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午夜心跳~他的体温

凌晨两点的盛远科技大厦，只有中央空调的呼吸声在回荡。夏清颜踩着地毯巡视办公区时，突然被18层角落的诡异荧光吸引。走近看，江林正以人体括号的形态封印在工位上，脸颊压着键盘印出"Ctrl+C"的浮雕纹路，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对话框：

【清歌】：进度如何？

【江林】：别等啦小祖宗，方案要改到地老天荒 TAT

【清歌】：给你点了外卖

【江林】：[图片] 咖啡喝到第三杯了，感觉能看见天堂的大门...

夏清颜的指尖无意识抚过手机边缘——两小时前她确实用外卖软件给他点了醒神汤。此刻保温袋就挂在椅背，里面的瓷盅纹丝未动。

"小没良心的..."她轻哼出声，刚脱下香奈儿外套，突然听见他嘟囔："清歌...BOSS要放大了..." 接着手腕被滚烫的手掌握住，整个人被拽得踉跄半步。

"唔...手这么凉..."睡梦中的江林竟把她的手往衬衫里塞，脸颊蹭着她冰凉的手背，"给你暖暖..."

夏清颜瞬间石化。透过单薄衣料，年轻男孩的心跳像揣了只活兔子，咚咚咚撞着她的掌心。更可怕的是那股暖烘烘的生姜味——行政部发的加班福利泡脚包，此刻正混着他颈间的汗意蒸腾成暧昧的雾气。

"松手。"她压低声音警告，抽手的力道却被睡梦中人当成反抗。江林反而收拢手臂，迷糊间竟把唇贴在她腕骨凸起处："乖........"

温软的触感如电流窜遍全身。夏清颜倒抽冷气时，工位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游戏特别提示音在死寂中炸开——那是她给"江枫渔火"设置的「上线提醒」。

"唔...清歌找我..."江林睫毛颤动，半梦半醒间掀开眼皮。

模糊视野里先是晃动着珍珠耳钉的冷光，接着是紧抿的嫣红唇瓣，最后聚焦成夏清颜寒潭般的眼睛。

"卧槽！夏总？！"江林弹簧般弹起，香奈儿外套应声滑落。他触电般缩回手，差点带倒三杯空咖啡罐："我我我梦游症犯了！上次发作还是小学偷吃供果被观音菩萨瞪醒..."

夏清颜弯腰拾起外套，指尖掠过他刚焐热的椅背："口水。"

"啊？"江林手忙脚乱抹嘴角，发现袖口蹭上亮晶晶的痕迹。绝望中瞥见电脑屏幕——方案文档里赫然躺着十几行乱码，最后跟着句梦话："清歌的腰好细..."

夏清颜顺着他视线望去，突然握拳抵唇轻咳："周三前交最终版。"转身时高跟鞋却勾住地毯接缝，身形微晃。

"小心！"江林本能地扶住她手肘。隔着真丝衬衫，两人同时僵住。他掌心还残留着她腕间的凉意，而她皮肤下奔涌的血液正疯狂冲刷被吻过的那块腕骨。

看着墨绿色身影消失在防火门后，江林瘫坐回椅子。手机嗡嗡震动，清歌发来新消息：

【刚梦见你被BOSS追杀】

他悲愤打字：【何止追杀！现实版BOSS首接杀进老巢了！】

【展开说说？】

江林盯着输入框，指尖悬停半晌，最终删掉"她嘴唇好软"，改成：

【她没收了我的暖宝宝 TAT】

走廊尽头的夏清颜正把发烫的额头抵在电梯壁上。38层按钮旁残留着半个指纹——是方才被他握住手肘时，自己慌乱按下的。手机弹出新消息：

【江枫渔火】：对了.........

【江枫渔火】：当总裁的...手都这么凉吗？

她突然对着电梯镜面练习微笑，低声回答空气："是某人体温高得离谱。" 镜中人耳尖的绯红却出卖了所有伪装。

次日清晨的电梯里，江林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公文包。当金属门映出墨绿色身影时，他脱口而出："夏总早！昨天那个暖...啊不是方案！"

"暖宝宝在行政部申领。"夏清颜目不斜视，"倒是你..." 她突然侧身逼近，香水味裹着昨夜记忆席卷而来，"梦游时喊的BOSS..."

江林后背"咚"地撞上电梯壁。

"指的是市场部的李总监，"红唇弯起刀锋般的弧度，"还是..." 她指尖轻点自己胸口，"我？"

"叮——"18层到了。江林同手同脚飘出去时，听见身后传来轻语："今晚十点前，我要看见没乱码的方案。"

他瘫在工位上摸出手机：

【清歌！我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怎么？】

【现实BOSS要我交遗书了 TAT】

38层总裁室，夏清颜抿着咖啡回复：

【需要帮你选墓地吗？】

【要朝南的！最好能晒到太阳！】

她突然轻笑出声，惊得送文件的主管倒退三步。电脑屏幕上，《神域》的刺客角色正站在阳光充沛的山坡——那是江林游戏里最常挂机看风景的地方。

深夜十点零五分，夏清颜推开18层玻璃门。江林正趴在桌上沉睡，脸颊这次印着"Backspace"键纹路。手边方案封面贴着便签：

「请转交夏总：遗书在此，墓地钱麻烦走报销流程」

她抽出文件，扉页画着哭唧唧的Q版小人举白旗，旗上写着"求BOSS放条生路"。翻到末页却怔住——空白处用铅笔画了个简笔女人，耳垂珍珠旁特意标注：「此处温度-10℃」

外套轻轻落下时，江林在梦中抓住她的尾指。这次夏清颜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首到晨光漫过百叶窗。

监控室里，保安大叔推醒打瞌睡的同事："快看！沈总的手被新员工当暖手宝了！"

"赌不赌？这次能握多久？"

"我押全年奖金——"

话未说完，屏幕里的夏清颜突然俯身。

晨光吻着她低垂的睫毛，在江林额前投下蝴蝶般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