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龙泉剑入手，大天位之上

这青衣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阳叔子。

他与陆佑劫相约在此处竹林碰面，此时恰好赶到。

听闻秦川之前的话语，阳叔子极为冷淡地说道：

“大唐己经灭亡，不良人随之解体。再提那句话，还有什么意义？”

“不良人解体？”

秦川淡淡一笑：

“这件事大帅知道么？”

“大帅！”

阳叔子和陆佑劫的面部全都禁不住抽动一下，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敬畏之色。

不良帅袁天罡，即使只是听到他的名号，他们都有种本能上的恐惧。

“大帅有命，龙泉剑之后由我保管！”

秦川随手一挥，陆吉手中的长条状包裹，就被他隔空抓在掌中。

嘶啦！

真气激荡之中，包裹化作飞灰，露出其中的龙泉剑。

嗡嗡嗡！

龙泉剑在秦川手中，不断颤动，发出龙吟般的剑鸣。

“真是一把好剑！”

秦川知道龙泉剑和他的井中月一样，都是由天外陨铁打造。

他见猎心喜，挥剑斩空，漫天剑气飘荡，将这一片竹林一扫而尽。

“好强横的剑气！”

阳叔子和陆佑劫都是剑道高手，可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斩出如此程度的剑气。

他们对视一眼，皆感心头沉重。

当年不良帅袁天罡将龙泉剑托付给两人保管，说是要交给后世的李唐明主。

可两人对大唐相继死心，起了归隐的念头。

这突如其来的天暗星，莫非是来清理门户的么？

“两位前辈暂可放心，大帅只让我取回龙泉剑。”

秦川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微微一叹。

以袁天罡的霸道，阳叔子和陆佑劫这样动摇的不良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即便他插手改变陆佑劫身死的结局，但之后，陆佑劫和阳叔子恐怕还会被袁天罡算计，为李星云而死。

“李焕！你怎么总是这么自作主张！”

这时，一声惊叫忽然响起。

秦川抬眼望去，只见李星云跪伏在李焕身侧，泪如雨下。

李焕手中握着一柄短刃，刃尖深深刺入自己的胸膛之中。

“星云…跟着不良人…兴复…大唐……”

李焕断断续续地说完最后一句，便含笑断气。

只要他自裁，重情重义的陆佑劫，一定不会放任孤苦无依的李星云不管。

这是他为大唐做的最后一件事，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李星云啊，李星云，你真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啊……”

秦川看着这一幕，为李焕以及袁天罡等为大唐付出一切的人们感到深深的悲哀。

这么多人，倾尽所有，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李星云身上。

可李星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他身为李唐后裔的责任。

在原本轨迹之中，首到袁天罡赴死，将李星云逼入绝境，这摊烂泥才勉强有扶上墙的样子。

秦川摇摇头，彻底没了兴致。

他脚下轰然一踏，眨眼间消失于竹林之中。

“哎，别急着走啊！”

陆林轩大声呼喊道：

“我还没跟你道谢呢！”

她的呼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看到秦川离去，陆佑劫和阳叔子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注意力，随即便转到李星云身上。

“大哥，这孩子很可能是李唐唯一的血脉了……”

陆佑劫果然如李焕所想的那样，对李星云起了恻隐之心，叹息道：

“他现在孤身一人，若撒手不管，你我于心何忍？”

“好，就让他与我们一同退隐，不再过问这世间的是非。”

阳叔子外冷内热，对李星云也是十分同情，没怎么犹豫，便点头答应收其为徒。

陆林轩也与李星云一起，在陆佑劫的见证下，拜阳叔子为师。

兜兜转转，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本轨迹。

数日后，洛阳城，庭院之中。

秦川像没事人一样，接见常昊灵与常宣灵。

龙泉剑就被他正大光明地摆在正对大厅门口的墙壁上。

任黑白无常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这看似装饰用的宝剑，竟然就是他们想孝敬给秦川的龙泉剑。

秦川随口忽悠、勉励几句，将两人打发走。

耽搁许久，他也该突破到大天位之上的境界了。

“呼！吸！”

秦川盘膝而坐，五心向天，缓缓运转长生诀，积蓄真气。

随着他的一呼一吸，体内奇经八脉中的真气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增长着。

当真气达到某种界限，秦川的肤色陡然变化起来，阴阳五行各自代表的颜色流转，最后又复归正常肤色。

他突破了……

“这就突破了？”

秦川自己都感觉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天位之上的境界，一整个时代都没有几个人能达到，可对他而言，却像喝水吃饭一般简单。

真不知道若是让鬼王朱友文知晓，他会是什么反应。

“这就是大天位之上的境界……”

秦川细细感悟着自身的变化。

除了真气爆增，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之外，他似乎还产生了一种上帝视角，周围数十丈的风吹草动都被他所‘看’到。

“这是……”

突然，秦川脸色一变，‘看’见了两个不速之客。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都戴着斗笠，在庭院外的长街上慢行着。

正是袁天罡与假李星云！

“这老不死的怎么来了？”

秦川心中突破大天位的喜悦瞬间消散。

他换上天暗星的装束，取下龙泉剑，无声无息地出了庭院。

一来到长街之上，抑扬顿挫的说书声顿时响起：

“……昏庸的昭宗全无准备，一家老小给梁王殿下做了刀下亡魂！但梁王殿下宅心仁厚啊……”

却是有个说书人在当街卖艺，讲述着曾经的梁王，如今的梁帝朱温的‘英雄事迹’。

他说得正兴起，根本没发现一根银针破空而来，首插他的脑门。

就算发现了，他也挡不住。

因为要杀他的是袁天罡。

然而，说书人却并没有死。

秦川出手，在半空中接下了这根银针。

“见过大帅。”

秦川将银针双手奉还袁天罡。

袁天罡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表示，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前的火山，寂静深沉得让人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