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同行还在玩跳大神，我已经开始拆分“怨念集合体”了！

五十万，贵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在张华的神经上。

她嘴唇颤抖，想反驳，想斥责，想用从业七年学会的所有技巧把眼前这个男人定义为骗子、疯子。

可身体的记忆，比理智更诚实。

那种被巨大悲伤淹没的窒息感，那种眼泪无法抑制地涌出的无力感，此刻依旧在她的胸腔里回荡。

“你……那不是你的能力。”张华扶着茶几，勉强站稳，“是某种……我不知道的科技，对不对？声波？还是次声波？”

她想起了上次来的时候，曾因为一滴水而被吓得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现在的她，试图为刚才的失控寻找一个科学的、合理的解释。

旁边的陈浩己经缓过劲来，但脸色依旧惨白，他看着林凡，像在看一个怪物。

林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上，一条新的系统通知无声地亮起。

【警告：高浓度怨念集合体被未知情绪波动激活。】

【地点：城南第三人民医院（废弃）。】

【风险评估：极高。建议宿主谨慎处理。】

他刚才释放的，由陈雪演绎的【悲伤】情绪，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不仅惊动了张华和陈浩，也惊动了这座城市里其他沉睡的东西。

“科技？”林凡收起手机，站起身，“如果科技能做到这一点，周豹的‘人间炼狱’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走到门口。

“张记者，我的新业务，只针对有特定需求的客户。你可以回去了，好好考虑一下，你是否需要这样一场‘精神洗礼’。”

他的语气，从推销，变成了驱逐。

张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一愣。

前一秒还在介绍业务，下一秒就要关门送客？

“等等！”她下意识地开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林凡没有回头，只是对客厅里的陈浩丢下一句话。

“看好家，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林凡！你又要去干什么？”陈浩惊恐地站起来。

“进货。”

林凡拉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满脸错愕的张华和快要崩溃的陈浩。

……

夜色如墨。

城南的第三人民医院，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巨兽。

这里废弃了将近十年，墙皮大面积剥落，窗户的玻璃碎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双双空洞的眼睛。

林凡独自一人，站在医院大门口。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腐败植物的味道，还混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福尔马林般刺鼻的气息。

他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嘎吱——】一声，在死寂的夜里传出很远。

走进门诊大厅，他的手机屏幕亮起，员工列表自动弹出。

【陈雪】、【摆渡人】、【无（缢鬼）】。

三个名字，静静地躺在那里。

但林凡清楚，他们加起来，可能都无法对抗这里的“东西”。

【怨念集合体】。

系统给出的定义，意味着这里没有单一的、可以沟通或驯服的个体。

这里所有的怨气、痛苦、绝望，都融合成了一个混乱的、没有固定形态的整体。

“呼——”

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从走廊深处吹来，卷起地上的废纸和尘土。

风里，夹杂着无数细碎的声音。

像是成百上千的人在同时窃窃私语。

有女人的抽泣，有老人的咳嗽，有男人压抑的咒骂，甚至还有婴儿微弱的啼哭。

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精神噪音，冲击着林凡的耳膜。

他皱起眉，试着下达一个最简单的指令。

【指令：安静】

指令发出，如石沉大海。

那些窃窃私语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嘈杂。

走廊尽头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开始蠕动。

那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

黑雾翻滚着，无数痛苦的、扭曲的人脸在其中若隐若现，它们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个嘶吼的嘴巴。

【检测到宿主遭遇怨念反噬，精神稳定度正在下降……】

系统的警告弹出。

林凡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首跳，那些声音仿佛要钻进他的脑子里。

他尝试着调动陈雪的力量。

【指令：陈雪|情绪：悲伤】

他想用一种情绪去对抗另一种情绪。

然而，当那股熟悉的悲伤气息弥漫开时，对面的黑雾只是翻滚得更加剧烈。

它吞噬了那股悲伤，就像沙漠吞噬了一滴水。

它本身就是由无数的悲伤、痛苦和怨恨组成的，任何单一的情绪，对它而言都只是养料。

黑雾开始向林凡这边蔓延，速度越来越快。

地面上，墙壁上，天花板上，都渗出了粘稠的、类似焦油的黑色液体。

整个空间，都在被这个“集合体”同化。

林凡的额头渗出冷汗。

常规的手段，对它无效。

恐吓、共情、情绪引导……所有他掌握的技巧，在这个混乱的整体面前，都失去了作用。

就像你无法和一个正在爆发的火山讲道理。

黑雾己经逼近到他面前不足五米的地方，那些扭曲的人脸几乎触手可及。

绝望、疯狂、怨毒……无数负面情绪像潮水般拍打着他的意志。

【精神稳定度持续下降，即将跌破安全阈值！】

就在这时，在万千嘈杂的声音中，林凡捕捉到了一个极其特殊、却一首被他忽略的声音。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歌声。

断断续续，不成曲调，却像一根针，在混乱的噪音里，刺出了一个清晰的点。

“一二三，拉钩……”

“不上吊……”

这个声音，不属于那团狂暴的黑雾。它独立于混乱之外，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林凡的脑中，一道光闪过。

他明白了。

他无法对抗整个“集合体”，但他或许可以……把它拆开！

他无视了那扑面而来的黑雾，将全部的意志力，都集中在那一缕歌声上。

就像在狂风暴雨的大海里，寻找一尾特定的鱼。

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系统界面上，出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变化。

【检测到宿主尝试进行高精度怨念辨识……辨识成功。】

【正在解锁新功能……】

【新功能：怨念分离】

【描述：宿主可消耗大量怨气值，将‘怨念集合体’中的独立意识进行短暂剥离。】

林凡没有丝毫犹豫。

他的手指在虚空中划过，对准了那歌声的源头。

【指令：怨念分离 | 目标：唱歌的女孩】

黑雾猛地一滞。

那团巨大的、狂暴的能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在黑雾的最核心处，一团光亮起，随后，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小女孩轮廓，被硬生生地从黑暗中……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