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离开姐姐家

四瓶盐水挂进去，姜瑶就退烧了。不过医生说她是细菌感染，体内还有炎症，虽然暂时退烧了，但还需要再住两天院，挂两天消炎药水。

傍晚时分，姜静匆匆推门进来，“小瑶，你没事吧？”

姜瑶看见姐姐，眼眶便是一酸，“我没事，姐。”

“好好的，怎么弄得这么严重啊？”姜静满脸心疼地看着妹妹。

两个人打小就没了父母，姐姐姜静比姜瑶大七岁，这么多年呵护着妹妹，既是姐姐又当妈妈，感情十分深厚。

姜瑶不想让姐姐担心，憋着眼泪说：“可能是昨晚吹了风，发烧了。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

姜静看她精神不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向一旁的何晴，“这位是？”

“你好，我叫何晴，是姜瑶的同事。”何晴礼貌地伸出手，和姜静握了握。

“哦，是你送我们小瑶来医院的吗？”

“不是。”何晴摇摇头，“送姜瑶来医院的是我们老板，我只是陪了她一天。”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们家小瑶性格软，有你这样的好同事，是她的福气。”

“您客气了。”何晴看了一眼时间，心里揣度着傅明时应该不会过来了，便拿起沙发上的包包，“既然您来了，那姜瑶就交给您了，我先回去了。”

姜静送何晴出去，折返回来时还跟姜瑶说：“你这个同事看着人挺好的，新交的朋友？”

姜瑶摇头，“我们平时在公司都说不上话。”

何晴平时是挺热情的，但是在部门里，她和季薇薇走得最近。姜瑶本就是个闷葫芦，在公司只顾着低头工作，从不多言交际。她其实也挺奇怪的，何晴今天对她好像格外热情？

“那她还真怪好的，能在这里陪你一天。”

“嗯。”

姜瑶想，这个人情她有机会一定还给何晴，她不喜欢欠别人。

姜静说医院太吵了，还是回去住好。姜瑶倒是不觉得吵，只是没姐姐在身边，心里终归不那么踏实，所以就同意了。

两人走出医院时，门外灌进来一阵凉风，姜瑶只觉得肩上一沉，姐姐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明明自己穿得单薄，却只顾护着她，姜瑶抿着唇，加快脚步上了出租车。

在车上的时候，姐夫陈禹打来电话，说晚上有应酬，要很晚才回来，让她们不用等他吃饭了。姜静叮嘱了几句，那边就有些不耐烦地敷衍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姜瑶握着姜静的手，“姐，我晚饭想吃你煮的面。”

姜静笑起来，“好。姐回家就给你煮。”

“嗯。”

到了家，姜静扶着姜瑶进了房间，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背后，又给她倒了杯热水，还不放心地摸了摸她额头，“你在这靠会，姐去煮面，一会就好。有什么事情，你喊姐。”

姜瑶乖乖地点头，“嗯。”

姜静便系了围裙，去厨房煮面条了。

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姜瑶掀开毯子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进了姐姐的卧室。打开姐姐的床头柜，很容易就在里头找到了避孕药，她迅速地扫了一眼药盒上的使用说明，抠下两颗药丸吞了下去。

吃了晚饭，姜瑶泡了把澡。当衣服褪去，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那些痕迹，脑海里浮现昨夜疯狂，仍旧心有余悸。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亦或许是身上不舒服的缘故，夜里姜瑶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之际，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她揉着太阳穴起身，将房门打开一条细缝。

客厅的灯亮着，地上散落着男人的领带和鞋袜，陈禹就那么大喇喇地躺在沙发上，满身酒气。

姜静一边收拾着，一边说：“不是跟你说了，少喝点酒吗？你看看你，喝成这样，明天又该头疼了……”

“叭叭叭，你就知道叭叭叭。你以为我想喝成这样？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为了你那个拖油瓶妹妹？要不然我至于这么累？”

姜静恼了，“你说我就行了，别说小瑶。”

“怎么？”陈禹的嗓门又高了几分，“她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还说不得了？知道的说是你妹妹，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咱家祖宗呢！”

“小瑶已经找到工作了，她从大一开始也一直在交生活费，那就吃你的喝你的了？”姜静替妹妹辩解。

陈禹用手点她，“行！那你有本事让她明天搬走，我看见她就烦！”

“小瑶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大学还没毕业，也才刚找到工作，你这个时候赶她走，算什么？”

陈禹指天指地，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这里是我家，我花钱买的房子，每个月也都是我在还房贷。我说了算，我让她滚蛋，她就得滚蛋！”

“你……”姜静生生被气哭了。

陈禹则直接醉醺醺地睡过去了。

过了半晌，姜静抹掉眼泪，又去喊陈禹，“行了，去洗把澡，回房间里睡。”

姜瑶悄然地关上房门，重新躺回到床上，却是睁着眼睛，后半夜辗转浑噩都没怎么睡。

第二天一早，她早起做好了早饭，给姐姐留了一个信封和一张纸条，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姐姐家。

姐姐当初嫁给陈禹，也有姜瑶的部分原因。姐姐总是说，她们俩都是女孩子，磕磕绊绊地吃了不少亏，想着家里有个男人，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她们了。姐姐没什么学历，平时摆点地摊，也挣不了几个钱，想买房子安定下来也成了遥遥无期的梦想。

陈禹是普通大学毕业的，现在在一家上市公司上班，刚开始的时候人还挺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大了，现在人越变越浮躁。总是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一回家就和姜静吵。

因为有姜瑶，姜静总是矮他一头，每回吵架都得忍着让着。

姜瑶知道，姐姐还是爱着姐夫的，没有爱情能够打败柴米油盐，她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姐姐姐夫的累赘。她主动搬走，也是希望他两能好过一点。

电梯在8楼停了一下，门打开的时候，姜瑶和站在外面的人打了个照面，放在拉杆上的手顿时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