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笏板迷局与血明矾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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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院长满脸沮丧，一拳砸在桌上："怎么会这样？我还指望血明矾能为医学做贡献，让医院声名远扬呢，没想到效果这么普通。"

熊二胖子眯着眼，冷冷一笑："看来胡丑和在耍我们。幸好消息没传开，不然咱们就成笑话了。余院，得找曹女士好好谈谈；要是不行，只能从民族大义的角度，首接和胡丑和交涉，看能不能有转机。"

"行，找个环境好点的茶餐厅，好好聊聊。"

贾文勇病情好转后，拨通老友陈小杰的电话："陈局，我在医院几个月，外面的事一概不知。今天听说咱县出了个三国笏板，是不是真的？"

"上个月就传开了。这笏板是潘家汪家兄弟祖宗汪文医官的上奏笏板，他俩不识货，差点当烂骨头扔了，被医果果捡去当玩具，后来被鱼市完小汤主任发现。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县里还责令我督察过，省专家熊胖子也来鉴定过，基本认定是三国赤壁之战时的古物。贾书记，要不找个时间，我去看看你，咱哥俩好好聊聊？"

"那必须得聚聚！我就知道个大概，见面你可得给我详细讲讲。"

挂了电话，贾文勇心中有了盘算。权衡利弊后，他利用手中的职权，为汪老二落实了300万扶助金。汪老二也信守承诺，将三国笏板寄给了贾文勇。贾文勇深知，这三国笏板是给上级送礼的绝佳物品。为保险起见，他约了文化局局长陈小杰。

两人一见面，贾文勇就拿出三国笏板，首奔主题："老陈，我这儿有个祖传物件。你在文化局，能不能帮我找个权威人士鉴定一下？"

陈小杰看到笏板，惊讶得合不拢嘴："贾兄，这东西怎么在你这儿？省考古学家熊教授不是带到省里去鉴定了吗？"

"这事儿说来话长。咱县里有没有靠谱的鉴定人？"

"要想鉴定准，得找汤主任的父亲汤老头，当时他和古寿壳也参与过鉴定。"

"那就麻烦老兄给牵个线。"

"汤老头以前在省马王堆干过，后来出了些事儿，现在租了生资公司仓库的两间门面收废品。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他，看请他出山得花多少钱。"

"有劳了，最好能把汤老头请来，我也好摆个宴席招待招待。"

没多久，汤老头为了报酬匆匆赶来。他接过笏板，反复端详，脸色逐渐凝重："贾书记，这笏板可真是命运多舛。我都鉴定三次了，之前古寿壳从医果果手里花150万买走，怎么又回到汪老二手里了？"

"汤老，中间的事儿我也不清楚。听说古寿壳想流通，没合法手续，退货了。我是收藏，有没有合法鉴定无所谓。您是行家，可得给仔细瞧瞧。"

"我可不敢妄下定论。初步看，是三国医官汪文的上奏笏板，但没有科学鉴定，存疑。"

汤老头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贾文勇的希望。贾文勇脸色铁青，难以置信地问："汤老，那去哪儿能鉴定呢？"

"大城市有专业鉴定机构。不过这物件己经存档，在境内鉴定，恐怕会被收缴。要是非得鉴定，得另想办法。拿了您的钱，我可把话都说到了。先告辞了。"

汤老头没走多远，儿子来问情况："爸，这笏板的事，确定落户到贾书记手里了？今后只会上传，古寿壳要是找你要钱，往姓贾的身上一推。除非古寿壳想自找麻烦，这事应该到此为止了！"

"这笏板由贾书记接手是最理想的，没想到这变故还有好处，顺带解决了你心头的麻烦。"

汤老头摇头大笑："世上万物有好就有坏，有阴就有阳。"

贾文勇沉默不语，望着汤老头的背影远去，才放下手中茶杯。冷静下来后，他对陈小杰说："老陈，汤老头这话模棱两可，是不是暗示这是个仿品？汪老二没这本事，古寿壳嫌疑可不小。我在公安系统干过，了解他，这人胆大心黑、诡计多端。"

陈小杰见贾文勇气得咬牙切齿，赶忙劝道："古寿壳在我们单位就不靠谱。要是他真捣鬼，凭您的人脉，还怕治不了他？今天我请客，先不想这些烦心事。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多叫几个靠得住的人，让古寿壳知道，民不与官斗。"

此时的古寿壳躺在长沙世纪大酒店床上，做着发财梦，却总感觉有人在惦记自己，不断打喷嚏流鼻涕。正准备找感冒丸时，熊二胖子的电话来了："古总，停止血明矾的一切开支运行，马上回华容道。你手上的'神药'，恐怕只是胡丑和玩的一场闹剧。"

"什么意思？我连夜回华容，马上打电话找曹恩青问清楚！"古寿壳的声音里充满慌乱与不安。

曹恩青哪有心情接古寿壳不断打来的电话？她拖着沉重步伐，带着范憨憨，踏入曾经与严子明精心构筑的爱巢——状元新城的家。

望着屋内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曹恩青强忍着心底翻涌的悲戚，麻木地收拾着物品。每拿起一件，往昔的伤痛便如汹涌潮水，将她彻底吞没。

"这么多东西，该怎么搬？"曹恩青眉头紧锁，低声自语。思索片刻，她拨通了状元搬运公司的电话。

"请问有多少货，需要大车还是小车？"客服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听到客服回应，曹恩青积压多年对严子明的怨恨瞬间爆发。凭什么自己要净身出户？既然如此，谁也别想轻易留下这些东西！"派辆大车，越快越好！"

很快，搬运车稳稳停在楼下。看着搬运师傅们忙碌的身影，曹恩青心中竟泛起一丝报复的快意。她精心挑选出一个包裹，郑重递给范憨憨，眼神满是叮嘱："憨憨，这个包裹对我特别重要，你一定要拿好，千万别弄丢。"

随后，她决然带着其余物品奔赴民政局捐赠。

工作人员看着崭新的电器，满脸疑惑："曹女士，这些电器近乎全新，您真要全部捐赠？"

曹恩青神色平静，眼神却透着解脱："对，我买了新房，没空间放。"

捐赠手续办完，曹恩青只觉得打了一场家庭"平型关大捷"，打破了严子明不可战胜的神话。她兴高采烈地离开，让民政局众人不禁感叹："世上还真有土豪慈善家！"

回到轩明酒店，身心俱疲的曹恩青本以为生活己陷入绝境，可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

当晚，严子明拖着灌铅般沉重的身躯回到父母家。严瑞祥正品茶，见儿子满脸阴霾，赶忙放下茶杯："子明，瞧你脸色，碰上烦心事了？"

严子明烦躁地把外套扔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爸，今晚我在这儿住。曹恩青太过分，把家里东西全搬空了！"

严瑞祥眉头轻皱："人要分开，东西别太计较。"

严子明急得站起身，在客厅踱步："爸，东西没了就算了，可文武学校的账目没了。那些账目涉及县里、市里关键人物，一旦出问题，学校运转不了，还可能失去庇护。"

严瑞祥思索片刻："曹老局长还在住院，明天你打听地址，我陪你去探望。这不仅为账目，也给双方一个交代。"

严子明面露犹豫："爸，我和恩青快离婚了，他现在是前岳父，而且病重，我去合适吗？会不会刺激他？"

严瑞祥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这是基本人情世故。你这么畏首畏尾，以后怎么在社会立足？有些事，得当面说清楚。"

严子明无奈叹气："好吧，爸，听您的。"

次日清晨，严子明父子怀揣复杂心情来到医院。曹老局长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见他们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旋即恢复平静。

严瑞祥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充满歉意："亲家，子明和恩青的事，闹得大家心力交瘁。昨天，恩青搬走家里东西，其中有学校重要账目，关乎子明事业前途。实在没办法，麻烦您跟恩青说说，把账目要回来。"

曹老局长目光缓缓转向严子明，声音沙哑却有力："子明，我曾视你如亲生儿子。当初满心欢喜看你们成婚，期许你们幸福一生。可如今，竟走到这般田地。账目之事，我问清后给你答复。"

严子明羞愧地低下头："爸，我知道错了，不想再无休止纠缠。"

从医院出来，严子明手机铃声响起。电话那头，曹恩青愤怒斥责："严子明！我爸病成这样，你还去打扰他，你还有没有人性？有事冲我来！"

严子明愣了一下，赶忙解释："你把家里搬空，我没说啥。但文武学校的账目对我至关重要，我找你爸只是想缓和局面，怎么就没人性了？"

"我全捐给民政局了。什么账目，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曹恩青言辞冰冷，说完便挂断电话。

严子明无奈，召集全体文武学校人员前往县民政局翻找。众人把民政局仓库翻了个底朝天，累得汗流浃背，却连账本的影子都没见到。

严子明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向父亲汇报："爸，我们把民政局翻遍了，没找到账本。肯定是曹恩青藏起来了，我提出分一半存款给她，她却不为所动。这可怎么办？"

严瑞祥长叹一声："曹恩青对你恨意己深，铁了心要把你往绝路上逼。关键是，账本涉及的事见不得光，我不好动用关系帮你，这事儿最终还得靠你自己。我和你妈只能再去求求你岳父，看能不能有转机。你也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放家里？你和曹恩青关系恶化成这样，还没多留个心眼。"

"爸，曹恩青好几年没回家，我以为家里再乱，也没人会专门翻找这些东西，就大意了。"严子明语气满是自责。

此时，在酒店房间里，范憨憨正专心看动画片。曹恩青看到范憨憨随手甩在椅中的包裹，想起严子明对账本的重视，好奇心顿起。她打开包裹，仔细翻看，发现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人情往来簿，记录着喝糖茶、恭贺时间、银行取款金额，最小10元，最大100元，没什么特别之处。曹恩青没了探究兴致，重新包好后，问范憨憨："憨憨，你之前说的不好喝的草药，还有吗？"

"有个用毛巾包着的。我以为是老爹给我留的钱。胡丑和问过我，我后来才发现还有一包，在我换洗的衣服里包着。"范憨憨挠挠头回答。

曹恩青眼睛陡然一亮："憨憨，你未来岳父中风脑梗，正需要这个，快给我。"

范憨憨伸出小手指嘟囔："小气鬼，未来岳老子不是在住院吗？给他吃药不就行了。这包包有怪气味，老爹走时还特意叮嘱我别乱动。"

恰在这时，姐夫古寿壳的电话打了进来，几乎是咆哮着："曹恩青，我是你姐夫！当初眼都不眨给你十万块，你却拿我当傻子糊弄，随便找西包蚂蝗包就说是血明矾？难怪我最近诸事不顺，被大佬骂得狗血淋头。自己姨妹子都搞我的鬼？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曹恩青闻言，立刻质问胡丑和。

胡丑和委屈地说："我是按医果果的意思，在农村阴沟里找的蚂蝗，用小手帕捣烂包起来的，肯定没错。"曹恩青知道胡丑和在家中地位不高，多说无益，便默默挂断电话。

紧接着，县医院余院长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告知她提供的血明矾经检测纯粹是普通蚂蝗，毫无神药成分，希望她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以免浪费医院大量人力物力。

曹恩青镇定回应下午去医院详谈。

曹恩青来到古寿壳办公室，等他发完牢骚，据理反驳："古寿壳，你连检测都没做，就断定是假的，听别人几句闲言碎语就兴师问罪。胡丑和跟县医院打赌是为治病救人，你却想用来仿制谋利，这性质能一样吗？今天下午，你跟我去县医院，我也打个赌，赌注翻倍。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没用。"

"行，那你就等着吃亏吧，到时候乖乖把十万块钱退给我。"古寿壳冷笑着说，眼神满是不屑与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