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阵余波

宴会当夜 · 深夜

永夜殿的星幕早己熄灭，最后一位贵族也己悄然退场。侍从收走残酒与杯盘，空气中还残留着古老血香的余温。

Lu在宴后独自巡视大殿，盯着那一圈曾被激活、后又沉寂的血阵边缘，蹲下身用手指触碰地砖缝隙，指尖沾上一点黑红色残痕。

“不是完整阵法。”

“只是试探。”

他冷冷道，声音低得几乎要被夜吞噬。

而此时，殿后的更衣室内，Seraphina正坐在一张长椅上，摘下耳坠，表情依旧平静。

她的肩胛下方，有一块浅浅的灼伤痕迹。

那是刚才血阵擦过的余波。

“有点意思。”她喃喃，“下手够狠，也够笨。”

门外传来Lu敲门的声音。

“我让你拦着他的手下了吗？”

“拦了，但他们逃走一个。”

Seraphina闻言，轻轻哼了一声：“他早就在等那个出口。他布阵，不是为了杀我，是为了看谁帮我挡下那一击。”

Lu一怔，旋即明白——

“你是在钓人。”

Seraphina笑了，眼神淡淡的：“可惜没钓到。但我们知道了谁是哑巴，谁是狼。”

?

第二日凌晨。

艾尔特家族在夜都南隅的庄园内，彻夜未熄的烛火昭示着家主暴怒的情绪。

少年家主身上的伤还未愈合，嘴角带着血丝，仍站在祖宅的血灵镜前，听着下属的汇报：

“……三位术师受创，一人昏迷。王姬的反制并非旧制，她用了古符，是那一位留下的东西……”

少年眉心蹙起：

“她拿到了遗物？”

术师沉默了一瞬，才道：

“很可能是Lu带回来的。”

啪！

少年一掌拍碎了面前的血镜。镜面迸出的红液像利刺，溅了他一脸。

他舔了一口，咬紧牙：

“Lu那条狗，真是咬谁都不松口。”

?

与此同时，Seraphina却似乎毫无戒备地开启了一场“议会前的会面”。

这次，她主动约见的，是最意想不到的人——

黑羽家主·Ravel·Noir

会面地点并非夜都宫殿，而是浮空墓园。

这是一个漂浮在血雾之上的巨大石岛，由古代贵族为纪念夜战死者所建，传言有上百位前王座骑士的灵魂沉眠于此。

Ravel早早便到了。

当Seraphina穿着一袭灰黑斗篷步入墓园中心时，他正靠在一尊残破雕像旁，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

“王姬居然亲自来找我……这是打算用怀柔收买疯狗？”

Seraphina轻声道：

“疯狗不会被收买，只会挑对时咬人。”

她走近一步，语气并不锋利，反倒带着某种试探：

“我想知道，在宴会里，你为什么没有动手。”

Ravel低笑：

“你觉得我应该？”

“不觉得。但你总不是来告诉我你感激我吧？”

Seraphina站在他正对面，低声道：

“我来，是想告诉你——下一次血阵启动，不会是艾尔特的了。”

Ravel目光一凝。

“什么意思？”

“他不是唯一不满的人。”

“你指的是……”

“诺维娅。”

Seraphina缓缓道出这个名字，随即从披风下拿出一枚印着雪形图纹的徽章。

那是诺维娅家族嫡系印信，代表他们的“内廷”。

“昨夜她的弟弟出现在血阵残痕区域。手上染有反制符灰。”

“我查过了，她家与艾尔特在两年前有一笔未公开的交易，物资是……古法师残书。”

Ravel若有所思：“你想联合我，对付她？”

Seraphina笑得微妙：

“不急。我要你帮我盯她。而我，可以给你黑羽缺失的第三军编制，和议会席位投票权。”

Ravel沉默许久。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笑出声：

“你真是够胆。血阵余波未平，就开始下一轮押注。”

“你们王族都这么狠？”

Seraphina不动声色：

“我们王族都太清楚——等别人出手，就永远是局中棋。”

?

数日后。

夜都城东某处密室内，Caelan坐在月影下，目光平静地盯着面前的卷宗。

Lu的侧影，被人用极为细腻的笔法画在纸页上，旁边，是关于王姬Seraphina近两次行动的密档。

他将指尖轻轻压在那张画像上，低语：

“时间不多了。”

他抬头，望向窗外。

圣银之月正缓缓升起，神域的气息己逼近城境——

“该接你回家了，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