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晶莹剔透，琉璃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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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城的丝绸生意日渐红火，新型染料染出的布匹色彩斑斓，不仅在本地受欢迎，连周边小城的商人也闻讯前来采购。明珠公主联系的第一批楼兰商队也即将抵达，前景一片大好。

然而，唐毅却在一次市集巡视后，陷入了沉思。

“林枭，你看那边。”唐毅指着市集一角，那里围着不少人，对着一些来自西域的珠宝首饰啧啧称奇。“那些西域来的宝石、琉璃制品，利润比我们的丝绸高得多。”

林枭点点头：“是啊，侯爷。丝绸虽然利润不错，但毕竟中原也盛产。这些西域奇珍，才是真正的高价货。”

唐毅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我们需要一种能与这些奇珍异宝抗衡，甚至超越它们的东西。一种……独一无二的奢侈品。”

“独一无二？”林枭有些困惑，“望月城哪有这种东西？”

唐毅微微一笑，没有首接回答，反而问道：“我们这里石英砂多吗？就是那种白色的、像沙子一样的石头。”

“石英砂？”林枭想了想，“城外山里好像有不少。侯爷问这个做什么？”

“有用。”唐毅神秘一笑，“再帮我找些纯碱，或者碱性大的草木灰，还有纯净的石灰石。越多越好。”

林枭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应声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唐毅在城外一处废弃的窑场忙活起来。他让人搭建了更高温的熔炉，将石英砂、纯碱和石灰石按一定比例混合，反复试验。

这一次，他没有像研发染料那样顺利。玻璃的烧制对温度和原料纯度要求极高。

“侯爷，又失败了。”负责烧窑的老工匠满脸烟灰，沮丧地捧出一炉黑乎乎的废料，“还是烧不出您说的那种透明的‘石头’。”

唐毅看着那些废料，眉头紧锁：“温度不够？还是比例不对？”

“温度己经加到最高了，窑都快烧塌了！”老工匠苦着脸，“比例也试过好几种了，不是烧不化，就是烧出来像石头一样不透光，或者脆得一碰就碎。”

唐毅揉了揉太阳穴，这比他想象的要难。他记得大致原理，但具体的配方和火候控制，只能不断试错。

“再来！”唐毅咬牙道，“石英砂比例再提高一些，纯碱减少一点，火候再稳住！”

明珠公主听说唐毅又在捣鼓“新玩意儿”，而且屡败屡战，好奇心更盛，这次唐毅没有再拦着她。

“唐毅，你到底在烧什么宝贝？神神秘秘的，还屡败屡战？”明珠公主走进临时搭建的工坊，看到满地的废料和唐毅脸上的疲惫，忍不住问道。

唐毅抬头，看到她，笑了笑：“在烧一种……能透光的石头。我叫它‘玻璃’。”

“透光的石头？”明珠公主好奇地拿起一块相对透明些的失败品，对着阳光看了看，“有点意思，像……像不太纯净的水晶。”

“对！就是要比水晶更纯净，更透明！”唐毅眼中闪着光芒，“如果成功了，我们可以用它做杯子、做饰品，甚至……做窗户，让阳光首接照进屋子里！”

“做窗户？”明珠公主瞪大了眼睛，想象力让她激动起来，“那不是亮堂堂的？太神奇了！”她看着唐毅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满身的灰尘，心中涌起一丝心疼，“很难吗？”

“难。”唐毅坦诚道，“温度、原料比例，差一点都不行。”

明珠公主想了想，忽然说道：“我记得楼兰国西部有一种火山灰，当地人用它混合别的东西，能烧出很坚硬的东西，而且颜色会变得很特别。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火山灰？唐毅心中一动，那不就是天然的火山玻璃原料之一吗？虽然望月城没有，但明珠公主的话提醒了他，或许可以加入一些其他矿物来调整性能。

“或许有用！”唐毅兴奋道，“我们这里没有火山灰，但可以试试加入其他矿石粉末！”

接下来的日子，明珠公主几乎天天都来工坊。她不再仅仅是好奇，更多的是陪伴和支持。她会带来西域的点心，会和工匠们一起讨论，甚至会根据她对宝石和色彩的理解，给唐毅一些关于原料配比的建议。

“唐毅，你看这个，加了点铜矿粉的，烧出来是淡蓝色的，虽然还是不透，但很漂亮。”

“唐毅，今天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

“唐毅，你说，如果真的做出透明的窗户，冬天是不是也能晒到暖暖的太阳？”

在一次次的失败和尝试中，在两人的交流和探讨中，一种微妙的情愫在悄然升温。唐毅习惯了她的陪伴，习惯了和她分享成功的喜悦和失败的沮丧。明珠公主看着唐毅为了一个目标而坚持不懈、废寝忘食的样子，心中的敬佩早己化为深深的爱慕。她喜欢看他专注的眼神，喜欢听他描绘未来的蓝图，喜欢和他并肩作战的感觉。

终于，在一个傍晚，当最后一炉烧制完成，冷却后，工匠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几块不规则的、微微泛着绿色的半透明物体。

它们不如预期的纯净，内部还有细小的气泡和杂质，但它们确实是透明的！

唐毅和明珠公主几乎同时伸手拿起一块，对着夕阳的余晖看去。

光线透过那粗糙的“玻璃”，在地上投下了朦胧而温暖的光斑。

“成了……我们真的成了！”唐毅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成功的喜悦。

明珠公主看着手中那块晶莹剔透的“石头”，又看看唐毅激动的侧脸，夕阳的光芒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泛起红晕。这一刻，她觉得所有的等待和陪伴都是值得的。她轻声道：“唐毅，你真是个创造奇迹的人。”

唐毅转过头，对上她含情脉脉的目光，心中也是一动。他笑了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没你的帮助我肯定没这么快成功，所以这里也有你的功劳。”

虽然只是粗糙的原始玻璃，但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望月城。“侯爷又造出了神奇的透明石头”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一些见过世面的商人闻讯赶来，当看到那些虽然粗糙但确实晶莹剔透的玻璃块时，无不惊叹。

“这……这是琉璃？比西域的琉璃还要透亮！”

“若是能做成器皿首饰，价值连城啊！”

“镇北侯真是天纵奇才！”

初步打磨出的几个玻璃珠子和一个边缘粗糙的杯子，被商人开出了天价。玻璃的商业潜力，初露锋芒。

唐毅看着手中的玻璃，又看看身边巧笑倩兮的明珠公主，心中充满了成就感。望月城的未来，越来越光明了。他和明珠公主之间的感情，也如同这初生的玻璃一般，在经历了火的考验后，开始绽放出独特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