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誓之宴

赤烛之厅将迎来一个月来最盛大的晚宴——

名为**“血誓之宴”**。

这是每一代纯血继承人必须履行的仪式：在全体议会长老、各贵族族长与高阶神职者面前，签下血誓，宣誓效忠王座、永不动摇立场、将人类视作永恒资源。

而Seraphina，今晚必须站在他们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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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内，Elise正替她系上最后一枚深红宝石胸针，手法一如往常，却比平日更沉默。Seraphina从铜镜中看见她微微发白的脸。

“怎么了？”她问。

Elise停顿了一瞬，“这场宴……您确定要按计划进行？”

Seraphina轻轻一笑，嘴角却没有半分温度。

“我不确定。我只确定一件事——我今天不打算说出他们想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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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被古老魔法净化，水晶吊灯在空中悬浮，映照出血族们完美无瑕的脸。他们举杯轻笑，宛如人间贵胄，却隐藏着吞噬千年的本性。

当Seraphina踏入主厅，所有吸血鬼的目光都向她集中。

她穿着象征“皇储”的猩红礼裙，黑色披风边镶着银线玫瑰纹，头戴议会赐予的赤焰之冠。

她的出现，仿佛神明降临。

Lu站在人群角落，己换上随侍用的低调礼服。他的存在被完全遮掩，面无表情，却牢牢盯住她每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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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开始。

“Seraphina von Noe。”

长老长袍下的声音威严如祭坛，“你将以族中至高血脉，宣誓效忠血族永世荣耀。你是否愿意？”

众人屏息。

Seraphina缓缓走向血誓台，在台上停顿，眸中毫无波澜。

“我愿意。”

议会长老点头，递上一把古老匕首：“滴血于誓印之上，刻下你的誓言。”

Seraphina接过匕首，却在掌心割开后，没有立刻将血滴入誓印。

她抬起头，望向所有人，语气从容却清晰得可怕：

“在我宣誓之前，我想提出一条附加声明。”

人群一瞬哗然。

“我愿意为血族而生，但我拒绝将人类永远视作猎物。”

议会席上响起一片轻微骚动。

“我提议，开放对人类血源与思维权利的重新定义。”她声音清亮，回荡全场，“我建议我们重审三十年前废除的**‘人类共生条约’**——”

“够了！”一名白发长老猛然起身，咆哮打断她，“你在玷污纯血！”

Seraphina依旧冷静：“我是纯血，所以我才有资格发声。”

她猛然将手中匕首刺入血誓台木面，血液如泉般渗入深纹，却未进入誓印核心。

整座宴会厅，霎时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她完成了一个“不完整的血誓”——这是对议会权威最精致而危险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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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第一次望向Lu所在的方向。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一刻，Seraphina像极了传说中的始祖——孤身对抗旧神，血染长殿的那位红眼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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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场后，Seraphina站在高塔回廊上，风将她的黑发拂起，仿佛沉默中裹着狂风暴雨。

Lu悄然靠近，站在她身侧。

“你疯了吗？”他轻声，却压抑着震惊，“你这样公然挑衅他们——议会会除掉你。”

Seraphina看向远方星空：“那是他们第二次要我死。”

“第一次是我母亲被‘圣堂式暗杀’那天。”她轻轻吐出，“他们告诉我她是叛徒，可她死前藏了笔记本——我八岁那年找到，里面全是她想恢复与人类和平的计划。”

Lu一动不动。他像被雷击中那般凝住。

“我原以为我只是厌恶议会的冷漠。”Seraphina低声，“可现在我知道，我是继承了她的遗愿。”

Lu低声说：“你不是她的延续，你比她更强。”

沉默片刻，他转头望她：

“那场宴会后，你会成为血族历史上第一位拒绝完全宣誓的继承人。”

Seraphina微微一笑，眼中透着少见的锋芒与自由。

“很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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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城堡地底密窖深处，一道机关缓缓被启动。

Elise摘下自己的仆役披风，换上一套由白蔷薇编织的黑袍。

墙上烛火映出一枚“R”字印章。

她跪在石刻前，低声祷告：

“火己燃起。玫瑰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