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冥帝试探，判官低头

时值乱世，天下藩镇割据，刀兵西起。

洛阳这座数朝国都算是乱世之中少有的秩序井然之地。

天色蒙蒙亮，城门开启，大批赶早市的乡村百姓就排着队接受守卫检查入城。

而秦川则跟随己经变成佝偻老太太模样的石瑶，坐着马车大摇大摆地无视了所谓的安检。

“秦公子，待会儿面见冥帝，莫要失了礼数。”

石瑶连声音也变得老气横秋，丝毫也看不出她的真容竟是个温柔似水的大美人。

这是一种十分奇特的功法，可以改变人的身形样貌，甚至连性别都可以逆转。

秦川觉得，袁天罡可能就是想让他以此混入幻音坊中。

但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毕竟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孟婆说的，我都记下了。”

秦川说着，冲石瑶眨了眨眼。

尽管此时没有外人，可两人己经演上了。

不过比起石瑶这个老戏骨，秦川还是比较容易出戏。

“除了冥帝之外，鬼王也要多加注意。”

石瑶只当没看见秦川的小动作，继续提醒道。

相比于冥帝朱友珪，鬼王朱友文的实力更加强大。

好在他一心练武，否则玄冥教之主未必是朱友珪。

接下来的路途之中，石瑶都以孟婆的口吻，为秦川介绍着玄冥教。

秦川原本对于玄冥教的知识储备，只局限于所谓的剧情。

听了她的讲述，才算有了深入了解。

此时的玄冥教还不是后来的不良人分舵。

冥帝鬼王，孟婆钟馗，水火判官，五大阎君，再加上即将归位的黑白无常，玄冥教正处于鼎盛时期，逼得幻音坊和通文馆不得不联合应对。

而在庙堂之上，朱温也是诸侯之中最强大的那个。

唐昭宗被他牢牢把握在手中，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取而代之。

秦川与石瑶两人在一座占地极大的庄园之外下马车，步入玄冥教总舵。

有石瑶这个孟婆引路，自然畅通无阻，经过数个关卡，来到一方大殿之外。

“孟婆大人，冥帝知晓您今日归来，己在殿内等候多时。”

殿门口，一戴红帽、穿红衣的少女冷淡地对石瑶微微行礼。

秦川看这少女衣服后面印有一个很大的馗字，便知道她就是玄冥教的钟馗钟小葵。

感受到秦川的目光，钟小葵眼神凌厉地打量了他一眼，但并未多说什么。

“多日不见，钟馗大人还是一如既往，不苟言笑。”

石瑶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与秦川先后踏入大殿之中。

殿内空间极大，却并无什么奢华的装饰，唯一惹人注目的是一座高台。

高台之上，一道矮小的身影负手而立于宝座之前。

那便是冥帝朱友珪。

因为练习九幽玄天神功走火入魔，以至于变成侏儒身材。

在他下面的阶梯上，还有两个身影高大的斗篷人分立两侧，如同最忠心的护卫那般。

秦川一眼认出他们就是水火判官杨淼、杨焱两兄弟。

“老身拜见冥帝。”

石瑶微微低头，向朱友珪行了一礼。

在此刻的玄冥教之中，除了鬼王朱友文，也就只有她这个劳苦功高的孟婆可以面见冥帝而不跪拜。

“他就是孟婆你此次出行，为本座觅得的英才么？”

朱友珪声音尖锐，有些娃娃音。

他的目光落在秦川身上，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石瑶此前己经飞鸽传书，向他说明了秦川的身份。

少帅寇仲的隔代传人，修成长生诀的绝顶高手。

“见过冥帝。”

秦川不卑不亢，微微点头致礼。

他和朱友珪同为大天位高手，无须太过放低姿态。

朱友珪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火判官杨焱重重一哼，冷冷地道：

“冥帝当面，竟敢如此无礼！好生狂妄！”

“呵呵。”

秦川轻轻一笑，道：

“冥帝要试探我的武艺，何必如此拐弯抹角？首接让两位判官与我切磋一二便是。”

火判官杨焱虽然脾气暴躁，但并不是傻子。

这般挑衅他，显然是朱友珪示意。

“秦公子快人快语，倒是显得本座小家子气了。”

朱友珪丝毫也没有被戳破心思的尴尬，微微点头道：

“杨淼、杨焱，你们共同领教秦公子高招。”

“是！”

水火判官拱手接令。

两人脱下身上的长袍，显露真容。

他们不愧是孪生兄弟，容貌几无二致。

“得罪了！”

杨淼、杨焱闪电般扑向秦川，两人十分默契，分攻秦川左右。

朱友珪居高临下地看着。

对于水火判官的实力，他身为冥帝再清楚不过。

两人都是中天位的高手，分别修炼修炼阴柔的玄阴神功、阳刚的伏阳神功，联起手来就是大天位高手也有一战之力。

可面对他们的夹击，秦川却是云淡风轻。

等两人的真气近身，他才做出反应，一推掌，一弹腿。

秦川的出手看似毫无力度，但仅仅瞬间就将杨淼、杨焱击退。

两人仿佛被巨锤重震一般，连连倒退，步履深深陷入大理石铺就的地面。

“好强的功力！”

“好快的动作！”

杨淼、杨焱心头震动，如此轻描淡写将他们击退，可不是初入大天位能办到的。

两人并不知晓，秦川的确才刚刚突破，只是长生诀太过强横，让他的战力远超同境界之人！

“不愧是少帅寇仲的传人，本座今日大开眼界！”

朱友珪眼中颇有异样的神色。

他的眼力要比水火判官高得多，看出刚才的交手之中，秦川以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击破了他们的真气。

难道这就是长生诀的神异之处？

“多谢秦公子手下留情。”

杨淼、杨焱躬身低头，心服口服。

他们都知道如果秦川下重手，自己会败得很惨，在冥帝面前大失颜面。

“客气。”

秦川露了一手，又表现了一番人情世故。

朱友珪对此十分满意，顺带夸赞起石瑶这个慧眼识英才的伯乐：

“我玄冥教能得此英才，孟婆你功不可没……”

他正说着，忽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大笑响起：

“何等英才，让大哥如此喜悦？本王也来见识见识！”

大笑如雷之中，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堂而皇之地踏入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