人”，参与一场足以“修正世界”的豪赌。

而他手里的筹码，是几千万玩家的“信仰”。

【关系变化：陈风与天理的维系者（+80 → +60），你开始警惕这份力量背后的代价。】

他看向桌上那份滚烫的任命文件。

李明说，蔡总给了他一把没有刀鞘的剑，却没有给他持剑的手。

现在，他有了。

那只手，名为“天理”。

“结果就是我也成了给天理打工的魔神执政了么……”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李明的电话。

“李总监，关于下个版本的角色设计，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