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时笙眼里闪过一阵不自然，试图把答题卡放进书本里。

厉衍还看着她。

她强装镇定，把一包纸巾拿给他，“你擦擦镜片吧。”

厉衍看都没看纸巾，直接伸手，将她的书本打开。

时笙：！！！

她总不好跟厉衍抢，还正在上课呢。

厉衍轻松拿到巴掌大的答题卡，翻过来一看。

两个数字。

一个49，一个123。

他皱皱眉，知道49是分数。

“不及格？”

时笙咬唇，抠着书本边角，“刚开始上课，这个是摸底考。”

厉衍看了她一眼，“别人也这样？”

时笙：“……差不多。”

“那旁边这个数字是什么？”

时笙哑口。

一旁，一道女声插进来，“那是名次。”

厉衍：“……”

他余光扫了下那女人，女人大概三十来岁，陪着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来上课的。

他都没问，女人又来一句：“全班一共130人。”

说罢，她将一张答题卡摆在桌上。

厉衍扫了一眼。

人家排第3名。

他：“……”

莫名的，有种给家里吊车尾的熊孩子开家长会被羞辱的感觉。

他唇瓣紧抿，无语地把时笙的答题卡给翻了个面。

台上，老师自顾自地讲课。

厉衍低声问时笙：“你一个会计专业的，还是南大毕业，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时笙嘴硬，“……这科是税法！”

“你工作几年了？对这块的认知是空白的？”

时笙脸上涨红。

她从小到大都很优秀，还从没被“家长”看过这种笑话，外婆作为她唯一的家长，从来都是夸她的。

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有怨气。

“我半个月之前就买过课了，面授课开始之前，有很多网课要上。”

“那你上了？”

时笙只觉额头一跳一跳的：“我白天要工作，只有晚上有空看。”

“那你就该挑灯……”

时笙转脸，“我晚上都在干嘛，你不知道吗？”

厉衍：“……”

她晚上都在……

这得以她第一次拒绝他为界限。

之前，他们是夜夜笙歌，之后，他们冷战热战全面开打。

她能有心思听课才有鬼。

厉衍顿了下，又道：“既然买了课，就该全身心投入，你自己一肚子杂念，怪谁？”

时笙不服气。

她低头，在书本上划线。

厉衍把她的爪子拿开，用力地翻到目录，然后按照标题往后翻。

时笙皱眉。

“自己看看大屏幕，讲到哪儿了？”

时笙抬眸一看，登时无言。

“你别跟我说话了。”她嘴角压了压。

他没来之前，她从不走神！

厉衍真想笑。

她自己不专心，倒要怪他？

他沉着脸，单手敲她书本边沿。

时笙看了他一眼。

“把卷子给我。”厉衍道。

时笙想着，反正都丢过人了，干脆就从抽屉里拿出卷子给他。

厉衍接过卷子，拿了她一支笔，从头到尾，一条条看。

时笙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抽取题干，在空白纸上备注每题的考点。

他摘下了眼镜，就放在她手边。

深沉的眼眸表面，浮现一层认真，让他看上去多了两分学者的斯文。

时笙心想：他自己送上来的，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