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带我越狱出去，我还你真相

凌晨五点。

马萨市贫民窟一间铁皮屋里。

马库鲁仰面倒在脏兮兮的床垫上。

双眼圆睁。

嘴角残留着白沫。

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抓挠胸口的姿势。

指甲里满是自己的皮肉。

床边的空酒瓶和半包香烟散落一地。

看起来像是醉酒后突发心梗。

"死了？"王楚雄站在门口，皱眉看着法医翻动尸体，"确定是自然死亡？"

法医耸耸肩："初步判断是心肌梗塞，但..."

他压低声音。

"瞳孔放大，嘴唇发紫，更像是某种神经毒素。"

王楚雄眯起眼睛。

昨晚马库鲁从老约翰种植园回来后。

确实抱怨过胸口疼。

但他只当是打架的旧伤复发。

"需要尸检吗？"

"如果您坚持的话。"法医瞥了眼王楚雄身后的两个壮汉。

"不过贫民窟的醉汉猝死很常见..."

王楚雄掏出几张钞票塞进法医口袋："就按'意外猝死'处理。"

上午九点。

亚历山大食品厂会议室。

王楚雄将马库鲁的死亡证明推到亚历山大面前："老板，机会来了。"

亚历山大叼着雪茄，眯眼看他："怎么说？"

"马库鲁的小弟们都在传，说他是被张天傲打出了内伤。"王楚雄滑动平板，调出一段视频。

正是那晚玉米地里。

张天傲用钢管暴揍马库鲁的画面，"您看，这一棍子可是结结实实打在胸口。"

亚历山大吐了个烟圈："所以？"

"我们可以让小弟们去警局举报。"王楚雄露出阴笑。

"就说张天傲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够他吃几年牢饭。"

王楚婷适时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咖啡："老板~我刚听说警局的局长最近在竞选议员，正需要破几个大案呢~"

亚历山大捏了捏她的脸蛋："就你机灵。"

中午十二点。

马萨市中央警局门口。

五个缠着绷带的小混混互相搀扶着走进大厅。

为首的黄毛一进门就嚎啕大哭："警官！我大哥被活活打死了！"

值班警察皱眉："慢慢说，谁死了？"

"马库鲁大哥！"

黄毛撸起袖子，露出淤青的手腕。

"上周我们在玉米地被那个华国人张天傲打了，昨晚大哥突然吐血死了！"

他身后的瘦高个适时地递上手机："这是视频！您看，这一棍子是不是打在心脏位置？"

警察仔细查看视频。

画面里张天傲的钢管确实重重砸在马库鲁胸口。

"我们都有伤！"另一个小弟掀起衣服，露出腰间的淤紫。

"医生说是内出血，随时可能猝死！"

警局顿时骚动起来。

哈桑局长闻讯赶来，看到视频后眼睛一亮。

这可是送上门的政绩！

"立案！立刻逮捕张天傲！"

下午两点。

重阳食品厂正值生产高峰。

五辆警车呼啸而至。

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包围了厂房。

哈桑局长拿着扩音器喊话："张天傲！你涉嫌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立即投降！"

车间里顿时乱作一团。

工人们惊恐地看向门口。

只见张天傲正扛着一袋辣椒粉，一脸茫然。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重阳快步走来："怎么回事？"

哈桑亮出逮捕令："马库鲁昨晚死亡，有证据表明是张天傲上周的殴打导致其内伤发作。"

"放屁！"张天傲把麻袋一扔，"那孙子昨晚还活蹦乱..."

话没说完。

西名警察己经扑上来将他按倒在地。

张天傲本能地要反抗，李重阳急忙喝道："别动手！"

手铐"咔嗒"锁住的瞬间。

张天傲才反应过来："表弟，这是栽赃！"

李重阳脸色阴沉："我知道。"

马萨市看守所，探视室。

王楚雄隔着铁窗对张天傲咧嘴一笑："滋味如何？"

张天傲猛地扑向铁栅栏，手铐哗啦作响："王楚雄！我祖宗！"

"省省力气吧。"王楚雄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

"马库鲁的小弟们可都指认你了，视频证据确凿。"

他递过一份报纸。

头版赫然是《华裔商人暴力致死本地居民》。

"知道哈桑局长为什么这么积极吗？"王楚雄压低声音。

"他女儿下个月要去华国留学，正好需要个赞助商..."

张天傲瞳孔骤缩："亚历山大！"

"聪明。"王楚雄把橘子塞进自己嘴里。

"要么交出辣条配方滚出马萨市，要么坐十年牢，选吧。"

深夜，李重阳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索菲亚红着眼睛整理保释材料："老板，保释金要5万美元，我们账上只有..."

"钱不是问题。"李重阳突然停下，"索菲亚，你去查查马库鲁死亡当天的行踪。"

"您怀疑...？"

"太巧了。"李重阳眼神锐利，"刚帮亚历山大办完事就猝死？"

.................................

马萨市看守所3号牢房。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汗臭。

张天傲躺在硬板床上。

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

铁窗外。

月光被铁栏杆切割成惨白的碎片。

投在他满是淤青的脸上。

手铐留下的红痕在手腕上格外刺眼。

"操他妈的亚历山大..."他低声咒骂，拳头攥得咯咯响。

突然，隔壁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同牢房的老犯人。

一个头发花白、缺了颗门牙的干瘦老头悄悄挪到他床边。

"嘘——"老头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精光，"有人让我带句话。"

张天傲眯起眼睛："谁？"

老犯人咧嘴一笑，露出黑黄的牙齿："'玉米地的火还没灭'。"

张天傲猛地坐起，铁床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你他妈到底是谁？"他压低声音，肌肉绷紧，随时准备掐断这个老东西的脖子。

老犯人却不慌不忙。

从裤裆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递过来时还带着体温和尿骚味。

"别激动，小伙子。"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枯瘦的手指点了点耳朵。

又指了指墙角。

那里有个闪着红光的监控摄像头。

借着月光。

张天傲看清了纸条上的字：

"带我越狱出去，我还你真相。"

字迹潦草却有力，像是用木炭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