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乳母......林氏

记忆再次撕裂——

"啊——！"

沈知微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抱头。

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冲刷着意识，前世的爱恨情仇如潮水般淹没理智。

"知微！"

萧临渊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被她下意识推开。

"别碰我！"她喘息着抬头，眼中满是混乱与痛苦，"你祖上……和楚清荷是一伙的！"

萧临渊的瞳孔骤缩："你在说什么？"

铜镜突然"咔嚓"裂开一道缝隙，银发圣女的虚影飘然而出："她看到了真相。三百年前，正是初代镇龙将军将龙鳞碎片交给楚清荷，才导致噬咒族灭族。"

萧临渊皱眉，真相竟是如此吗？

沈知微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更多记忆碎片涌现——

【初代将军在最后时刻反悔，试图夺回匣子却被楚清荷所杀……他临死前将真正的龙鳞碎片藏入佩剑，代代相传……而那个匣子里的，只是诱饵！】

"等等……"

沈知微突然抓住关键，"如果初代将军最后反水，那萧氏皇族和楚清荷的合作……"

"从未真正达成。"

圣女轻声道，"可惜我知道得太迟了。"

萧临渊的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上的暗格弹开，一枚龙鳞碎片悬浮而起！

"原来如此。"萧临渊伸手握住碎片，眼中金芒暴涨，"这就是祖父临终前说的'剑心'。"

碎片与他体内的龙魂之力产生共鸣，一道虚影从剑身浮现——正是初代镇龙将军！

"后世子孙听好。"

虚影的声音沙哑沉重，"龙鳞三分，剑藏其一，剩余二者……"

他的目光落在沈知微身上，突然变得柔和："交予可信之人。"

话音未落，虚影消散。

萧临渊手中的碎片化作流光，没入他右眼之中。

沈知微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抓住萧临渊的手臂："第三块碎片在哪？"

圣女虚影飘到铜镜前，轻抚镜面："你们己经见过了。"

镜中浮现出青铜棺女子的影像，她的心口位置闪着微光。

正是最后一块碎片！

"楚玉……不，青铜棺女子体内藏着碎片？"沈知微愕然，"可她己经……"

"灰飞烟灭了？"圣女轻笑，"龙鳞不灭，只是换了个载体。"

她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沈知微心口的双蛇印记上。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碎石从穹顶砸落。

"传承结束了。"

圣女的身影开始消散，"记住，前世恩怨己成云烟，今生如何选择……在你们自己。"

萧临渊一把拉起沈知微向外冲去，却在门口被她拽住。

"你早就知道......？"

她的声音发颤，"关于你祖先的事？"

萧临渊的独眼在黑暗中闪烁："朕若早知道剑中藏着碎片，何必忍受这么多年龙魂反噬？"

沈知微了然，不再多问。

此时，石门的机关开始闭合，沈知微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

但脑海中，初代将军临死前的画面挥之不去——

【他倒在血泊中，手指死死抠着地面，用最后一口气写下"对不起"……】

通道尽头，陆沉带着南疆王匆匆赶来。

老国王看到萧临渊右眼的金芒，突然跪地行礼："守墓一族，恭迎龙主归位！"

萧临渊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根据祖训，能集齐两块龙鳞碎片者，便是南疆共主。"

老国王抬头，眼中闪着狂热，"如今您己得剑心与镜魄，只差最后一块……"

他的目光移向沈知微的心口。

......

"报——！"

侍卫仓皇跑来："北境急讯！边境十三城突发怪病，患者皆浮现龙鳞症状！"

沈知微与萧临渊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人——

乳母！

"看来楚清荷的第三个分身，比我们想象的更着急。"

萧临渊冷笑，右眼金芒如烈日灼灼，"传令，即刻北上。"

沈知微按住心口发烫的印记，圣女最后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当三块碎片重聚时，你将面临最终抉择......是成为封印，还是……容器？】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沈知微的脸上。

她裹紧狐裘斗篷，望着远处连绵的北境长城，像一条巨龙匍匐在雪原之上。

"再有半日就能到达军营。"

萧临渊勒马停在她身侧，玄色大氅上落满雪花。

他的右眼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淡金色，那是龙鳞碎片融合后的痕迹。

沈知微的指尖无意识地着心口的双蛇印记。

自从南疆地宫接受传承后，这印记就时常发烫，仿佛在提醒她什么。

"报——！"

斥候踏雪而来，脸色凝重："陛下，前线军报！北境十三城的怪病患者……开始攻击活人了！"

萧临渊的剑鞘在马鞍上重重一磕："症状？"

"浑身覆满黑鳞，力大无穷，普通刀剑难伤。"

斥候咽了口唾沫，"最蹊跷的是，他们只攻击脖颈后没有蛇形刺青的人。"

沈知微与萧临渊对视一眼——果然和乳母有关！

"传令全军。"萧临渊的声音比北风更冷，"即刻拔营，日落前抵达雁门关。"

雁门关大营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沈知微扮作医女跟在萧临渊身后，发现守门士兵的瞳孔在火把下泛着不自然的绿光。

更奇怪的是，他们脖颈后都隐约露出蛇形刺青的一角。

"末将参见陛下！"

北境大帅程厉抱拳行礼，铠甲铮铮作响。

他身后站着个裹在狐裘里的人，正低眉顺眼地捧着热茶。

沈知微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妇人端茶的手指上，戴着一枚蛇形戒指！

"这位是……"萧临渊假装没看见戒指，目光扫过妇人。

"贱内林氏。"程厉侧身介绍，"听闻陛下亲征，特意准备了接风宴。"

林氏抬头，露出一张温婉秀丽的脸。

可沈知微却如坠冰窟，这张脸，分明是她幼时乳母的模样！

"民妇参见陛下。"

林氏福身行礼，声音柔得像一汪春水，"边关苦寒，还请用些热茶暖暖身子。"

她递来的茶盏冒着袅袅热气，沈知微却闻到一股熟悉的甜腥，是噬咒族禁药"醉魂香"的味道！

"且慢。"

萧临渊突然按住沈知微欲接茶的手，腰间佩剑毫无征兆地出鞘三寸，发出刺耳的铮鸣！

程厉脸色骤变："陛下这是何意？"

"朕的剑，认生。"萧临渊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林氏，"尤其是对……故人。"

林氏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很快又恢复镇定："好一把灵剑，想必是名家所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