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马萨市那帮杂种

"分头走。"

华格咬牙撕开裤腿。

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我拖住他们..."

"闭嘴。"李重阳扯下最后两颗防御型手雷。

同时拔掉保险栓。

握紧握片在心中默数两秒。

然后全力掷向激光射来的方向。

"轰！轰！"

连环爆炸掀起一人高的土浪。

李重阳趁机背起华格，冲向最近的灌木丛。

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射入泥土。

最近的离李重阳脚后跟不到十厘米。

丛林比想象中更难行进。

茂密的藤蔓不时绊住脚步。

黑暗中每一片树叶都可能藏着敌人。

华格的呼吸越来越弱。

鲜血浸透了李重阳的后背。

"停...一下..."华格气若游丝。

李重阳靠在一棵面包树后。

发现追兵的脚步声暂时消失了。

他轻轻放下华格，检查伤口。

临时止血带己经松动，失血量远超安全范围。

"听着，"华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往北...两公里...有个岩洞..."

老兵从口袋里摸出个指南针。

李重阳刚要回答。

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他立刻端起AK-47，透过简易机械瞄具瞄准声源。

游戏里练就的"听声辨位"技能再次救了他。

一个戴热成像仪的政府军刚探出头。

就被李重阳三发点射击中胸口。

"他们...在包抄..."

华格艰难地撑起身体。

"给我...留颗手雷..."

李重阳明白老兵的意思。

他摇摇头，突然解开胸前最后一颗进攻型手雷："有更好的主意。"

他回忆着游戏里见过的"诡雷"布置方法。

用藤蔓将手雷固定在两棵小树之间。

再系上绊线。

这种简易陷阱在现实中效果未知，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布置完陷阱。

李重阳背起华格继续向北。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爆炸声和惨叫。

至少一个追兵中了招。

"漂亮..."华格虚弱地笑了，"你肯定...是特种部队..."

李重阳没力气解释自己只是游戏高手。

他的肩膀因负重而剧痛。

汗水流进眼睛带来灼烧感。

丛林里的湿气让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液态棉花。

突然，前方树丛传来动静。

李重阳立刻单膝跪地，举枪瞄准。

他的食指己经扣在扳机上。

"李总！"

索菲亚的声音。

少女从蕨类植物中钻出，脸上全是擦伤，但眼睛亮得吓人。

她身后跟着两个游击队员。

都挂着彩但还能战斗。

"岩洞...安全..."

一个游击队员接过华格。

"医生...等着..."

李重阳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握不住枪。

肾上腺素退潮后。

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

索菲亚扶住他时。

他注意到少女腰包上有个弹孔。

子弹打穿了外层的钞票。

被里面的硬币挡住了。

"钱...安全..."索菲亚居然还笑得出来。

"只损失...三百..."

李重阳想骂她这时候还想着钱。

却发现自己也在本能地计算剩余资产。

6200美元减去300。

还有5900。

商人思维深入骨髓。

身后远处，政府军的喊叫声和零星枪声仍在继续。

但在这片密林深处，他们暂时安全了。

李重阳回头望了一眼燃烧的营地，火光映红了他的瞳孔。

王楚雄以为这场夜袭会终结一切。

但他错了。

每颗未杀死他的子弹。

都让李重阳更接近复仇的深渊。

岩洞入口被藤蔓完美掩盖。

李重阳最后一个爬进去。

确保抹去了所有足迹。

当他转身时。

索菲亚己经点燃了应急灯，昏黄的光线下。

华格正接受游击队医生的紧急手术。

"弹头取出来了，"医生满手是血。

"但他需要输血..."

李重阳卷起袖子："抽我的，华国人，O型血。"

索菲亚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常识！"李重阳躺到简易担架上。

针头刺入静脉的疼痛让他嘶了一声。

"O型血是万能的！"

没人笑。

洞外，追兵的脚步声时远时近。

李重阳望着岩洞顶部渗下的水珠，突然意识到。

从今晚起。

他也是个打过仗的好男儿。

鲜血顺着透明导管流入华格的身体。

李重阳闭上眼睛。

游戏界面与现实战场的画面在脑海中重叠。

当岩洞外的枪声再次逼近时。

他的手己经自动摸上了腰间的备用弹匣。

岩洞里的血腥味己经凝固成一种背景气息。

华格睁开眼睛时。

首先看到的是岩顶垂下的钟乳石。

在煤油灯照射下泛着病态的黄色。

然后是疼痛。

右腿仿佛被烙铁贯穿般的剧痛。

"别动。"索菲亚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伤口刚缝合。"

华格艰难地撑起上半身。

视线下移。

他的右腿从大腿中部以下被粗糙的木板固定。

绷带渗出大片棕红色污渍。

老兵的瞳孔骤然收缩。

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己经不存在的配枪位置。

"胫骨粉碎性骨折，动脉损伤。"

李重阳的身影出现在视野边缘。

他手里拿着半瓶棕榈酒。

"医生说...你可能永远无法正常行走了。"

这句话像子弹般击中华格的胸膛。

55岁的老兵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左手死死抓住岩壁凸起。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北美海军陆战队退役士兵。

解放阵线第三支队队长。

马萨市最令政府军头疼的游击领袖。

现在成了个废人。

"其他人？"华格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

李重阳和索菲亚对视一眼。

少女低下头。

手指无意识地着腰包上的弹孔。

"阵亡37人，重伤12人。"

李重阳递过一张皱巴巴的名单。

"还能战斗的...不到100人。"

岩洞突然变得无比安静。

只有远处滴水的声音。

华格盯着名单。

那些名字后面都标注着年龄。

最小的才14岁。

是营地送饭的孩子。

老兵的眼球逐渐充血。

突然抓起棕榈酒瓶砸向岩壁。

玻璃碎片和酒精飞溅。

有几滴落在李重阳脸上，但他纹丝不动。

"马萨市那帮杂种！"华格的怒吼在岩洞中回荡。

"他故意用热成像定位医疗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