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真看上叶柏南了？

“闻荀川。”林芮隔空喊他。

男人没回头。

“闻家...”她吞吞吐吐，“什么情况了？”

他望着连绵起伏的松竹林，没反应。

林芮仅存的一点侥幸，被浇得透心凉。

“闻叔叔和闻阿姨发火了吗。”

“你觉得呢。”闻荀川终于开口了，“不发火，难道高兴庆祝吗？”

她握紧拳，“我能换一个相亲对象吗...”

闻荀川不出声了。

好半晌，“换谁。”

林芮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挣扎良久，“叶柏南...行吗。”

叶柏南承认相中她了，叶家虽不及耿家有权，但财富是耿家匹敌不了的，叶家夫妇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尤其在北方数得上名号，人脉极广，闻夫人的娘家拓展北方市场，叶家的资源很有帮助。

这年头，一个权，一个钱，哪一个混到顶级，都是货真价实的用处。

叶家的小公子叶柏文是警察，不允许经商，叶柏南是唯一继承人，倘若他有意，林芮照样是泼天的富贵，闻家也不至于死磕耿家了。

而且听闻夫人讲，他不愿意相亲，可逃不掉联姻的安排。

简直是现成的“恋爱搭子”，“合作伙伴”。

等摆脱了耿世清，保不齐哪天叶柏南和俞薇峰回路转，复合了呢？

或者出现他中意的新人，她再顺理成章退出。

总之，拖一年是一年。

好过现在仓促嫁人。

观光车拐了个弯，沿着斜坡俯冲下山。

林芮死死地抓住扶手，“叶柏南相中我了，我同意他，叶家不逊色耿家。”

分不清是夜色阴霾，还是闻荀川的阴霾。

在山间雾气里，他轮廓深沉，幽暗，有几分阴鸷气。

“跟他商量好了吗。”

“没来得及商量...”

林芮想，叶柏南应该会答应。

她省心，省事，省钱，彼此打掩护，共渡难关。

没理由拒绝。

车停在景区出口，闻荀川先下车。

他步伐幅度大，林芮小跑着追赶。

“闻荀川...”

他倏然顿住。

背对她。

在林芮追上的一霎，他侧过身。

她收不住脚，撞在他怀里。

撞得鼻梁骨生疼。

林芮仰头。

“耿家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媳，你猜他们罢休吗。”闻荀川居高临下，语气笃定，“叶家没胆子和耿家抢人。”

他伸手，整理她鬓角的发丝。

半山腰风大，吹得凌乱，遮住了她面孔，闻荀川欣赏她涌起希望、又破灭的表情。

“真的相中叶柏南了？”

林芮抿唇。

“告诉我，相中他什么了。”她越是无助，闻荀川越是满意。

那种破碎感。

“去拜菩萨，喂鸽子，是他主动邀请你的吗。”

闻荀川的大衣扣拂过她眉骨，剐蹭得细细痒痒。

“电梯碰到的，是顺路。”

林芮盯着地上交缠的影子。

“叶柏南也住富丽酒店，是吗。”

她嗯了声。

“同一层？”

林芮继续嗯。

“抬头。”

她顺从抬起。

天际是浓稠的墨色，最后一缕霞光隐入地平线，熏黄的路灯晃过林芮头顶，也晃过闻荀川那张脸。

闻荀川手指在她面颊点了点，“不是准备报答我吗？”

她垂下眼睑。

“去你住的地方。”

他的车泊在道旁，一辆棕色suv，似乎是新车，以前从未开过。

景区到酒店步行七分钟，他不熟悉路，估计开车绕远了，返回熟悉了路线，弃车步行。

长长的商业街华灯初上。

霓虹尽头，那样多形形色色的男人，闻荀川穿梭其中，依然是最出众的风姿。

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他，是如此简单。

他走得快，林芮走得慢。

踩他的影子，一直踩到酒店。

电梯上10楼，她刷卡，开房门。

闻荀川站在她身后，大衣的衣襟稍稍鼓起，抵着她。

外面冷，走廊暖，他衣服融化了水汽，一股潮湿。

夹杂着他的味道。

“我和一个实习生同住。”林芮紧张得发颤，插入房卡。

闻荀川没往里走，搬了挡门的椅子，坐在玄关，一言不发。

他眼睛是欲的，欲到极致，欲到乍泄，注视着她。

林芮摸出枕头底下的丝绒盒，递给他。

闻荀川没接，一眼过后，目光移到她脸上。

等她解释。

“我送你的。”

男人眯眼，明白了。

他接过，掌心掂了掂盒子，似笑不笑的危险，“这就是你的报答？”

“我只有一万多块钱了。”林芮心虚。

“一万多块钱，偿还我的人情？”他蓦地笑出来。

闻荀川笑是好看，却又沾了寒气。

气压低得很。

逼慑的林芮不敢和他对视。

“谁教你的。”

她一怔。

闻荀川重复一遍，“对付我的招数，谁教你的。”

林芮不吭声。

“所以是自学成材了？”他调侃了一句。

随后取出腕表，缓缓戴上。

闻荀川了解林芮，不是刻意拿捏他、吊他的胃口，是怕他。

他平日太严肃了，笑容又少，一副冰川相，这一个月和她的接触比八年加起来都多。

“我收下了。”他揣在大衣口袋。

眼睛的欲没褪去，略淡了一些，仍旧注视着她。

“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