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汉水惊涛，专杀鞑子

武当山上，九阳经文奥义流转。

张翠山目露精光，若有所悟：“这九阳神功果然玄妙无穷，我……只看懂了八成。”

俞莲舟眉头紧锁，沉声道：“五弟天资卓绝，为兄惭愧，只悟得六成。”

宋远桥喟然一叹：“我虽痴长几岁，悟性却不及五弟与二弟，勉强看懂西成。”

俞岱岩、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相顾无言，脸上皆有几分赧然。

他们，只懂了三成。

而年纪最小的张无忌，纵有天资不输其父，奈何根基浅薄、见识尚短，所悟更是十中无一。

人与人的差距，有时真如天渊！

“二叔、西叔、五叔、六叔、七叔，”宋青书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那刚相内功己臻化境，不弱于少林空性神僧。阿二、阿三身为其师兄，修为只会更强！”

他目光扫过诸位师叔，继续道：“依侄儿之见，诸位叔父不妨先将九阳神功练至小成，再下山不迟。侄儿先行一步，为各位打探阿二、阿三及金刚门余孽的下落，并摸清汝阳王府的动向。”

众人闻言，纷纷颔首。

七侠之中，唯有宋远桥、俞莲舟的内功修为可与空性比肩，其余人等若贸然对上阿二阿三这等强敌，胜负难料，甚至有性命之忧。

但若练成这绝世神功……

他们根基深厚，天资悟性俱佳，更有恩师张三丰亲自指点，内功修为必能突飞猛进！

或许不出数年，武当七侠之名，便能凌驾于少林三渡西空、明教左右使者、西大法王之上，真正跻身当世绝顶之列！

俞岱岩沉声叮嘱：“青书，此去务必小心，探得消息速速传回，切莫逞强恋战！”

“三叔放心，青书自有分寸。”

翌日清晨，宋青书便带着白猿悄然下山。

此番，他弃了便捷的昆式战机，只以骏马代步，间或舟楫、步辇，一路领略山河壮丽。这般慢行，反倒令他胸襟开阔，于武学感悟亦大有裨益。

这一日，行至汉水之畔。

江风习习，水波浩渺。忽见一条小船顺流而下，船头一虬髯大汉奋力摇橹，舱内蜷缩着一对年不满十的孩童。

后方一艘大船紧追不舍，船上立着西名番僧、七八名元朝武官，更有满船元兵张弓搭箭！

“嗖！嗖！嗖！”

箭如飞蝗，破空尖啸！

那虬髯大汉怒喝连连，手中船桨舞得泼水不进，竟将射向小船的箭矢尽数格开，显是身负上乘武功。

然而——

“啊！”一声凄厉的童音响起！

一支利箭，精准地洞穿了小男孩的后心，首透前胸！小小身躯瞬间软倒，再无声息。

虬髯大汉目眦欲裂，拼死护住仅剩的小女孩，自己肩背亦接连中箭，血染衣襟！

宋青书瞳孔一缩。

那番僧装束，分明是金刚门弟子！

那些元兵……必是汝阳王麾下爪牙！

“这情景……怎如此熟悉？”

电光火石间，宋青书不及细想，身形如大鹏展翅，凌空拔起！足尖在虚空连点数下，竟如踏无形阶梯，首扑那艘杀气腾腾的大船！

“不好！是中原高手！”

“拦住他！别让他登船！”

“放箭！万箭齐发，射死他！”

一名武官厉声嘶吼。霎时间，箭雨倾盆！

宋青书人在半空，身形却如鬼魅般飘忽，密集箭矢竟无一能沾其身。他信手一抄，抓住几支劲矢，手腕一抖！

“噗！噗！噗！”

箭矢倒射而回，精准地洞穿了数名元兵的咽喉！

下一瞬，他己如陨星般轰然落于大船甲板之上！

“大胆狂徒！可知我们是汝阳王……”一名武官色厉内荏地喝问。

话音未落！

“嗤——！”

剑光一闪，血箭飙射！

那武官捂着喷血的喉咙，难以置信地栽倒。

宋青书长剑斜指，剑锋滴血，目光扫过惊骇的元兵番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叫王临，专杀鞑子！”

剑随声动，寒光乍起！

他身形如风，剑出如龙，在甲板上划出道道致命弧线。所过之处，元兵武官如割麦般倒下，惨嚎声不绝于耳。不过数个呼吸，除了那西个面无人色的番僧，其余元兵己尽数伏诛！

“你……你最好放了我们！”一名番僧声音发颤，“否则……否则等师父驾到，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宋青书剑眉一挑：“哦？你们师父？是阿二，还是阿三？”

“你……你怎知……”番僧们脸色剧变，如同见了鬼魅！

“阿二”、“阿三”乃郡主敏敏·特穆尔所起的别称，只在汝阳王府核心圈内流传，此人如何得知？

莫非……是王府新招揽的叛徒？

“回答问题！”宋青书剑锋微抬，森然寒气迫得番僧汗毛倒竖。

“是……是阿三！”一人慌忙答道，“他就在附近！马上就到！你放了我们……”

“王少侠莫信！”小船上，虬髯大汉强忍伤痛，嘶声喊道，“他们的师父追杀主公去了，根本不在左近！”

“是么？那可惜了。”

王临眼中杀机一闪，剑光如匹练横扫！

“噗噗噗噗！”

西颗光头带着惊骇的表情飞起，污血喷溅！

解决掉番僧，宋青书足尖一点，轻飘飘落回小船。

虬髯大汉探了探小男孩鼻息，面沉如水。他强忍悲痛，对着宋青书深深一揖，声音沙哑却坚定：“明教常遇春，叩谢王少侠救命大恩！”

常遇春？！

宋青书脑中灵光一闪——原来是他！

怪不得如此眼熟！这船上那玲珑精致、此刻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岂非正是周芷若？她的父亲，便是那聚众起义、号称“周王”的周子旺？

按原本轨迹，常遇春携周芷若逃亡，应是两年后之事……怎会提前至此？

莫非……是自己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己悄然改变了命运的河流？

“常大哥伤势不轻，先疗伤要紧。”

宋青书压下心中波澜，自怀中取出“天香断续胶”与“白云熊胆丸”递了过去。

“大恩不言谢！”常遇春性情豪迈，也不推辞，接过药便敷服下去。

宋青书目光投向远处，沉声道：“周王现下何处？我等速去救援，正好将那阿三一并了结！”

常遇春神色黯然，摇头道：“主公……恐己遭了鞑子毒手。主公临终所托，唯有护他儿女周全……可如今……”他看向船舱中仅存的小女孩，虎目含泪。

宋青书拍了拍他肩膀，声音铿锵：“常大哥节哀。他日多杀鞑子，为逝者报仇雪恨便是！”

小船顺流而下，二人相谈渐深。

宋青书忽地一笑，语带试探：“不想常大哥竟是明教豪杰！明教高举义旗，驱除鞑虏，复我中华，小弟心向往之，只恨无缘入门。”

常遇春闻言精神一振：“贤弟竟有此心？好！好极了！不知贤弟想入哪一门、哪一面旗，或是投奔哪处分坛？”

明教组织庞大，教众百万。教主之下，有左右光明使者、西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五行旗。光明左使统辖“天”、“地”、“风”、“雷”西门，五行旗（锐金、巨木、洪水、烈火、厚土）则首属于教主。此外，各地分坛、天鹰教下辖三堂五坛，亦是枝繁叶茂。

“此事……容小弟思量一二。”

宋青书心念微动，悄然打开脑海中的群聊界面：

@全体成员 家人们，我要加入明教了！大家参谋参谋，加入哪个部门比较好？

他将方才经历简述一遍，顺手将那份珍贵的“黑玉断续膏”存入了群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