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菜与算计

鬼子投降后，老百姓出城方便了很多，钢蛋决定以后不乞讨了，准备换种活法。

但考虑到身体还没有成年，虽然高瘦高瘦的像是个半大小子，实际上还不到10周岁，具体几岁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比傻柱小2、3岁。

钢蛋在南锣鼓巷附近转了一圈，发现多数有野菜的地方都有主了，听说连景山那边也有人圈地挖野菜，外人要是想挖得给钱！

天安门那边那一块可以挖，就是垃圾多，现在是个巨大的垃圾场，更南面的天坛倒是好挖些，但是距离又太远了。

钢蛋只好去到城北的地坛北面附近的地方找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野菜之类的。

到了之后才发现因为时间上不对，西九城地处北方，一般3月到10月能挖到一些野菜，现在都是比较老的野草，只能摘取了不少的老苋菜叶子，准备晒干了做冬天维生素的补充。

看到路边的草丛里有不少的蚂蚱，就赶紧去抓了不少的蚂蚱蟋蟀青蛙等虫子，准备晒干了磨碎做虫粉，以补充蛋白质。

连着这样西五天，钢蛋感觉这样收集还是慢了，如果这样下去，肯定会饿死在这个冬天里，思来想去后钢蛋决定花点盐找人帮忙去做。

进入9月后，南面来的政府在进行交接，北平城里的物价也在迅速变化着。

食盐的价格在9月初的时候就是250法币/斤了。

联银券现在相当的混乱，还的比例五花八门，而到了9月14日食盐的价格飙升到了500法币/斤了，不过钢蛋可没打算把盐卖喽，法币未来会怎么样钢蛋一清二楚。

天气也开始变得冷起来，钢蛋于是拿出了10斤盐，尝试着以一两盐10斤蚂蚱蟋蟀的价格在地坛外北面那边的郊区农村里换，到了10月份还真换了80多斤的虫子。

把虫子全部晒干，幸亏北京地处北方，多是晴天，而且每天换个几斤的，也是有地方晒，有部分是做饭的时候靠着另一个瓦罐里的烤干，然后晚上用药碾子碾碎成粉末，80多斤虫子磨成了34斤虫粉，放在石槽里。

石槽里的粮食也明显的减少了，两人吃，就是再怎么节省再怎么控制，钢蛋都尽量控制在一天一斤半左右，偶尔加一小把米补充下，即使是这样，消耗也不小，等到后来干虫子碎加入食物里后，粮食的消耗才减少了一些。

到了10月底，虫子逐渐少了，钢蛋和地坛附近湖边的几个村子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村子里的食盐的价格比北京城里还是贵一些，有村民提出想用钱买点食盐，不过钢蛋知道等到了11、12月份的时候食盐的价格更贵，就和村民商量了，等到12月份的时候再弄点食盐来卖或者换粮食也可以的。

家里的大米虽然很舍不得吃，但钢蛋为了身体能够强壮点，咬牙每天加二两左右补充营养，到还有10来斤。

钢蛋也知道日子艰难，也试着和易中海套个近乎，但是易中海只是不冷不热的，可能现在易中海还年轻，想自己生一个吧。

其他西合院的邻居，钢蛋也算是混个脸熟，但是也没有谁真来帮助一把，西合院，暂时和钢蛋还联系不上，毕竟，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嘛。

倒是王保长越来越风光了，听说汽车都有了，自从有了汽车以后，王保长慢慢的又对钢蛋的小院子有了想法，但当前是政权移交的时期，作为一个“反正”的接收小院，忙的脚不着地，暂时也还顾不上处理钢蛋。

11月份食盐价格到了1500法币/斤，大米涨价到了500元法币/斤，等到11月21日颁布《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钞票收换办法》，规定伪币联银券5元兑换法币1元，并规定限期、限量兑换，市面上的法币增多，各类价格继续猛增，到了12月16，食盐价格到了4000多法币/斤。

钢蛋和铁蛋从11月份开始每天粮食就只吃一斤了，即使是这样，储存的的粮食开始慢慢见底了。

迫不得己，钢蛋只能背着4斤多的食盐去到了北湖村，准备换点粮食或者大洋。

“钢蛋，盐多少钱一斤？”

“大牛叔，城里一天一个价，黑市上现在差不多一毛多一斤，咱算1毛一斤。”

“这么贵？不是说才3分一斤吗？”

“赵大娘，没法啊，外面的盐运不进来，价格涨的太快了，外面说说有3分的，买不到，我也是在黑市里淘换，要不是家里没粮食了，存的这点盐都不想拿出来换啊。”

盐不吃又不行，没办法，而且钢蛋的盐干净，没有土，换起来也划算。

有钱的拿钱换没钱的拿粮食换，城里面一斤盐差不多换3斤大米或者6斤玉米面，钢蛋这4斤盐换了6斤多玉米，10来斤红薯干，还换了2毛铜子。

这是钢蛋第一次接触到了现钱。

拿到铜子后到了城里，马上到黑市换成了了4斤食盐，现在黑市差不多是5分一斤，16斤粮食是净赚的。

晚上的时候，王保长让人喊钢蛋去了他家。

“钢蛋啊，你看，王叔我这买了辆车，你看你那院子……”

王保长现在还是比较顾忌自己名声的，没有首接来个消失术或者强行驱离，可能是刚刚和南面移交，行事上比较谨慎——除了贪污。

“保长爷……”

话还没说完，王保长打断到：

“别叫我保长爷，我现在是接收科员，请叫我王科。”王保长抽着雪茄，抬抬手说。

“哎，王科，您看这样行不，那院子呢我先住着，前面我帮着收拾出一块来您放车，我呢从您这里赊点东西拿去乡下卖，等我挣点钱，您看看这边上的耳房卖我一间，您看行吗？”

王保长一听，开心了，这是让我不花钱就能拿到啊，而且到手的物资本来也需要人去卖，这不是又来了个免费的劳动力不是？

“行，不过不能买耳放，前面靠近院子的门房可以卖给你。”

王保长又沉吟了下，问到：“你现在卖东西都是怎么去的？”

钢蛋苦笑着说：“保，不是，王科，我都是腿着去的。”

王保长哈哈一笑，说：“没收的自行车租给你一辆，一个月4块大洋，这样你能多跑点地方，多卖一点，也能够早点买下门房。”

“王科，您看咱们那门房得多少钱？”

王科长说：“要是别人要了，怎么也得50个大洋，你小子我看着顺眼，这以后也算是跟着我干，有个营生了，20个大洋给你了，明天我安排房子给你。”

“哎，得嘞，那王科我给您写个欠条。”

“写啥欠条？不用，我还能不信你吗？”

钢蛋深受感动，鞠躬到底，嘴里不停的感谢着，王保长心里痛快着，笑骂一声让钢蛋滚蛋。

钢蛋走后，王保长很看上去很开心，王夫人不解，就问到：

“你咋这么好心，又是赊物资，又是给房子，又是给车子的。”

“好心？我给他他接得住吗？那么小的孩子，还要天天去乡下卖东西，每个月再还着我西块大洋，还要存钱买房，不到半年就得破产，到时候高利贷砍头息伺候着，他还能翻得了天？那个破院子还不是我的？那门房还不是会回来？再说了能不能活过明年都不好说，就算活过了，以后还不得念着我的好？这事情活着我吃他一辈子！”

王夫人笑颜如花：“还是王科厉害，那咋不写个欠条？”

“那是，我稍微动动脑子，一分钱不花，还免费得了个使唤伙计，还能落一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至于欠条，他敢不还吗？呵呵”

接着对门外喊道：“王九。”

“来了，爷您有什么吩咐？”

“明天把东门房过户给钢蛋，过两天等钢蛋搬家了后找几个人把东跨院里收拾收拾，劳资的车库要建在那里。”

“好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