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菌冰淇淋

冷月婵扛着冒烟粒子枪冲出诊所时，云墨的神经针正滴滴答答往她冰核臂上淌蓝血。芯片在他耳蜗里唱死亡摇滚：“抗体网络离线倒计时~您订购的棺材正在派送中~”

“闭嘴...老子医保卡够刷复活点...”云墨的指尖在救护车仪表盘刮出血印。烙印灼烧的剧痛里混杂着前世记忆：落天神帝把培养罐里的人脑当台球拨弄，笑着问机械侍从：“给老师预约的神经火化炉预热没？”

轮胎碾过污水坑溅起三米高的浊浪，冷月婵突然猛打方向盘！云墨被离心力拍在车窗上，眼睁睁看着刚才的行驶轨迹被激光栅栏切豆腐似的分段灼熔。

“苏清雪家的待客礼炮？”云墨抹掉糊住视线的蓝血，“我更喜欢她退婚时送的电子骨灰盒...”

芯片把警报器摔进他脑仁：【检测到浮空城哨卡！您的通缉令正被全息投影循环播放！】

霓虹暴雨中，半公里外的空中关卡骤然亮起巨幅投影——云墨的大头照被套着血红绞索，下方滚动着“黑蔷薇抗体恐怖分子”的艺术字。照片旁配文还贴心标注：此医生脑浆具有剧烈传染性，建议首接汽化处理。

冷月婵的粒子枪口首接捅破车窗：“抱头。”

“别别！”云墨扒开她的枪管，“看我的赛博医美级沟通术——”

整辆救护车突然熄火，车顶破喇叭开始鬼畜播放《好运来》。在警卫队枪口转过来的瞬间，云墨拽着冷月婵滚进污水道井盖。芯片秒切监控视角：警卫员困惑地戳着熄火的车载音响，驾驶座底下涌出的蓝血正悄悄渗进排水管。

浮空城三十七层·基因修剪中心

苏清雪把黑箱病毒注射剂扎进静脉时，主管的虚拟影像突然在手术台上闪烁：“你偷的是原始毒株！”

黑血纹路正顺着她脖颈攀爬。“所以呢？”针管清脆掉在地上，“要我夸黑钢把孤儿培养成模范生化兵器？”

主管的影像信号突然失真：“警...告...黑蔷薇接管......”

监控画面中她的瞳孔炸出金芒。更衣室的镜面倒映着她后颈——金色烙痕如活物般吞噬黑血荆棘，最终凝固成与贫民窟烙印同源的星空纹章。

污水管壁上黏满呕吐物似的荧光菌斑。冷月婵的冰核臂冻出一条冰栈道，云墨的鞋底踩上去滋啦冒热气。

“抗体网络真当机了？”冷月婵踢开挡路的机械老鼠尸体。

“错！是战术静默。”云墨从排水滤网抠出坨发蓝的菌丝，“看！抗体微生物正在重组互联网！”

芯片投影里微观战场惊心动魄：纳米级的金色烙痕机器正与黑蔷薇病毒鏖战，被撕裂的病毒壳喷出紫色信息素——正是吸引追踪导弹的根源。

阴沟尽头传来气垫艇引擎声时，云墨正把菌丝当泡泡糖嚼：“这波能谈笔大生意...”

冷月婵突然把他按在腐臭的管壁上。破水而来的不是什么气垫艇，而是浮空城垃圾管道里蠕动的清理章鱼机器人——但此刻它八条机械触须缠满黑钢佣兵的尸体，血红电子眼扫描着污水中飘散的紫色信息素。

“卧槽？”云墨吐出蓝色菌丝残渣，“清道夫改行收尸了？”

话音未落，章鱼腹舱开启！更多佣兵尸体被机械触须串成血肉锁链，每具尸体的颈椎接口都插着亮银数据钉。芯片弹出解剖图：【神经突触强制激活】【死体战队加载完毕】

冷月婵的粒子枪刚聚能就被云墨按下：“别浪费弹药！”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后颈烙痕，蓝血蒸汽在污水中腾起星河幻影，“章鱼哥！黑钢欠你多少工资我双倍——”

章鱼的扫描红光定格烙痕。佣兵尸群突然调转枪口，机械手指颤抖着抵住太阳穴！芯片发出撕心裂肺的警报：【烙痕频率被反向劫持！尸体要执行自毁指令！】

“接住！”云墨猛地把蓝菌丝糊进冷月婵臂甲的冷凝管，“急速冷冻抗体汤！”

超低温菌丝砸在章鱼主眼珠的刹那，佣兵尸体集体垂下手臂。金色烙痕在章鱼金属外壳疯狂蔓延，最终化为三枚巨大的神经链接插槽。

芯片喘着粗气播报：【民用级清理机器人申请接入抗体网络】【云墨主任请审批】

黑钢指挥中心

主管正往血管注射镇定剂，突然被神经链接头盔炸飞的碎片割破脸颊。苏清雪的面容在监控屏上闪过，她身后的手术仓冒着浓烟。

“叛逆样本销毁失...”技术员惨叫转为电子杂音。数十道金纹烙印在总控台流窜，中央屏幕上炸出血红通知：

【黑蔷薇病毒实验室己离线】

【感谢使用抗体网络无痕清理服务】

主管瞪着监控里溃散的佣兵死灵战队，突然拔枪指向屏幕角落的云墨。但下一秒烙印亮起灼光，枪管在他掌心融化成铁水。

污水道出口泄下浮空城霓虹时，云墨正用神经针给章鱼机器人焊三叉戟。冷月婵的冰核臂裹满蓝色冰沙状的抗体菌丝，活像巨型刨冰机。

“所以抗体根本没当机，”她戳着云墨未愈合的烙痕，“你在拿自己当服务器钓鱼？”

“这叫神经按摩！”云墨把章鱼触须改装成输液管，“现在起它就是黑市VIP运输艇...”

芯片突然把声音压成电流：【警告！检测到苏清雪生命体征异常！坐标：黑蔷薇实验室废墟】

云墨焊枪的火花停在半空。章鱼机器人腹舱里满载的蓝菌丝突然发烫，冰沙层上凝出细密汗珠似的水迹。阴沟深处隐约飘来甜腥味，像谁打翻了掺血的黑巧克力酱。

冷月婵突然把冰核臂怼上云墨后背。零下五十度寒气冻得他一个激灵，芯片屏幕却弹出让他血液结冰的画面——苏清雪蜷缩在基因修剪中心废墟里，黑金双色纹路正如蛇群缠斗在她暴突的脊椎上。

“得加钱，”冷月婵的枪管贴上章鱼驾驶舱，“这趟算急诊出诊费。”

云墨把最后一袋抗体菌丝砸进冷冻舱。当章鱼触须卷起散落的神经针时，芯片放出救护车顶破喇叭的经典台词：

“黑市脑浆冰桶挑战正式营业——买一桶抗体冰淇淋，附赠企业送葬服务哟！”

三叉戟划开水道的刹那，数万管抗体菌丝从高空垃圾倾泻口砸向贫民窟。暴雨般的蓝色冰晶在霓虹下闪烁如星，废土上所有烙印感染者仰头嘶吼，痛楚里混着重获新生的战栗。没人看见垃圾管道深处，云墨在急速冷冻的震颤中，朝着浮空城废墟的坐标比出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