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槐树下的秘密会面

最后一缕月光穿过槐树交错的枝桠，在林轩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站在这个被称为"鬼树"的千年古槐前，手中的铜镜己经恢复了普通镜子的模样，再也看不到苏雨晴的身影。

"月落前..."林轩喃喃自语，抬头看向西沉的月亮。最多还有半小时，月亮就会完全隐入山后。

老槐树的树干粗得需要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树皮沟壑纵横，像是刻满了岁月的密码。树干离地一米处有一个黑黝黝的树洞，大小勉强能塞进一个拳头。村里孩子从小就被警告不要靠近这棵树，更不要把手伸进树洞——传说那里住着吃小孩手指的妖怪。

林轩绕着槐树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令牌在背包里变得越来越重，仿佛在提醒他时间紧迫。远处，混沌的黑影正在村外徘徊，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土地泛出病态的灰白色。

"令牌背面，月落前..."林轩再次掏出铜镜，希望能看到更多提示，但镜面依然毫无反应。他转而取出令牌，借着最后的月光仔细检查背面。

那些细小的符文在月光下微微发亮，组成了一行清晰的咒语："以血为引，以魂为桥，唤吾真名，契成永恒。"

"真名？"林轩皱眉，"混沌的真名？"

令牌突然变得滚烫，林轩差点脱手。与此同时，树洞里传出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林轩警觉地后退一步，右手摸向腰间的青铜匕首。

"是...我..."一个虚弱的女声从树洞中传出，音质古怪，像是风吹过树叶的沙响与人声的混合。

林轩的心跳加速："雨晴？"

"令牌...放在...树洞..."声音断断续续，但确实是苏雨晴。

林轩犹豫片刻，还是照做了。当令牌接触到树洞内部时，一股青烟从洞中升起，在空中凝聚成苏雨晴模糊的轮廓。她比在镜中时更加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在夜风中。

"槐树...是我家...祖传法器的...存放处..."苏雨晴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能暂时...稳固魂魄..."

林轩有无数问题想问，但最先脱口而出的是："你还好吗？"

苏雨晴的轮廓微微晃动，像是在笑："将死之人...无所谓好与不好..."她顿了顿，"时间不多...听我说..."

她的身影飘到林轩面前，虽然触碰不到，但林轩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混沌的真名刻在令牌内侧...用你的血...涂抹那些文字...就能唤醒血契力量..."

林轩翻转令牌，果然在内侧边缘发现一圈极小的文字，像是某种古老的象形文。

"这是什么语言？"

"混沌语...只有守墓人血脉...能理解..."苏雨晴的轮廓开始闪烁，"赵无眠...就是赵明远...百年前...我父亲的...大弟子..."

一阵风吹过，苏雨晴的身影几乎消散。林轩急忙追问："什么意思？他和我们家族有什么恩怨？"

"他...爱慕我...被我拒绝...怀恨在心..."苏雨晴艰难地维持着形态，"勾结混沌教...骗我...献祭..."

林轩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所以他不是普通人类？"

"邪术...延续生命...代价是..."苏雨晴的声音突然中断，身影剧烈抖动。树洞中的令牌发出刺目的青光，才让她稳定下来。

远处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混沌的黑影突然转向村庄，移动速度明显加快。林轩看了看表，月亮己经沉到山脊，最多还有十分钟就会完全消失。

"它为什么转向村子？"林轩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赵明远...用村民...献祭..."苏雨晴的声音充满痛苦，"加速...混沌苏醒..."

林轩血液几乎凝固："王伯他们？"

"必须...阻止...黎明前...完成血契..."苏雨晴的轮廓越来越淡，"否则...混沌完全苏醒...就晚了..."

林轩抓起令牌，转身就要往村子跑，却被苏雨晴喊住："等等！首接对抗...没用...先去古墓...核心..."

"但村民——"

"完成血契...才能救他们..."苏雨晴的身影开始被拉回树洞，"相信我...林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