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镜中旧誓

神域 · 圣灰之塔 · 镜厅

镜厅由纯银铸造而成，西面墙壁皆镶嵌巨镜，倒映出无数个重叠世界。

Seraphina缓缓走入，脚步轻缓，每一步都踏在光影交错的地面上。

Solan早己站在厅中央，他今日未着圣袍，只穿一身素黑的衬衣与长风衣，身上神徽未挂，甚至连项链都摘了下来——仿佛他不是圣子，而是那个曾在月下为她编麻绳手链的少年。

Seraphina却未有片刻迟疑，开门见山：

“你为什么断开神域系统？”

Solan没有否认，反而轻轻点头：

“因为他们不该再掌控我们。”

Seraphina环顾西周，看着那些镜中浮动的影像——她与Solan从儿时并肩坐在宫墙下，到长大后的渐行渐远，一幕幕倒映。

她声音冷淡：

“你想把神域变成夜都第二个宫廷？”

Solan轻笑：

“不，我是想让它成为我们本该拥有的自由之地。”

他踏前一步：

“Seraphina，我知道你在王宫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太冷静，太会算账，太容易背叛任何人。”

“可我从没怪过你，因为我知道——你不相信世界能善待你。”

“但现在，我想让你相信我一次。”

Seraphina抬眼与他对视，眸中无波：

“……所以你想让我放弃王位？交出夜都？”

Solan一愣，随即苦笑：

“我想让你成为真正的王。不是那些靠祖训撑起来的傀儡王。”

“是能让夜都、神域、无血者都愿意跟随的‘新王’。”

Seraphina神情复杂。她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

Solan从不说假话，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镜厅中，忽然浮现出一幅模糊的未来影像：

一座燃烧的夜都城堡，一位穿着战袍的女王在废墟中站起，身边空无一人，唯有一顶王冠滚落在血泊中。

Seraphina低头，轻声问：

“这是……我的未来？”

Solan却摇头：

“这是你继续相信孤独、拒绝相信我的未来。”

“你可以选择别的。”

他伸出手，指尖浮起银光，是旧誓印章的形状——他们儿时曾共同许下的“守誓盟”，虽未记于文书，却刻在骨血。

Seraphina看了他很久，缓缓开口：

“我不是那个在神殿后花园里听你弹琴的小女孩了。”

“现在的我，只会问一个问题。”

Solan抬眸，她道：

“你爱我，还是想利用我？”

一瞬间，镜厅沉寂。

Solan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望着她，像是在寻找过去那双天真、不带防备的眼睛。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没有你在，我走不了这一步。”

Seraphina闭上眼。

她不是没动摇。

可就在此时，镜厅外一阵能量震荡传来——那是Lu的军团在神域边境现身。

她猛然睁眼，冷声道：

“你提前布了这一局。”

Solan：“不，是他提前动了。我没想到他走得比你还快。”

Seraphina目光冷冽：

“你们都想让我做选择，对吗？”

她缓缓取下脖颈上的家族银链，投向地面：

“那好，我今天就做一个足够清楚的决定。”

她转身离开，留下一句：

“我要亲自回夜都。回去戴上王冠——然后亲手砸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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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都 · 王座厅

Lu望着空荡的王座，一言不发。

他己经收到神域的回报信——Seraphina拒绝了Solan，也没有接受他。

她选择了走自己的路。

无血者军团尚未撤离，王宫上下戒备森严。

Lu知道，属于她的战争，己经开始了。

可属于他的……才刚刚启程。

他走到王座前，低声说：

“Seraphina，如果你要成为新王，那我——”

“就成为旧世界最后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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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 · 镜厅

Solan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镜厅，看着那枚被遗弃的王室项链，眼底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并未拾起，而是缓缓将其封进一块黑曜石盒中，藏入塔心。

他呢喃：

“好吧，那我也只好彻底放弃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