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灵能觉醒

黑暗笼罩了视线，程默感觉自己漂浮起来，穿过层层迷雾。然后他看到了——林小雨的记忆。

她坐在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着脖子上的银项链。吊坠是一只闭着的眼睛，与她后来看到的赵明川那条正好相反。

"小雨，来我办公室一趟。"赵明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温和中带着不容拒绝。

顶楼办公室，赵明川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条相似的项链——眼睛是睁开的。

"项目进展如何？"他问，却没有转身。

"按计划进行，下周可以完成。"林小雨回答，手指又碰了碰项链，似乎这样能给她安全感。

赵明川突然转身，目光落在她的项链上："你总是戴着它。"

"家传的。"林小雨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你知道吗？"赵明川微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也有类似的东西。"他举起自己的项链，"但它们是一对，应该在一起。"

林小雨脸色发白："我不明白..."

"满月之夜，两条项链合二为一，持有者将获得非凡力量。"赵明川步步逼近，"你的祖母没告诉你真相吗？她曾是教派的大祭司，却在二十年前背叛了我们，带走了阴眼项链。"

"你在胡说什么？"林小雨转身想走，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你体内流着灵能者的血。"赵明川的声音变得狂热，"想象一下，当两条项链在满月仪式中融合，用你的灵魂作为媒介...我将获得操纵生死的能力！"

林小雨冲向窗户，却被赵明川一把抓住。挣扎中，项链断裂，坠落在厚地毯上无声无息。

"还给我！"她尖叫着扑向项链。

赵明川抢先一步捡起，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太晚了。"他拽着她的手臂，拖向敞开的窗户，"你的死亡将是完美的掩护...没人会怀疑一起'自杀'..."

记忆突然中断，程默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趴在桌上大口喘气。老人正用沾了特殊液体的毛巾擦拭他的额头。

"灵魂记忆共享..."老人神色凝重，"你们的联系比我想象的更深。"

程默浑身被冷汗浸透，林小雨临死前的恐惧仍在他血管中奔流。"我看到了...赵明川谋杀她的全过程..."

老人递给他一杯水："阴眼项链选择你作为媒介，必有原因。你体内可能也有灵能血脉。"

程默想起小时候偶尔会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家人总说那是他想象力太丰富。

"现在，我们必须找到那条阴眼项链。"老人说，"没有它，赵明川的仪式就无法完成。"

"但项链在赵明川手里..."

老人摇头："不，阴眼项链认主。除非自愿交出，否则强行夺取只会使它失去力量。赵明川一定将它藏在某个特殊的地方，等待仪式之夜。"

程默想起地下室祭坛上的凹槽："我知道在哪里了。"

离开古玩店时，老人塞给他一张纸条："我师兄的地址，他比我知道更多关于项链的事。但记住——"他严肃地看着程默，"一旦仪式开始，你必须做出选择：摧毁项链，或者...掌控它。"

程默刚踏出店门，就感到一阵异样。街对面，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假装看报纸，目光却不时瞟向这边。程默压低帽檐，快步走向地铁站。

地铁车厢里，程默打开老人给的纸条，上面是一个郊外地址和一句话："月圆之夜，阴阳相冲，魂之目开，生死逆转。"

程默感到脖子后的印记开始发热，耳边响起林小雨微弱的声音："小心...他们跟踪你..."

他猛地抬头，发现墨镜男就站在几米外的车厢连接处。更糟的是，程默发现自己的手开始变得半透明，就像林小雨那样。

"怎么回事？"他惊恐地低声问。

"联系太强...你正在短暂地进入我的世界..."林小雨的声音带着歉意，"集中精神...想着回到你的身体..."

程默闭上眼睛，努力想象自己实体的样子。当他再次睁眼，手己经恢复正常，但车厢里的景象变了——他能看到每个乘客周围淡淡的光晕，有的明亮，有的暗淡。

"天啊..."程默喃喃自语，意识到自己正在看到人们的灵魂之光。

墨镜男的光晕是污浊的暗红色，当他向程默靠近时，程默本能地起身冲向下一节车厢。车门关闭的瞬间，他瞥见墨镜男愤怒地拍打玻璃。

出了地铁站，程默七拐八绕确保甩掉尾巴后，才敢回到租住的小公寓。刚关上门，一股寒意就从背后袭来。

林小雨站在窗边，月光穿透她半透明的身体。与之前相比，她的形象更加清晰，几乎与活人无异，只是皮肤仍带着不自然的苍白。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她轻声说，眼中不再是血泪，而是晶莹的泪光，"但太危险了...赵明川己经注意到你了..."

程默摇头："我答应过帮你，就不会放弃。"他顿了顿，"我看到了你的记忆...关于项链的真相。"

林小雨飘近，冰冷的手指轻触他脖子后的印记："祖母从未告诉我项链的真正用途。她只说是护身符，必须时刻佩戴。"

"老人说它叫'阴眼项链'，与赵明川的'阳眼项链'是一对。"

林小雨点头："现在它们必须被分开，或者...被摧毁。"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

"阴阳合一，由合适的人掌控。"林小雨首视程默的眼睛，"祖母临终前说，项链会自己选择下一个守护者。"

程默突然明白老人话中的含义："你认为...项链选择了我？"

"你的灵魂印记就是证明。"林小雨的手抚过他的脸颊，寒意中带着奇异的温暖，"程默，时间不多了。满月之夜，赵明川会在地下室举行仪式。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拿回项链。"

程默想起自己新获得的能力："我今天...看到了人们的灵魂之光。这是项链给我的能力吗？"

林小雨点头："阴眼项链正在觉醒你的灵能。随着满月临近，这种能力会越来越强。"她突然紧张起来，"有人来了！"

门铃响起，程默透过猫眼看到房东太太站在外面。

"程先生？你在吗？有几个男人在楼下打听你。"房东太太的声音透着担忧。

程默屏住呼吸，没有应答。几分钟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们找到这里了。"程默转向林小雨，"我们得换个地方。"

林小雨指向窗外："去纸条上的地址。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和答案。"

程默迅速收拾必需品，将证据和照片塞进背包。当他拿起那枚五帝钱时，铜钱突然变得滚烫，发出微弱的红光。

"危险临近..."林小雨的声音绷紧，"他们就在附近！"

程默冲到窗边，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两个男人正对着对讲机说话。其中一人抬头，目光恰好与程默相遇。

"后门！"林小雨催促道。

程默抓起背包，轻手轻脚地溜出房门，沿着消防通道下到后院。他刚翻过矮墙，就听到公寓门被撞开的声音。

夜色中，程默向着城市边缘奔去，背后是追兵的脚步声和林小雨如影随形的寒意。五帝钱在胸前发烫，提醒着危险的存在，而脖子后的灵魂印记则像指南针一样，指引着他前往那个可能藏着最后答案的郊外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