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后她疯了

雨幕中，两个伤痕累累的身影相互搀扶着，向皇城方向艰难前行。

沈知微不知道融合后的血玉能否对抗虺邪的邪术，也不知道萧临渊体内的蛊毒还能压制多久。

她只知道，这一战，将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暴雨中的皇城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城门紧闭，墙头却不见半个守军。

沈知微与萧临渊藏身护城河外的柳林中，远远望见城楼上飘着的不是大周旗帜，而是一面绣着双蛇衔尾的诡异黑幡。

萧临渊右眼缠着布条，血渍不断渗出，"虺邪动作还真快！才半日就控制了皇城。"

沈知微着怀中青梧的鳞片，鳞片微微发烫，似在警示危险："他筹谋多年，城中必有心腹接应。"

她看向萧临渊血肉模糊的右眼，"你的伤..."

"无碍。"

他打断她，"先想办法进城。"

正说着，护城河突然泛起异样的波纹。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从水中爬出，跌跌撞撞地向柳林奔来。

沈知微瞬间认出那身鹅黄衣裙——是沈玉瑶！

"拦住她！"萧临渊低喝。

沈知微一个箭步上前，将狼狈逃窜的沈玉瑶按倒在地。

昔日骄横的沈家嫡女此刻满脸惊恐，华服破烂不堪，右臂上赫然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流出的血竟是诡异的墨绿色。

沈玉瑶瑟瑟发抖，"别杀我别杀我！我...我知道怎么进城！"

萧临渊剑尖抵住她咽喉："说。"

"御花园的排水渠...首通慈宁宫..."

沈玉瑶突然抓住沈知微的手，"三妹妹，救我！太后...太后她疯了！"

沈知微这才注意到沈玉瑶眼中不时闪过的银光，和当初被楚清荷附身的青梧一模一样！

她不动声色地扣住沈玉瑶的脉门："太后怎么了？"

"她...她挖了青梧的坟..."

沈玉瑶浑身发抖，"把尸体泡在药池里...还逼我们喝那池子里的水..."

她突然干呕起来，"喝完就...就能听见楚清荷的声音..."

萧临渊与沈知微对视一眼。

虺邪在用青梧的尸身散播蛊毒！

"为什么逃？"沈知微逼问。

沈玉瑶眼神飘忽："太后说...说要用沈家血脉完成仪式...先从嫡女开始..."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一个新鲜的刀痕，"你看！她差点挖了我的心！"

沈知微心头一震。

刀痕周围己经浮现出细密的黑线，与萧临渊心口的如出一辙。

看来虺邪是想复制当年楚清荷种蛊的过程。

萧临渊冷声道，"带我们进城，否则现在就取你心头血。"

沈玉瑶吓得，连连点头。

......

御花园的排水渠散发着腐臭，三人弯腰前行。

沈知微打头阵，手中血玉发出微光，照亮狭窄的通道。

沈玉瑶走在中间，不时发出压抑的啜泣。

萧临渊断后，剑始终抵在沈玉瑶后心。

"前面就是慈宁宫地窖..."沈玉瑶指向前方一道铁栅栏。

沈知微正要上前查看，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青梧的鳞片在她怀中剧烈发烫，几乎要灼穿衣衫。

她猛地回头，正好看到沈玉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沈知微："临渊！小心！"

“迟了。哈哈哈哈”沈玉瑶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骨刀，狠狠刺向萧临渊心口！

萧临渊侧身闪避，骨刀还是划破了他的手臂。

鲜血溅到沈玉瑶脸上，她竟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

"美味...宿主的血..."她的声音变成了楚清荷的尖细调子，"师父说得对，你果然会走这条路。"

萧临渊一剑刺穿沈玉瑶肩膀，她却浑然不觉疼痛般大笑："没用的！这具身体早就死了，现在是我的傀儡！"

沈知微这才发现沈玉瑶的伤口没有流血，只有黑色的蛊虫在皮肉间蠕动！

她毫不犹豫地将血玉按在沈玉瑶额头，金光暴闪间，一个模糊的黑影被硬生生扯出沈玉瑶身体。

"不！"黑影尖叫着，"你杀不死我！只要蛊毒还在，我就能无限复——"

话音未落，萧临渊的剑己穿透黑影。

黑影如烟雾般消散，沈玉瑶的身体则迅速腐烂，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具白骨。

"楚清荷的残魂。"

萧临渊喘息着，"虺邪在收集她的碎片。"

沈知微扶住摇摇欲坠的萧临渊，发现他手臂上的伤口正在发黑："刀上有毒！"

"不是毒。"

萧临渊苦笑，"是蛊卵。"

果然，伤口皮肉下隐约有东西在蠕动。

沈知微不假思索地俯身，用嘴吸出毒血。

萧临渊想推开她："危险！"

"青梧的咒印能暂时免疫蛊毒。"

她吐出一口黑血，"别动。"

吸完毒血，她从裙摆撕下布条为萧临渊包扎。

过程中，她的手指无意间擦过他心口的疤痕，那里的黑线竟然淡了许多！

沈知微："临渊，你看！"

萧临渊低头，也露出讶色。

融合后的血玉加上青梧的咒印，似乎真的在压制蛊毒。

他沉声道，"必须彻底杀死虺邪。不然......"

穿过铁栅栏，他们来到了慈宁宫地窖。

这里比楚家地宫还要阴森，西壁挂满人皮灯笼，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血池。

池中漂浮着数十具尸体，最显眼的是青梧，她的尸身被铁链固定在水中央，胸口插着七根青铜钉。

"招魂钉..."

沈知微声音发抖，"虺邪要用她做阵眼！"

萧临渊检查西周："虺邪不在这里。"

虺邪："在找我吗？"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虺邪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手中捧着一个骷髅头制成的香炉。

更可怕的是，他身后站着十几个双眼无神的宫女，每人手中都捧着一盏人油灯。

"欢迎参加重生仪式。"虺邪咧嘴一笑，"正好赶上高潮。"

他敲响香炉，清脆的铃声在窖中回荡。

青梧的尸体突然坐起，空洞的眼窝里燃起两点绿火！

与此同时，那些宫女齐声吟唱起诡异的歌谣，血池开始沸腾。

"你疯了！"

沈知微厉喝，"用万人血祭复活邪神，你会遭天谴！"

虺邪不以为意："等吾神降临，天也得低头！"

他指向萧临渊，"至于你，宿主大人，你的心脏将是最后的祭品。"

萧临渊冷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