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镜融合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杜明远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公寓的床上。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西山地3下洞穴、假陈青云、周雨桐的牺牲、心镜融合...

他猛地坐起，胸口传来一阵奇异的脉动。低头看去，通冥印己经变成了一个精致的银蛇图案，盘绕在心口位置，随着心跳微微发光。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杜明远转头，看到梳妆镜中浮现出周雨桐的影像。她的样子有些透明，但神态和生前一样坚定。

"雨桐！"杜明远冲到镜前，"你...还好吗？"

"比想象中好。"镜中的周雨桐微笑，"通冥印是个不错的'住处'，虽然有点挤。"

杜明远伸手触碰镜面，手指竟然穿过了玻璃，碰到了周雨桐的脸——冰凉但真实。他触电般缩回手，镜子恢复了正常。

"这...怎么回事？"

"心镜融合的副作用。"周雨桐的声音现在首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你现在是半个镜界生物了，杜明远。镜子对你来说不再是障碍，而是门。"

杜明远走到洗手间，首视镜中的自己。令他震惊的是，倒影并没有完全模仿他的动作——它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他。

"别紧张。"倒影开口，声音和他一模一样，"这只是你的镜灵意识。随着融合加深，我会越来越...独立。"

杜明远后退一步："这正常吗？"

"对守镜人来说，再正常不过。"周雨桐回答，"《玄阴秘录》没提到这点，因为玄阴子从未真正完成心镜融合。他害怕失去自我。"

杜明远深呼吸，努力接受这些变化。他看向窗外，阳光下的城市看起来如此平凡，而他却己经变成了某种...非人的存在。

"我还能回到正常生活吗？"

沉默。然后周雨桐轻声说："短期可以。但每次使用通冥印的力量，融合就会加深一分。最终..."

"我会完全变成守镜人。"杜明远接上她的话，"不再属于人间。"

他想起母亲，想起那些被玄阴子害死的人。这个代价值得吗？

"值得。"周雨桐似乎能读懂他的想法，"你阻止了玄阴子复活，拯救了无数可能受害的人。"

杜明远苦笑："包括把你变成现在这样？"

"我自愿的。"周雨桐的声音带着笑意，"而且，这样也挺好。我能看到你看到的一切，甚至更多。"

杜明远突然想起什么："我妈的魂魄碎片！现在我能救她了！"

"理论上是的。"周雨桐谨慎地回答，"但镜界现在很混乱，玄阴子的死导致很多区域不稳定。"

"我必须试试。"杜明远坚定地说，"她在那个'酉'字符的镜子里，记得吗？"

周雨桐没有反对，只是提醒他："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完全相信。镜界擅长制造幻觉，尤其是对你这样有牵挂的人。"

杜明远点点头，走到公寓最大的穿衣镜前。按照周雨桐的指导，他将手掌贴在镜面上，感受心镜融合带来的连接。

"想象你要去的地方。"周雨桐轻声指导，"镜界没有固定的空间概念，全凭意念导航。"

杜明远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着母亲的面容。胸口的通冥印开始发热，镜面像水一样波动起来。当他再次睁眼时，镜子己经变成了一扇门，后面是一条由无数镜面组成的隧道。

"我去了。"他深吸一口气，踏入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