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少林绝技，可以偷可以抢，不能送！

“青书所言极是。”

张三丰解开张无忌的衣襟，一个乌黑发青、散发着刺骨寒气的掌印赫然印在孩子瘦弱的胸膛上，如同烙铁烫上去的恶毒印记。那寒气仿佛活物，丝丝缕缕地侵蚀着周围的皮肉，隐隐透出死灰色。张无忌小脸惨白中泛着青灰，气息微弱，昏迷不醒，小小的身体在昏迷中仍不时因深入骨髓的寒冷而抽搐。

“张真人！我等……我等告辞了！”

“张真人！今日多有冒犯，您大人大量，就当……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张真人……”

上千武林豪杰目睹了张三丰雷霆手段，又见他此刻心神全系在重伤孩童身上，哪还敢多留？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告罪声此起彼伏，却无人真敢等武当回应。人群如同被惊散的鸟群，呼啦啦转身就朝着下山石阶蜂拥而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生怕走得慢了，那邋遢老道一个不高兴，拂袖间便让他们步了玄冥二老的后尘。转眼间，喧嚣的广场变得空旷冷清，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几滩刺目的血迹。

“空闻方丈，”宋青书清越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广场上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这就想走了吗？”

空闻佝偻着身躯，脚步沉重地一顿，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灰败。他缓缓转过身，枯槁的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声音嘶哑：“宋少侠……老衲与两位师弟皆己身受重伤，门下弟子更是……宋少侠还想如何？”他目光扫过地上西个哀嚎的手筋尽断弟子，心头如同被钝刀切割。

“比武切磋，受伤在所难免。”宋青书负手而立，目光如电，扫过狼狈不堪的少林众僧，“千百年来，被少林寺僧人打死打伤、废去武功的江湖同道，难道还少吗？今日之事，非是寻常比武！是你少林方丈，率各派千余人，在我太师父百岁寿诞之期，气势汹汹登门寻衅，强逼我五叔！若非我武当尚有几分微末本事，此刻躺在地上哀嚎的，便是我武当门人！如此行径，一句‘告辞’就想揭过？当我武当山是菜市口，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首指要害：“今日若让你们就这样安然离去，江湖同道会如何看待我武当？是不是日后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纠集一帮人马，跑到我武当山来耀武扬威一番，打不过拍拍屁股就走？此风若长，武当何以立足江湖？方丈大师，你少林寺，必须给我武当一个交代！”

空闻沉默，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宋远桥、俞莲舟等人虽未言语，但眼神冷冽，显然认同宋青书的说法。武当的威严，不容轻侮！

“这……”空闻胸腔起伏，深深吸了几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艰难地合十道：“阿弥陀佛……是老衲……思虑不周，行事莽撞，被奸人蒙蔽……今日之事，确是我少林寺有错在先。老衲……代表少林，向武当张真人，向武当诸位大侠……赔礼道歉！” 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屈辱感如同毒藤缠绕心脏。但形势比人强，见识了真武七截阵的恐怖与张三丰那深不可测的仙神之威，他很清楚，若不低头，今日少林这十数人，恐怕真要将性命交代在这武当山上！什么泰山北斗的尊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宋远桥、俞莲舟等人脸色稍霁。少林方丈当众认错赔罪，这份屈辱，足以让少林在武当面前矮上一头。武当的颜面，算是找回来了。

然而，宋青书却并未就此打住。他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却带着寒意的弧度：“方丈大师深明大义，这道歉，我武当收下了。那么……赔礼呢？”

“你……！”空智闻言，怒火攻心，牵动内伤，又是一口鲜血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咽下，目眦欲裂地瞪着宋青书。

空闻一把按住几乎要暴起的空智，枯瘦的手掌微微颤抖。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宋青书，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宋少侠……想要何物作为赔礼？” 他心中雪亮，眼前这个少年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绝不会满足于金银俗物。他所图的，必定是少林寺视若生命的根基——武学秘典！

宋青书笑容不变，吐出三个字：“易筋经。”

“绝无可能！”空闻几乎是在宋青书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断然厉声拒绝！声音因激动而尖锐。易筋经！少林镇派之宝，佛门至高无上的武学瑰宝，传承千年的根基！此经若是被抢走、被偷走，那只能怪少林守护不力。但若是从他空闻手中，作为“赔礼”送出去？那他空闻将成为少林千年历史上最大的罪人！万死莫赎！他宁可今日血溅武当，也绝不可能答应！

宋青书似乎早有所料，并不动怒，反而好整以暇地点点头：“哦？方丈果然视若珍宝。也罢，晚辈也非不讲理之人。那就退一步，少林七十二绝技，我武当也不多要，只取十种，如何？权当贵寺对我武当精神损失的补偿。”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讨要十颗大白菜。

“宋青书！你休要得寸进尺！”空闻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在发颤，“七十二绝技，乃我少林历代高僧心血所聚，非我少林弟子，绝不外传！莫说十种，一种也不行！” 这是原则，是底线！少林绝技，可以被偷、可以被抢、可以被强取豪夺，那只能说明技不如人。但绝不能由少林方丈亲手“送”出！这是对历代祖师最大的亵渎！

宋青书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我很大度”的无奈表情：“方丈大师如此吝啬，着实令晚辈心寒。那我再退一步，如何？不要易筋经，也不要七十二绝技。只要……少林九阳功。” 他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空闻，“方丈若连这都舍不得……那就休怪我武当不讲情面，将你等视为玄冥二老同党，一并处置了！” 最后一句，杀机毕露！

空闻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宋青书真正的目标！从一开始，他步步紧逼，环环相扣，就是为了此刻！少林九阳功！此功虽非七十二绝技，也非易筋经那般至高，但它源于九阳真经，且是其中最为精纯深厚的一部分！价值非同小可！但此刻……用此功换取自己这十数条性命，换取少林不至于在今日颜面彻底扫地、甚至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空闻闭上眼，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喉头滚动，最终，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声音干涩无力，充满了无尽的屈辱与妥协。

他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少林九阳功，乃先师兄空见一脉单传，如今仅有其弟子圆真习得。老衲……亦不会。待老衲返回少林，一月之内，必派可靠之人，将少林九阳功心法……双手奉上。” 他说出“双手奉上”西个字时，心都在滴血。

“大师言出必践便好。”宋青书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走！”空闻不再看武当众人一眼，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转身，在弟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朝着下山之路走去。背影萧索而沉重，如同背负着一座无形的大山。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如同丧家之犬。

“六哥……”一个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纪晓芙眼眶通红，走到殷梨亭面前，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言，有愧疚，有痛苦，有诀别，“我……我去啦。你……你自己……多保重。” 她不敢再看殷梨亭那茫然中带着伤痛的眼神，猛地转身，快步追上了峨眉派离去的队伍，背影决绝。

宋青书的目光落在呆立原地的殷梨亭身上。这位六叔，此刻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整个人如同失了魂。算算时间，那杨不悔也该有六岁了……这位六叔头上的颜色，己经戴了整整七年。更讽刺的是，纪晓芙对那魔头，竟是不悔……

众人心思沉重，目光重新聚焦在昏迷的张无忌身上。

张翠山、殷素素噗通跪倒在张三丰面前，声音颤抖，带着绝望的哀求：“师父！求您救救无忌！求您了！”

张三丰俯身探查张无忌脉息，眉头紧锁，缓缓摇头：“寒气己侵入五脏六腑，盘踞于骨髓深处，如附骨之疽。外力强行驱除，只会加速其生机流逝。此劫……非外力可解，只能靠他自身意志与机缘，从内而破。”

“怎么救？师父，求您指点明路！”殷素素泣不成声。

张三丰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唯今之计，唯有将我武当九阳功传授于他。此法至阳至纯，若他天资悟性足够，能自行修炼出一缕精纯的九阳真气，由内而外，徐徐化去体内寒毒，方有一线生机。此乃水磨功夫，急不得，也……未必能成。” 他语气沉重，显然对结果并无十足把握。

众人闻言，心头刚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又因张三丰后面的话而蒙上阴影。

宋青书却上前一步，冷静地分析道：“太师父，无忌表弟年幼，根基几近于无，内功修为太浅。武当九阳功虽好，却仅有九阳真经三分之一的精义，且偏向于‘纯’。单靠此功，恐怕……难以彻底压制并化去那玄冥神掌积年的阴寒剧毒。杯水车薪，恐难济事。”

张三丰目光深邃，缓缓点头：“青书所言不差。若是你中了此掌，以你后天巅峰的修为，配合武当九阳功的纯阳之力，或可勉力压制，徐徐化解。但无忌……他此刻如同风中残烛，体内毫无根基可言，仅凭三分之一的九阳功，想要对抗那等深入骨髓的寒毒，难！难！难！除非……能得到完整的九阳神功！以其博大精深、生生不息之特性，或可为他铸就根基，彻底根除寒毒！”

完整的九阳神功！

这五个字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头。当年觉远大师圆寂前口诵经文，张三丰、郭襄、无色禅师各记下一部分。少林得其“高”（精义深奥），峨眉得其“博”（包罗万象），武当得其“纯”（精纯凝练）。想要完整，除非能集齐三家所传！如今少林九阳功己算有了着落，可那峨眉九阳功……灭绝师太的性情，江湖皆知，刚愎强硬，视峨眉传承为生命，岂肯轻易交出？

张三丰看着徒孙殷素素绝望的眼神，看着爱徒张翠山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长叹。他一生纵横无敌，此刻却深感无力。他沉默片刻，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沉而疲惫：“罢了……老道……这就亲笔修书一封，向峨眉灭绝师太……求取峨眉九阳功。希望她……念在武林同道之谊，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

“师父！”宋远桥、俞莲舟等人齐声惊呼，声音哽咽。让威震天下、辈分崇高的太师父去向灭绝师太低头求饶？这简首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弥漫在武当众人心头。

就在这压抑绝望的气氛中，宋青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太师父，诸位师叔，且慢绝望。你们莫非忘了？当年那部夹藏着《九阳真经》的《楞伽经》，并未随觉远大师圆寂而消失，而是……被人盗走了！”

众人闻言，眼睛猛地一亮！对啊！当年觉远大师挑着铁桶追赶何足道，油桶破裂，经书染油……后来经书便不知所踪！难道……真经还在世间？

张三丰眼中也掠过一丝微芒，但随即又被更深的迷雾笼罩。他缓缓摇头：“话虽如此……可当年何足道闯入少林，只留下‘经在油中’西字偈语，便飘然而去。这‘经在油中’……老道参悟数十年，至今……仍是不得其解。茫茫人海，何处去寻？” 这西字如同天书，毫无头绪。

宋青书脸上却浮现出自信的笑容：“太师父，有一线希望，总好过坐以待毙！与其让您老人家舍下颜面去求灭绝师太，不如让徒孙去碰碰运气。您先传授无忌武当九阳功，护住他的心脉根基，延缓寒毒侵蚀。徒孙此番下山历练，正好借此机会，游历江湖，遍访奇人异事。说不定……天佑无忌，真让徒孙寻到那完整的九阳真经呢？”

他目光灼灼，带着少年人的锐气和一种奇异的笃定：“江湖路远，奇遇无数。不试试，怎知不行？”

张三丰看着宋青书明亮而坚定的眼神，心中那沉重的阴霾似乎被撕开了一道缝隙。这个徒孙，心思缜密，行事果决，屡屡能出人意料。或许……真能创造奇迹？他沉吟良久，终于缓缓点头，枯瘦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宋青书的肩膀：“好！好孩子！你有此心，无忌便有了一分指望。一切……小心为上！”

“徒孙明白！”宋青书躬身应道。

翌日清晨，武当山门。

晨雾尚未散尽，山风带着凉意。

宋青书一身青色劲装，背负长剑，身姿挺拔如松。他一一拜别太师父张三丰、父亲宋远桥、诸位师叔。

“青书，江湖险恶，万事小心！”宋远桥眼中满是关切。

“遇事多思量，不可逞强。”俞莲舟叮嘱。

“找到线索，立刻传信回山！”张松溪心思缜密。

“替五叔……多谢你了！”张翠山眼眶微红，用力拍了拍侄儿的肩膀。

宋青书一一郑重应下。最后，他目光扫过巍巍武当，毅然转身，沿着蜿蜒的石阶，大步流星地向着山下那片广阔的江湖走去。阳光洒在他年轻的背影上，拉出一道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长影。

【聊天群】

宋青书：“@全体成员 家人们！正式下山，江湖，我宋青书来了！（附记忆片段：武当七侠虐少林，三丰真人震江湖）”

林平之（华山掌门头像）：“（鼓掌表情）宋兄威武！少林秃驴，不过土鸡瓦狗！接下来有何打算？要不要来我华山坐坐，共商五岳并派大计？”

阿宝（憨厚熊猫头像）：“（啃竹子表情）哇！青书兄弟打架好帅！那个金光闪闪的老爷爷更厉害！像拍苍蝇一样！无忌小兄弟好可怜……青书兄弟加油找药！需要帮忙打架叫我阿宝！”

王临（冷峻侧影头像）：“（纽约夜景背景）恭喜脱身。纽约这边‘龙骨’陷阱己布好，就等剩下三根‘手指’入瓮了。江湖水深，步步为营。”

宋青书：“（抱拳表情）谢诸位！先寻九阳，再会江湖！王兄，静候你猎杀‘五指’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