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少女怀春

暮色西合时，王梦雪便开始频繁望向床头的闹钟。连续七夜，她在李子健的梦境王国里沉溺 —— 那些悬浮在星河中的城堡、用月光酿成的酒、以及他拥吻时指尖划过脊背的战栗，真实得让她怀疑白天的清醒才是幻觉。此刻她正对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尾涂抹胭脂，恍惚间竟看见李子健的倒影在镜中对她轻笑，吓得胭脂刷掉在梳妆台上。

“雪雪，记住我的话。” 昨夜梦境里，李子健用玉竹挑起她的下巴，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映着她微张的唇，“提防你弟弟。有些人在噩梦里憋久了，会把脏心思动到亲人身上。” 他说话时，花海突然卷起血色旋风，王昊狰狞的面孔在花瓣中若隐若现，让她惊醒时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裙。

浴室的蒸汽模糊了玻璃，王梦雪裹着浴巾走出时，听见隔壁储藏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月光从气窗斜斜射入，照亮了王昊佝偻的背影 —— 他正蹲在她的脏衣篮前，指尖颤抖着抚摸一件蕾丝边的胸衣，喉间发出令人作呕的吞咽声。竹篮里散落着她换下的内裤，被揉成一团的丝绸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

“王昊！” 尖叫声冲破寂静，王梦雪下意识抓起梳妆台上的玉梳砸过去。梳子擦着王昊的耳边砸在门板上，震落一片墙皮。王昊惊恐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欲望的浑浊，手里的胸衣滑落时，勾住了他手腕上未愈合的抓痕 —— 那是前几日他在噩梦中挣扎时自己挠出来的。

父母踹开门时，正看见王昊扑向窗边试图逃跑。父亲抄起墙角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打下去，母亲则尖叫着把王梦雪护在身后。鸡毛混着碎发飞落的瞬间，王梦雪看见弟弟蜷缩在地板上的身影，突然想起李子健梦中说的 “脏心思”。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照在那件粉色胸衣上，蕾丝花边在尘埃中微微颤动，像一只被掐断翅膀的蝴蝶。

深秋的寒风卷着枯叶掠过校园，王昊裹紧外套缩在角落，眼下青黑得像被人揍了两拳。他盯着教学楼玻璃上自己扭曲的倒影，喉结滚动了两下 —— 这己是他第七次试图走进李子健所在的教室，颤抖的手指刚触到门把手，昨夜那些腐烂的枯手从地底钻出的画面便在脑海中炸开。

“想躲？” 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薄荷味。王昊浑身僵硬地回头，只见李子健倚在走廊栏杆上，金丝眼镜后的黑眸深不见底，不等他开口，一阵强烈的困意突然袭来，膝盖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健、健哥……” 王昊扶住墙才勉强站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里，血腥味混着冷汗渗进校服袖口，“我还钱，您给我几天时间……”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要耗尽全身力气。

李子健慢条斯理地走近，皮鞋踏在瓷砖上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他伸手捏住王昊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本金 3000，利息翻了倍。” 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12000，三天后送到冬韵阁。”

王昊瞳孔猛地收缩，想要辩解却在触及那道森冷目光时把话咽了回去。记忆中那些被骷髅追着咬的夜晚、荆棘扎进血肉的剧痛、还有李子健站在血雾里嘲讽的面容，如潮水般涌来。他颤抖着点头，喉间发出一声近似呜咽的应允。

当晚，王昊蜷缩在床上，紧紧攥着被子边缘。奇怪的是，当困意终于袭来，迎接他的不再是恐怖场景。黑暗中，他恍惚看见李子健站在床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他不知道，这短暂的安宁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李子健早己在他识海深处埋下更深的暗线，只等合适的时机，将这颗棋子彻底掌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