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病重的苏桂花

“请问这里是苏桂花家吗？我叫苏雲，是她侄子。”

“苏雲表哥？我是阿秋啊！”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拉开门，激动地喊道。

苏雲有些恍惚。

眼前这个少年，正是记忆中比他小三岁的表弟张志秋，以前是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阿秋？你变化真大。”

“表哥快进来，我妈见了你一定特别开心！”

“妈！表哥来看你了！”

张志秋回头朝屋里大声喊了一声，然后笑着领着苏雲往里走。

苏雲跟着走进屋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脸色发黄、身形枯槁的女人。

看清床上的人后，苏雲瞬间呆住。

床上的女人，和他前世病逝前的亲姑姑一模一样。

脑海中涌现出许多童年回忆。

前世的苏雲和原身小时候都是由姑姑照顾长大的。

随着记忆融合，苏雲看着病重的苏桂花，心中涌起一阵酸楚，眼眶不由。

女人艰难地坐起身，激动地看着苏雲：“小云？你是小云！”

“姑姑，我是小云，我来晚了。”

女人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抓住苏雲的手，眼中满是欣喜。

“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交谈中，苏雲得知苏桂花己到癌症晚期，生命所剩无几。

张志秋的父亲在他十二岁时便去世了。

苏桂花见到苏雲非常高兴，而苏雲也从心底将眼前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女子，当作了自己的亲姑姑。

看到她病重的样子，他开始犹豫——空间的能量液，是否能救她？

借着喂水的机会，他悄悄将能量液滴进水中，喂给了她。

苏雲注意到，苏桂花在服下能量液后精神略有好转。

但病情并未明显改善。

苏雲面露失望：“看来能量液也不是万能的，对伤势帮助更大，对内疾只能提神醒脑。”

面对苏桂花的病，他感到无能为力，只能承诺今后会照顾张志秋。

经过一个下午的交谈，苏雲了解到张志秋成绩优异，可惜父亲早逝，母亲重病，被迫辍学，用单薄的肩膀扛起家庭的重担。

然而，这个年纪的他难以找到正规工作，只能和村里的一些小混混一起打零工。

所谓的零工，实际上是港岛各大社团的外围人员。

说白了，就是在社团之间发生冲突时，临时充当人手，撑场面、凑人数。

当时港岛社团众多，冲突频繁，打架 是家常便饭。

按江湖规矩，社团间有矛盾，通常通过公开比试解决。

虽然每个社团都有不少手下，但火拼时不可能全员出动，毕竟日常的生意也需要人手留守。

人多势众，才能更有威慑力。因此，很多社团在需要时，会临时雇佣一些人来壮声势。

这些临时工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出场一次五十元，真正动手则可得两百元。

如果受伤，由社团出医药费；若不幸身亡，由社团负责安葬；被抓则由社团出钱保释。

算下来，收入甚至高于一些正经工作。

张志秋在母亲生病后，就靠这份活养家糊口。

据他所说，这种工作的危险性其实并不高。

虽然社团经常互相挑衅，但真正动手的几率不大。

即使动起手来，也是社团内部的核心成员拼命，外人只是走个过场。

恰巧，今晚西环有两个小社团要对峙。

好奇的苏雲跟随张志秋参与了今晚的临时任务。

深夜，

苏雲和张志秋坐上社团的面包车。

车上，古惑仔们正给临时工分发工资和武器。

十二点，

苏雲握着棒球棍，站在街边等待两方社团老大谈判。

后方传来双方人马互相辱骂的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

最终，双方达成协议。

协议一成，己方老大宣布结束。

近百人有序散去。

苏雲满怀期待而来，却一脸茫然而归。

“表哥，是不是觉得奇怪？”

“嗯，我还以为会打起来，没想到站了一会什么都没干就结束了。”

“这是两方老大谈好了，要是谈不拢才会动手。

大多数时候，晒马都不会真的打起来。”

从那以后，苏雲过上了白天在咖啡馆上班，偶尔晚上接社团临时工的日子。

又是一个午夜，

苏雲站在西宁街，和义社的大后方。

手中握着金属棒球棍，和身旁的张志秋闲聊。

等着前方两方老大谈妥，达成协议后便可收工。

但这一次，似乎谈得不太顺利。

后方也能听到激烈的争吵声。

“云哥，感觉不太对劲，都半小时了还没谈好，打起来的可能性很大。”

张志秋低声提醒苏雲。

“别慌，要是真打起来，你躲到我后面。”

“云哥，记得我之前说的。

如果真的打起来，咱们往街角那边靠，随便应付一下就能结束。

虽然死伤都是和义社负责，但我们是雇佣人员，没必要为这点钱拼命。

一会儿别乱，看别人怎么做你就跟着做。

重点是警察，他们一来就赶紧跑。”

如果实在逃不掉，千万别反抗。

和义社是西环的老牌社团，讲规矩，会找律师来救我们。”

张志秋年纪不大，但脑子灵光，做事圆滑，在多次晒马中从未受过伤，大家都叫他“泥鳅”。

他教给苏雲的都是这些年混出来的经验。

“嗯，我知道了，你也要多小心。”

苏雲心想，真要打起来，现场没人是他的对手。

不过为了区区一百多块卖命，傻子才干。

果然没多久，就听见自己这边老大吼道：“兄弟们，砍死这帮和联胜的杂种！”

对方老大也在喊：“砍死这帮和义社的废物！”

转眼间，六七百人挤作一团，混战在一起。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正如张志秋所说，打得最狠的是中间地带，两边社团的人在拼命。

而外围的，几乎全是临时请来的打手。

大家心照不宣，你来我挡，看似凶猛，实则动作缓慢。

这些打手根本不出力，只是敷衍了事。

苏雲挥舞着棒球棍，每一棍都砸在对方的铁棍上。

就在他装模作样地划水时，一个熟悉的面孔闯进视线。

两人对视一眼。

还没等苏雲认出是谁，那人就兴奋地回头大喊：“武哥，找到你要找的家伙了！”

苏雲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但对方显然对他印象深刻。

一听“武哥”二字，他立刻想起来——

正是之前刚来港岛时遇到的“西眼田鸡”的手下。

那家伙当时被他一肘击倒，假装重伤趴下不动。

想到这里，苏雲一点都不意外他从真打区跑进假打区。

不过这家伙见到他这么激动，大概是因为上次手下留情。

唉，心软真的不行。

可这家伙怎么这么傻，在这种时候居然敢回头，背对着自己？

不给他一棍子，都不配做他对手。

苏雲毫不犹豫，一棍子将满脸得意的家伙砸倒在地。

原本打算混过今天，没想到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操！给我砍死他！”

西眼武看到手下被一棍打倒在地，新仇旧怨瞬间涌上心头，张开镶着金牙的大嘴，命令手下砍死苏雲。

一个月前，苏雲曾把他打得几颗牙都掉了。这事让西眼武在社团里饱受嘲笑，有人甚至建议他改名叫金牙武，这让他丢尽了脸面。

他派手下找了苏雲好久，却一首没找到。今天竟然这么巧，机会送上门来了。

俗话说，再厉害也怕人多，更何况今天在场的人不少。只要中一刀，这个瘪三就完了！

西眼武看到亲哥霸王文冷冷地看了苏雲一眼，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霸王文靠拳头上位，有他撑着，这小子今天必死无疑！

苏雲看到西眼武眼中充满杀意，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

但他并不担心，因为观察下来，在场的古惑仔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果然，和联胜的几个小弟听到西眼武的命令后，喊着要砍人冲了上来。

冲得最快的那名小弟挥刀朝苏雲头上劈来，苏雲侧身避开，反手一棍砸在对方后脑勺上。

那人倒地不起，惨叫连连。

西眼武看到手下被轻易击倒，仿佛又想起了之前被打的耻辱，脸上露出一丝恐惧。

“妈的！一起上！干掉这个瘪三！”

虽然心有惧意，但西眼武还是大声招呼剩下的几个小弟。

苏雲毫不畏惧，迎上去首接动手。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就出现在几个古惑仔面前。

一个扫堂腿，一人倒地。

一记侧踢，另一人腹部中招，吐血翻滚，两人一同倒地哀嚎。

此时，喊打喊杀的人只剩下西眼武——他喊得凶，但跑得慢，满脸都是怯意。

出来混，太软弱就会被人看不起！

西眼武咽了口唾沫，大吼一声，挥舞着刀朝苏雲冲了过来。

苏雲侧身避开刀锋，抬手一棍砸在西眼武拿刀的手臂上。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西眼武的手臂应声而断。

苏雲反手又是一棍，重重砸在西眼武头上，西眼武顿时倒地惨叫。

不到一分钟，西眼武和他的小弟全都倒在了地上。

就在苏雲以为事情己经结束时，一把刀从侧面劈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侧身闪避，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刀。

这偷袭让苏雲怒火中烧，要不是反应快，一条手臂恐怕就没了。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对方社团的小头目霸王文。

这霸王文确实有点本事，出刀速度快，手段阴狠，不愧是当大哥的。

苏雲眉头微挑，没等霸王文再次出手，便挥动铁棍首取对方。

“铛铛铛！”

棒球棍砸在刀刃上，震得霸王文虎口破裂，手臂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