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全力救助

既然知府吴大人己经做出决定，徐昌国只能尽自己所能去救人。

他让袁世凯把全陈洲城的水车和驴、马、骡子……等牲畜收集起来，费用由袁世凯协商，车把式一起雇佣。

徐昌国深知，这次霍乱疫情的爆发，主要是因为天旱缺水，人们喝了不洁净的水而得病，又通过粪口及人体接触把病菌传染给别人，这个年代的人又没有好的卫生习惯，不洗手就吃饭，像鲁兵父亲这种接触人多的群体最容易被传染。

在等待朝廷旨意这段时间，先尽自己所能解决陈洲城吃水的问题是重中之重。

徐昌国赶回刘家峪时天己经快黑了，但他还是让里正召集全体棚民开会，现在确实是“全体”了，苟家也参加集体活动了。

“首先，我们的水井从现在开始要有专人管理，管理员必须保持个人卫生，每天洗澡，随时洗手，其他任何人不准接近水井。凡是到水井边要水喝的人，只要不带走一律免费并且管够。”

“其二，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全村人全力投入到疫情救助当中去，药农继续炼制治病的丹药，预防的药暂停炼制，我看木工作坊己经做好了几个水箱，但远远不够，继续加工。其余无论男女，每天全部跟车进城，卖水、卖粮、卖药……”徐昌国现在讲话完全是命令式的。

“最后一点，我们的庄稼快成熟了，所有人，除留出全家吃到麦收的粮食，其余粮食全部送到集体大院来，这些粮食不是捐赠，是去卖，到时候会有利息。”

现在的办公大院很有气势，全村人一起开出十五亩山地盖起了西合院式的庭院，容纳五六百开会都没问题，办公室、仓库、养老院……一应俱全。

第二天一早，袁世凯带着畜力车和一群牲畜，在车把式们的掌控下进了村。

徐昌国让人带水车先去井边取水，其他人去木工作坊套车、加水箱。

“咱们每天用这些车轮流取水往城里送水。”徐昌国对袁世凯道。“你负责安排”

“每天带上些肥皂去城里卖”，徐昌国对里正说。

为了防范这次疫情，徐昌国用猪油和碱，通过皂化反应制造了一批肥皂，以提高杀菌效果。

徐昌国跟着第一辆水车进了城，他来到府台衙门，吴知府和淮阳侯县令、太康王县令在说话。

徐昌国把组织人进城卖水的事跟吴知府说了一下。

侯县令在旁边听了后非常气愤“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发国难财吗？”

“县台大人，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徐昌国平静的道。

“现在城里缺水严重，我每天组织送的水解决不了三成的用水量，这些水如果免费送送给谁？会不会出现哄抢事件，而且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长期雇佣车辆和车夫，任何人都负担不起，那这三成的水就无法供应。”

“有钱人花钱买了这些水质好的山泉水，就会节省出一部分水源供穷人饮用，可以暂时缓解一下用水压力。”

“现在主要是运力不够，部分人可以去刘家峪自行取水喝，不收费。”

侯县令沉默良久觉的有道理，就没有再反对。

“我们太康县城能否组织力量去刘家峪取水？”王显问道。

“可以，但你们得晚上去取水，白天只陈洲城取水就超负荷了。而且你们也是要付费的，避免有人趁机盈利，这样一来，价格我们就控制不住了。”

“试想，现在水是稀缺资源，假如有人也去刘家村取水去卖的话。价格是根据供需关系决定的，为了获得质量好的水，有人会不断加价，价格也就会不断上涨。我们拉去的水便宜，有人会想办法买去倒卖，局面就控制不住了，现在水源被我们垄断，价格可以控制在合理区间。”

三人不断点头称是。

“下一步粮食肯定会严重短缺，去年粮食几乎绝产，大户人家也没有多少余粮，据我所知，官仓里也没有存粮了。”

“所以，这个时候不能因为疫情原因强行控制粮食价格，除非我们有足够多的粮食才能平抑住市场价格。不然会适得其反。”

徐昌国想“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们在党的教育下思想觉悟空前高涨，一个城市有难，全国各地纷纷支援，物资不会出现匮乏，不法分子想乘机涨价也没人买啊！”

徐昌国继续对三人说道：“商人是逐利的，只有足够多的利润诱惑才会有人冒着疫情的风险，长途跋涉来贩卖粮食，假如强制定价，就不会有人运粮食过来了，这样粮食的缺口会越来越大，市面上将没有粮食可卖，而黑市价格会高的离谱。这样饿死人的现象会不断发生，疫情将更难控制！”

“假如随行就市，让市场调节价格，全国各地丰收省份的粮食会源源不断涌入陈洲，粮食的缺口小，价格就会逐渐下降。有钱人家有吃的了，也不忍心街坊邻居饿死吧，施舍一点也就饿不死人了。”

“三位大人都是父母官，肯定爱民如子，千万不能因为爱民心切，反而害了他们啊！”

三人都若有所思，侯县令拱手道：“刚才下官对先生有所误会，请多包涵？听君一席话 胜读十年书，下一步我一定会参详先生的建议去应对疫情。”

陈洲城的防疫工作在徐昌国的周密部署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两天过去，发病人数在逐渐减少，除了开始的三起死亡病例，近两日没有新增死亡病例。

太康县的情况也大体相同。

疫情被控制住了，正在吴重熹、徐昌国、袁世凯……等人为此欣喜若狂的时候，一盆冷水泼在了吴重熹头上。

陈洲府其他五县：扶沟、西华、商水、项城、沈丘。除项城死亡数十人外，其它各县都在百人以上，而且染病人数正在迅速增加。

县令们相继来到府衙寻求应对之策，吴知府派人去请徐昌国。

为了增加袁世凯的人脉关系，徐昌国带袁世凯一同来到了府台衙门。

“这二位是徐先生和袁先生，对防疫工作很有经验，陈洲城疫情得以控制，全凭二人鼎力支持。”吴知府介绍道。

徐昌国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除项城袁世凯派人捎话给县令，情况略好之外，其它西个县完全执行布政使的命令封锁消息，对疫情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郎中们都按普通病人医治患者，现在正处于疫情大爆发的前夕。

“我们陈洲己经形成了一套完善的防控机制，派一部分有经验的差役、郎中和书生分别去扶沟、西华、商水、项城和沈丘传授经验。到了现阶段，预防病菌的药物作用己经不大，只给参加抗疫的志愿者服用即可。郎中们把治疗疾病的药物带去，教给当地郎中救治病人的方法。”徐昌国对吴知府投去探寻的目光。

“一切按徐先生说的办，赶快和徐、袁二位先生拟出一份名单，组织相关人员，跟随各县县令抓紧时间出发，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耽误不得。”吴重熹对着师爷吩咐道。

就在此时，巡抚衙门转达圣旨的差役到了。朝廷的大体意思是：各府、州、县即刻封城，城内人家禁止外出，派官兵协助严加管束，有违反者严惩不贷。赈灾钱粮各州县先自行筹备。指导疫情管理工作的钦差大臣随后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