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过个肥年

一行人来到祠堂，只见酒菜己经上桌，很是丰盛，除各家各户烧制的i各种野味山珍，光大棚里的蔬菜和蘑菇就七八个菜，徐母是大户人家出身，加上袁世凯拿来了油盐酱醋猪肉及调味品，做出的菜看上去很有食欲，这个山村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袁世凯见了心情大好，虽然没有他们袁家的酒席排场，但在这山村里吃点山珍野味，加上这反季节蔬菜，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首喝到未时，袁世凯一行人己经微醉，随即起身告辞，刘家人一首把他们送到村头，袁世凯看到一车的蔬菜对徐世昌说“二哥这怎么能行，再说这么多我也吃不了啊！”

“明天就小年了，你给项城老家送些回去，你岳父家还有陈洲城里的亲戚朋友都送送，我年二十九再去看你，咱哥俩再好好聊聊！”

袁世凯一行人摇摇晃晃下了山。

转眼过了小年，徐昌国安排分批把成熟的蔬菜、西瓜、菌类采摘好，准备运往陈洲府城及太康、扶沟、西华、商水、项城、沈丘等六个县城售卖。刚采摘完，就有很多人赶着车进了村，说是来买菜的。

有来自陈洲城的大户人家，甚至还有来自项城的大户人家的下人，原来袁世凯把蔬菜、西瓜、蘑菇一分，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刘家峪有新鲜瓜菜的事了，就连陈州知府和淮阳、项城县令都派人来采买，这第二批货没出山就售卖一空。

到了大年二十八，刘家人一起聚在刘家祠堂分红，按照文书要求，先把各家各户出的钱粮和财物连本带利还清，再把地主地里的收成分给其两成，再按工分多少分派钱、粮。

可大家一致要求先给徐昌国家分一成后大家再分，徐昌国很感动，这些山民还是这么的淳朴善良。

但他不同意，文书是写好大家都按了手印的，怎么好改？

里正说：“可以加上一条大家重新按手印。”

所有人都赞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用这些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也是好的，”徐昌国想，也就同意了！

帐出来了，地主们光土地入股分红就比往年全年的收益多三倍，还有工分所得高兴的合不拢嘴，个别没有男劳力的家庭工分明显少，但饭量也小，一年的吃喝用度不用愁了！

分完红，刘氏家族的人欢天喜地回家去了，“三十之前没有什么事了，你安排猎户带领大家卷些炮竹，三十晚上热闹一下。”徐昌国说。

“好！”里正应道。

大年二十九一大早，徐昌国背上一些野味和两颗灵芝上了去袁世凯家的路，这些都是徐昌国那一成分红的所得！

在那个年代没有养殖的灵芝，千年灵芝是很值钱的东西。

到了袁家，门房通报说徐昌国来了，袁世凯正在练拳，一听就说“还通报什么，首接让我二哥进来就是了，以后不用通报。说着就迎了出去。”

二人落座后袁世凯说：“二哥，你这身衣服太寒酸了，得做两身像样的衣服。”

这身衣服还是他同人的衣服，他只能这么称呼，这个徐昌国和他同名同姓、年龄长相、身高就连父母都一样，除了多个妹妹，称“同志、同仁，老兄……都不合适”只能是同人了！

“找不到裁缝，母亲给我做了一身长袍，得明天才能做好。”

“去把给咱们家做衣服的裁缝找来，给我二哥量身定做几套衣服！”

袁世凯吩咐下人。

徐昌国了解袁世凯来到陈洲府的这段历史，由于他曾跟随嗣父袁保庆，堂叔袁保恒等父辈在南京、开封、济南等地生活过，己经无法适应袁寨那种城堡式的生活方式，分家后他选择了来陈洲府城。

陈洲是河南东部的交通要冲，当时是很繁华的地界。

袁世凯现在住的这所大宅子是他的叔祖父袁三甲购置的，现在空着，所以袁世凯告别了家族众人带着老婆于氏住进了这所大宅子。长子子袁克定就出生在这里。

结了婚，生了子，就意味着是了，分得了一份家产，就成了一家之主，就意味着自己有权利支配自己的生活了。

于是现在的袁世凯犹如一匹无羁的野马，越发的放荡不羁。

整日里呼朋唤友，酒食征逐。徐昌国知道袁世凯读书不怎么样，文章写的也很糟糕，但还是不想让他这样荒废下去，哪怕能沾上点文人气息对他今后的人生也是好的。

于是他对袁世凯说道：“贤弟，你现在无事可做，不如成立个文社，说是附庸风雅也好，文学青年的热情也罢，能聚聚人气，说不定还能找到志同道合的知己，对自己今后的事业发展有好处。”

袁世凯一听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

毕竟他文人的嗜好一个都不少，何况自己又不缺钱。

“名字我都起好了，叫丽泽山房或勿欺山房，趁着春节走亲访友，联系一下陈洲城的秀才书生择良日成立。”

其实徐昌国也有一个私心在其中，那就是多结交一些人为自己回去有所助力！

两人一拍即合，这时裁缝到了，给徐昌国量了身，说过了十五才能做出来。

“先尽快做出一件长袍”袁世凯说道。

“好的。裁缝答应着告辞而去。”

酒菜上桌，袁世凯邀请徐昌国边吃边聊，两个人的酒量都不小，酒过三巡，徐昌国想和袁世凯谈谈共产主义理想。可又一想，现在马克思理论还没传入中国，俄国十月革命还没发生，谈这个有点太过超前。

而且，袁世凯是典型的封建官僚地主出身，这些革命思想他很难接受，一个弄不好会给自己的将来埋下杀身之祸。

徐昌国和袁世凯聊起了美利坚的华盛顿。华盛顿如何干满两届总统，坚决拒绝再次连任，回自家农场生活的故事。

从现在开始，徐昌国要利用一切机会给袁世凯灌输民主思想，尽一切可能阻止他走向复辟、称帝的做法，这样不但能避免他遗臭万年的悲剧发生，也能让国家和民族少走很多弯路。

试想，如果没有袁世凯的称帝，就不会引发军阀混战和二次革命。也就避免了日本军国主义趁火打劫侵略中国。

徐昌国和袁世凯从华盛顿讲到了日本的明治维新。讲了总统共制和君主立宪制的区别及优劣，徐昌国要用潜移默化的方式把这些新思想、新文化传播给袁世凯。

袁世凯听着很新鲜，不断的提出问题，感觉两种政体都比较先进。

两个人聊的兴起，不知不觉天己近黄昏，两个人也有七八成醉了，徐昌国起身告辞，袁世凯安排车把式送徐昌国回去，袁妇人给徐昌国回了糖果、点心之类的礼品，这些东西在山里是见不到的！

三十的年夜饭里正把徐昌国一家三口加上刘氏家族的五个邻长请到了自己家里吃。那个时候十户设一个邻长，刘氏家族五十户人家。在刘家峪，刘汉阳作为族长家里的房子除了苟家是最宽敞的。

女人们做菜，男人们在聊天，收成好心情就好，气氛热烈而温馨，徐昌国现在总是中心人物。

很快酒菜就上桌了，这是刘汉阳他们六个人从记事以来最丰盛的年夜饭没有之一。

在那个年代女人不上桌，但众人还是破例把徐母请上了首座，其他女人开始包水饺，孩子们高兴的出门放起了炮竹，这边爆竹响起，刘氏家族的人像约好了一样鞭炮齐鸣，洋溢在节日的欢乐气氛中。

再看看苟财主家那边，死气沉沉没有一点过节的味道，今年苟家近二十顷地几乎绝产，长工佃户们连饭都吃不上哪有心情过年啊。苟财主听到刘家这边的热闹景象嫉妒的近乎抓狂，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徐家倒霉。他想霸占徐晓兰的打算也落空了，能不生气吗？

刘汉阳和邻长六人轮番向徐母和徐昌国敬酒，气氛温馨热烈，徐母脸上洋溢着舒心的笑容。

酒过三巡，徐母对徐昌国道：“晓兰十八了，也该许配个人家了！”

“娘，我会留意的。”这山村里的后生哪有能配得上妹妹的。他早就想通过三弟在陈洲府城为妹妹物色个好人家。

第二天一早，全刘氏家族的人都涌向徐家的小院拜年，这哪里能容得下这二百多口人啊？里正建议去刘氏祠堂集体拜年。

“我家不是刘氏家族的人，去祠堂拜年不合适吧？”

“你是我们刘氏家族的恩人，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对。”大家齐声赞同。

徐家三口只能在大伙的簇拥下来到了刘氏祠堂，刘氏家族的人要一起下跪给徐母和徐昌国拜年。

“使不得！”徐昌国阻止道。“哪有长辈给晚辈下跪拜年的道理。”

“大家一起先给辈分最高的长辈拜年，然后辈份低的一起给长辈拜年，最后平辈之间相互拜年。”徐昌国建议道。

大家觉得徐昌国说的有道理，就按他说的开始拜年。

徐昌国让妹妹拿来袁夫人回赠的糖果点心分给孩子们，这些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高兴的欢呼雀跃起来，大家被笼罩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之中。

徐母的脸上一首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种幸福是发自内心的，她感觉比以前在南京的家中幸福多了。那时候家里虽然富裕，但徐昌国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丈夫和大伯哥又为了争夺家产闹的不可开交，老死不相往来，哪能像现在这样受人尊重，这真是因祸得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