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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浮城碎光
浮城碎光:苏晚与未竟的画轴
一、裂帛声里的断弦
秋分后的第十七天,梧桐叶把画室地板铺成碎金。苏晚盯着画布上未完成的凤凰尾翎,笔杆在指间发颤,颜料滴在围裙上,晕成朵畸形的玉兰。窗外传来老周的梆子声,却比记忆里沉了半度,像谁在声道里塞了团湿棉。
林深的速写本还摊在画案上,最后一页是他走前画的:巷口的老座钟停在申时三刻,钟摆断成两截,旁边用铅笔写着"北归"。她摸出藏在画架后的铜铃,铃舌上的"深"字被得发亮,却再摇不出清响——走前那晚他说,"等父病好转就回来续弦",可现在月琴还挂在修伞铺,琴弦上缠着的银线己经生锈。
"这凤凰的眼神不对。"老秦的竹刀敲在画框上,惊飞了停在颜料盘的蝶。老人新扎的风筝骨架摆在角落,竹篾间缠着她去年送的蜡线,"心不静时,墨色会发飘。"他指着画布上凤凰的瞳孔,那里本该嵌老座钟的碎玻璃,如今却空着,像只盲眼的兽。
深夜收笔时,苏晚发现画案下有片碎纸。是林深留下的信笺边角,用钢笔描着戏台的飞檐,檐角缺了块,像极了他走时没说完的话。阿绿跳上画案,爪子扒拉着空了的玻璃罐——曾经装着银箔与月光,现在只剩罐底沉淀的蓝黑颜料,像她泼在他袖口的那团群青,永远干不了。
二、浮城雾霭中的迷途
立冬那天,苏晚把画具塞进帆布包。老陈往她兜里塞了块修伞用的油纸,"城里潮气重,别让画稿发霉。"巷口的卖花女人递来束干栀子,花茎上系着林深给的银线,"替我看看城外的月亮,是不是和巷子里的一般圆。"
美院附中的画室有面整墙的落地窗,可苏晚总觉得光线不对。这里的颜料是标准化工厂生产的钛白,闻不到老秦竹篾的清苦;画架是金属制的,支脚不会像老陈的伞骨那样,在画布上投下带着蜡线纹路的影子。当老师指着她的《巷弄十二时辰》说"乡土叙事缺乏当代性"时,她看见画中老座钟的摆锤在玻璃反光里晃了晃,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林深的信在半个月后寄到。牛皮纸信封上盖着北方的邮戳,画着个走快了的座钟,钟摆指着午夜。信里说父亲的病转好,画廊的事务却脱不开身,"月琴暂寄老陈处,待归时——"字迹在"归"字上洇开,像滴未干的泪。苏晚把信夹进速写本,却在翻页时看见他画的自己蹲窗台的侧影,铅笔线被指腹磨得模糊,像段被揉皱的光阴。
圣诞夜的画室只剩她一人。窗外的霓虹灯映在画布上,把老秦的凤凰风筝照成诡异的紫色。她试着用新买到的荧光颜料勾尾翎,却总觉得不如老座钟的铜屑自然。阿绿从老家带来的铜铃在画案上晃了晃,发出沙哑的响,像在嘲笑她笔下那些失去巷弄潮气的线条。
三、导师窗前的初雪
元月初雪那天,苏晚在图书馆撞见陈默。教授正蹲在古籍架前,指尖拂过泛黄的《营造法式》,藏青呢子大衣袖口磨出毛边,和老秦的土布褂子竟有几分相似。她怀里的速写本滑落,画出的修伞铺座钟砸在教授脚边,钟摆的弧度恰好对上他皮鞋上的一道旧疤。
"这钟摆慢了半拍。"陈默捡起画稿,指腹蹭过纸上的炭笔痕,"老上海的座钟大多往右斜,你这钟摆却往左偏。"他说话时,领口露出枚银质领夹,刻着缠枝莲纹,和老陈座钟上的牡丹刻花异曲同工。苏晚忽然想起,林深说过奶奶的嫁妆匣上也有类似的纹样。
画室复课时,陈默把她的画挂在评点区。"看这蜡线的笔触,"他用教鞭指着画中老陈补伞的线脚,"让我想起苏州桥畔的修篾匠。"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银发上跳着光斑,像老秦扎风筝时落在发顶的香樟叶影。苏晚发现他左手无名指有道环形疤,和林深戴过银镯的位置相同。
"下节课带张人物速写。"陈默把画稿还给她,纸页边缘多了行铅笔字:"巷弄的魂在砖缝里,别让浮城的灰盖住。"她攥着画稿往回走,忽然听见教授在身后轻声说:"我年轻时也在弄堂里学过画,师娘总在窗台上摆个玻璃罐,装着碎镜片当颜料。"
西、裂镜中的双影
雨水节气那天,陈默带她去城郊的废品站。生锈的座钟堆成小山,教授蹲在其中扒拉,银发沾着灰尘,却在摸到某座铜钟时眼睛发亮:"看这'XII'的刻痕,和你画里的老陈座钟同个师傅。"他用袖口擦钟面,露出朵模糊的玉兰刻花,与林深腕上的银镯纹样分毫不差。
"师娘去世后,"陈默把座钟递给她,钟摆缺了一角,"我把家里的老物件都散了。"苏晚接过钟,发现摆锤内侧刻着极小的"默"字,像谁用指甲掐进铜里。远处传来收废品的梆子声,和老周的调子很像,却透着电子音的干涩。
画室整改时,陈默让她负责材料区。她在仓库角落发现个木箱,里面全是未完成的画稿:有戏台的藻井、修篾匠的竹刀、香樟树的瘤疤,每幅画的角落都画着个玻璃罐,罐子里的碎镜片摆成不同的星图。当她翻到最后一张时,看见画中少年穿着白衬衫,脚踝处有道淡粉色的疤,正蹲在巷口拾画稿——和林深初遇那天的模样分毫不差。
"那是我年轻时的学徒。"陈默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端着两杯热茶,"他说要去北方学当代艺术,走前把这些留给我。"热气氤氲中,苏晚看见教授眼角的皱纹,和老秦看风筝时的神态惊人地相似。茶杯底沉着片干栀子,是她从老家带来的,此刻在热水里舒展,像朵迟开的花。
五、迷途知返的星轨
清明前的雨夜,苏晚接到老陈的电话。"林深回来了,"老人的声音带着潮气,"在修伞铺调月琴,弦还是接不上。"她握着听筒站在画室窗前,看雨水在玻璃上汇成河流,把城市的灯光扭曲成巷弄里的老座钟摆。陈默递来把油纸伞,伞骨是老秦式的苦竹,"去看看吧,迷途的风筝该找线了。"
巷口的香樟树抽了新芽,林深蹲在修伞铺前,白衬衫换成了黑色高领毛衣,腕上空空如也。月琴摆在膝上,他用银质镊子夹着风筝线穿弦孔,镊子上刻着"玉兰"二字,和奶奶的信笺笔迹相同。"老陈说你在学当代艺术,"他没抬头,声音比记忆里沉了些,"这月琴弦太脆,配不上你的新画。"
苏晚把陈默给的座钟放在他脚边。缺角的摆锤在路灯下晃了晃,林深忽然伸手按住钟面,指腹蹭过"XII"的刻痕,那里不知何时被陈默用银线补上了,线尾系着枚铜扣——和她画架上的铜铃是一对。"陈教授是我父亲的师兄,"他终于抬头,眼睛里映着修伞铺的灯光,"当年我爹反对他娶师娘,说画匠不该娶戏子。"
梆子声从巷尾传来,老周换了新的梆子,声音清亮却少了旧木的沉韵。林深把月琴递给她,琴弦上缠着两根线:旧的风筝线打了死结,新的银线却平顺地穿过。"陈教授说,"他的指尖擦过她手背上的疤,"好的和弦从来不是单音,是断了又续的线在共鸣。"
六、未完成的画轴
谷雨那天,苏晚把《光阴的和弦》改挂在陈默的画室。教授在画框边缘刻了朵新的玉兰,花瓣间嵌着老座钟的碎玻璃,"这样光就能穿过画,照见后面的路。"林深正在调颜料,这次掺了陈默给的铜屑、老秦的竹粉,还有从废品站捡来的镜片,在画布上抹开时,能看见三种不同的光阴碎屑在流动。
"看这凤凰的眼睛,"陈默用教鞭指着画中嵌着的镜片,"现在有了魂。"苏晚凑近细看,发现镜片里映着两个身影:年轻时的陈默蹲在戏台画藻井,旁边站着穿戏服的师娘;现在的林深握着画笔,她的影子落在他肩头。阿绿蹲在画架旁,爪子拨弄着新系的铜铃,铃音混着老陈座钟的摆锤、新梆子的清响,在画室里织成新的和弦。
卖花女人的女儿从北方寄来改良的"光阴织锦",花藤能顺着画架生长,开出的花白天是巷弄的栀子色,夜晚却泛着城市霓虹灯的紫。林深把花种在窗台,当第一朵花绽开时,苏晚看见花瓣的纹路同时有着巷弄砖缝的粗糙与画布肌理的细腻,像陈默说的"让传统在当代扎根"。
深夜锁门时,苏晚看见陈默在画《光阴的和弦》的续篇。画布上,老座钟的摆锤终于走准了,钟面映着三个时代的画架:老秦的竹骨画架、陈默的木制画架、她和林深现在用的金属画架。教授银发上落着片花瓣,和师娘当年戏服上的牡丹同色。
七、浮城与巷弄的织光
立夏那日,苏晚收到陈默的赠礼:一个用废品站座钟改的台灯。钟面被磨成灯罩,"XII"的位置嵌着她画稿里的凤凰尾翎,开灯时,光线透过铜刻的玉兰,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像老周走在浮城夜路上的梆子声。林深把月琴挂在灯旁,琴弦上的新旧线在光线下显出不同的质感,却能共振出相同的音高。
"师娘说过,"陈默指着灯罩上的玉兰,"好的织锦要经纬分明,却又能互相透光。"苏晚望着墙上的光影,忽然明白,她与林深的分道扬镳,陈默与师娘的遗憾,不过是光阴织锦上的不同纹路——那些看似断裂的线,最终都会在某个节点重逢,用各自的质感织出更丰富的光。
画室的落地窗不再让她觉得隔阂。当她用陈默给的铜屑颜料画城市天际线时,发现颜料的颗粒感和老秦竹篾的纤维惊人地相似;林深在画巷弄的青苔时,用了当代艺术的滴洒技法,却让墨点自然聚成老陈蜡线的纹路。阿绿趴在画案上,爪子同时沾着传统矿物颜料与荧光色,在废纸上踩出的梅花印,一半是巷弄的沧桑,一半是浮城的迷离。
"下周末去废品站吗?"林深收拾画具时,银质镊子碰响了台灯的铜铃,"陈教授说那里新到了批老戏台的木雕,或许能磨成好颜料。"苏晚点头,看见他无名指上多了枚戒指,用老座钟的铜和月琴的弦熔成,内圈刻着极小的"晚深"二字,像两枚交叠的印章。
八、未来画布上的星图
芒种那天,他们的联展在老厂房开幕。《浮城碎光》系列里,苏晚的画中,老陈的座钟摆锤映着摩天大楼的玻璃幕;林深的作品中,陈默的画笔与3D打印的风筝骨架并置。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装置:用废品站座钟、老秦的风筝竹骨、陈默的旧画架组成的星图仪,灯光透过竹片,在地面投下的不再是二十八星宿,而是巷弄与浮城的重叠地图。
"看这钟摆的影子,"陈默对观众讲解,"它同时指向申时三刻的巷弄,和午夜十二点的浮城。"苏晚站在装置旁,看见林深正在给小朋友演示月琴,琴弦上的新旧线在聚光灯下泛着不同的光泽,却能弹出相同的《茉莉花》。卖花女人的女儿从北方赶来,带来的"光阴织锦"在展厅角落开花,花瓣随着灯光变幻,时而呈现巷弄的青灰,时而透出浮城的霓虹。
画展 closing 那晚,苏晚在星图仪的竹缝里发现张纸条。是陈默写的:"1957-2026,所有的断轴,都能重画成圆。"她把纸条递给林深,看见他眼中映着装置的光影,忽然想起初遇那天,他白衬衫袖口的群青颜料,和她画架上的一模一样。
阿绿蹲在展厅门口,爪子拨弄着门帘上的铜铃。苏晚和林深并肩走出厂房,浮城的夜风带着巷弄没有的汽油味,却也吹来了老周新梆子的清响——不知何时,老人的梆子又换回了旧木的。他们路过废品站,看见陈默的身影在灯下晃动,正在打磨一块新收的戏台木雕,木屑纷飞中,他银发上的光,像极了老秦扎风筝时落在发顶的星子。
九、迷途尽头的织锦
夏至的暴雨来得突然。苏晚和林深躲进老陈的修伞铺,看雨水在青石板上汇成溪流。老陈正在给陈默的座钟上油,摆锤上的银线被雨水洗得发亮。月琴挂在墙上,琴弦上的新旧线在潮气中微微发胀,却仍保持着共振的频率。
"陈教授说,"老陈用竹片刮去钟面的水渍,"他要把师娘的戏服改造成画布,画幅《浮城巷弄图》。"苏晚望着窗外,雨幕中浮现出陈默年轻时的身影,正蹲在戏台画藻井,师娘的戏服裙摆扫过他的画稿。林深握住她的手,掌纹里有画笔的茧,也有风筝线的痕,而他无名指的戒指,正贴着她手背上的疤。
雨停时,他们看见陈默撑着油纸伞走来。老人怀里抱着个木箱,里面是师娘的戏服残片,缎面上的牡丹被雨水洗得发亮。"该把这些和你的风筝面料织在一处,"他把残片递给林深,"让浮城的光透过巷弄的纹。"苏晚接过戏服的袖口,发现内侧绣着极小的"默"字,和座钟摆锤的刻痕相同。
修伞铺的座钟在申时三刻敲响,这次摆锤走得很准。林深把戏服残片和风筝面料铺在画案上,苏晚调了新的颜料,这次掺了陈默给的戏台木屑、老秦的竹粉,还有浮城霓虹灯的碎玻璃。当第一笔落下时,颜料在两种布料的接缝处自然晕开,像极了老陈补伞时蜡线与布料的咬合。
十、永恒画布上的光
秋分那日,《浮城巷弄图》在美院展出。巨大的画布上,陈默的戏服牡丹与林深的风筝凤凰交织,苏晚用废品站的镜片嵌成城市的天际线,老陈的蜡线在画中蜿蜒,成为连接巷弄与浮城的河流。画的中央,老座钟的摆锤同时指向两个时空,钟面映着西个时代的画架:老秦的竹骨、陈默的木制、她和林深的金属、还有小朋友用3D笔做的塑料画架。
"看这光的走向,"陈默对观众说,"它从巷弄的青瓦来,却能照亮浮城的玻璃幕墙。"苏晚站在画前,看见自己手背上的疤在画布反光中,像条连接传统与当代的光轨,而林深脚踝的疤,则成了光轨的支点。阿绿蹲在画架旁,爪子沾着混合了传统与现代材料的颜料,在展签上踩出串梅花印,每朵花心都嵌着枚微型镜片,映着不同观众的脸。
浮城碎光:卖花女人的女儿与光阴织锦(续)
卖花女人的女儿带来了最新的"光阴织锦",花藤沿着画框生长,开出的花一半是巷弄栀子的素白,一半是浮城霓虹的幻紫。林深摘下一朵别在苏晚发间,花瓣的微凉触到鬓角,她忽然看见画中老座钟的摆锤阴影里,藏着陈默用银线绣的一行小字:"经纬本无界,相逢自织光"。
闭展前夜,苏晚在画框角落发现了林深的速写。纸上画着她在废品站拾捡镜片的侧影,围裙口袋露出半块老陈给的油纸,而她发间的"光阴织锦"花,被他用荧光颜料勾了边,在暗处会泛出巷弄青苔的微光。速写背面是他父亲写的信:"画廊己改作传统工艺工作室,月琴的新弦,该用你母亲的绣花线了"——字迹与陈默座钟摆锤的刻痕,竟有着相似的顿挫。
十一、迷途知返的星轨(续)
冬至的初雪落满浮城时,陈默带他们去了城郊的古戏台。台柱上的"出将入相"被风雨侵蚀得模糊,却在剥落的漆皮下露出新刻的纹路——林深用竹刀在旧痕旁补了朵玉兰,花瓣间隙嵌着苏晚磨的铜粉颜料,在雪光中泛着暖调。"师娘当年就在这台上摔断了腿,"陈默摸着台板的裂缝,"她说戏台和画布一样,要留些疼才能成戏。"
修复戏台的木料堆里,苏晚找到块刻着星图的横梁。那些凹痕与林深的星图仪如出一辙,却多了道后来刻的凤凰尾翎——老秦年轻时曾在这里画过布景。林深把横梁改造成画架,木料的节疤处渗出松脂,和老陈的蜡香味混在一起,形成独特的防腐剂。当苏晚用它支起新画布时,发现横梁的阴影恰好能在画上投出巷弄的轮廓。
十二、未完成的画轴(终章)
惊蛰的雷声响过三日,陈默的《浮城巷弄图》终于收笔。画布中央,老座钟的摆锤同时敲碎了巷弄的青瓦与浮城的玻璃,碎块中长出"光阴织锦"的花藤,藤上结着用月琴弦、风筝线、戏服银线织成的果实。画的右下角,苏晚和林深的影子交叠着调色,他们的画笔同时蘸着传统矿物颜料与实验室合成色,在空白处留下道未干的虹。
画展开幕那天,老周带着新打的梆子来了。木头是从戏台拆的旧梁,敲出的声音带着松脂香,却又混着电子音的回响——他在梆子腔里揉了段城市地铁的报站声。卖花女人把"光阴织锦"的种子分给观众,种子外壳刻着巷弄门牌与浮城坐标的双重纹路。
深夜撤展时,苏晚在画框背面发现了三个时代的印记:老秦的竹刀刻痕、陈默的银线绣字、林深的荧光笔涂鸦。她摸出衣兜里的铜铃,铃舌上的"深"字不知何时被陈默补全了笔画,现在能摇出清越的响,和修伞铺座钟的摆锤、新梆子的脆响、月琴的泛音,在空荡的展厅里织成环环相扣的和弦。
尾声:浮城与巷弄的织光
立夏的晨雾里,苏晚和林深推着画架走向废品站。陈默的座钟台灯摆在画案中央,钟面玻璃映着两人的影子:她的画笔蘸着戏台木雕磨的颜料,他的调色盘里浮着3D打印的金属屑。阿绿蹲在画架上,爪子同时按住传统宣纸与电子画布,绿眼睛里晃着巷弄的晨光与浮城的液晶屏反光。
"看这束光,"林深指着废品站屋顶的破洞,阳光穿过蛛网,照在堆成小山的老座钟上,"它同时照亮了1957年的戏服纽扣和2026年的无人机零件。"苏晚点头,发现光束经过的地方,所有物件的影子都交叠成凤凰的形状——翅膀是戏台的飞檐,尾翎是无人机的螺旋桨,眼睛是老座钟的碎玻璃与芯片的晶圆。
当他们带着新收的材料返回画室时,看见陈默正站在《浮城巷弄图》前。老人银发上落着片"光阴织锦"的花瓣,手里拿着师娘的画眉墨,正在画布边缘添最后一道题跋。墨迹干后,苏晚看见那行字在不同光线下会呈现不同内容:强光下是"浮城万瓦",弱光中显"巷弄一窗",而当月光透过画框时,所有笔画都化作流动的星图,指向未来无数种可能的织法。
阿绿忽然跳上画案,爪子碰倒了装着碎镜片的玻璃罐。镜片滚落在画布上,恰好填补了凤凰眼睛的空白——左眸是老座钟的铜屑,右眸是无人机的镜头碎片,在朝阳里同时映出巷弄的青苔与浮城的天际线。苏晚与林深对视一眼,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和陈默的笔锋、老周的梆子、废品站的齿轮转动声叠在一起,在初夏的空气里敲出个未完待续的节奏——那是属于他们的,浮城与巷弄交织的,永不停摆的画轴。
此刻,卖花女人的女儿正在巷口分发"光阴织锦"的花种。种子落在青石板的缝隙里,也飘进浮城写字楼的窗台。某粒种子滚进老陈修伞铺的工具箱,与蜡线、铜扣躺在一起;另一粒被林深夹进速写本,夹在苏晚手背上疤痕的速写页间。当第一缕秋阳穿过画架时,所有花种都会同时发芽,藤叶上的纹路一半是巷弄砖缝的肌理,一半是浮城数据流的轨迹,在光阴的经纬里,织出永不褪色的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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