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我和他，你跟谁更亲近？

男人也恰好看向林芮，她蜷缩在角落，和闻荀川隔开，气氛疏离。

“谁惹芮芮不高兴了？”

司机停住。

途经大楼的照明灯下，露出叶柏南一张完整的脸，“怎么眼眶红了，哭过吗。”

车门锁了，林芮下不去，“我下车。”

闻荀川没理会她，把降了一半的车窗全部降下，“柏南，你也在？”

“大哥，很巧。”叶柏南又看了他一眼。

“一千公里外的三线小城，又在同一条街道，是巧合。”闻荀川语气不阴不阳，“我的行踪，你了如指掌啊。”

他兜圈子，可叶柏南直白，“你怀疑我跟踪你吗。”

“不，跟踪太卑劣了，你的手段高级，收买了我身边人。”闻荀川也没什么顾忌了。

车上传出低低的笑声，“大哥是贼喊捉贼了，你在叶家的场子安插眼线，反而倒打一耙。我是来监督中顺的工程，叶家有股份。”

闻荀川眯眼。

叶柏南笑意不减，“人间天堂的水很浑浊，闻伯父是清楚的，大哥千万小心，不要玩火自焚了。”

林芮前倾，摸索解锁的按钮，主任挡住，“粉小姐，闻公子没同意您下车啊！”

“我姓林。”她非要按。

闻荀川视线在车外，注意力在车内的林芮身上，大掌一压，牢牢地固定住她。

表面又谈笑风生，“据说因为南茜，你降职了？”

“大哥消息灵通。”叶柏南胳膊搭在窗口，“撤了总工程师的职务。”

“那以后，称呼叶董事了。”闻荀川玩味，“撤职也好，这十年你辛苦，该歇一歇了。”

叶柏南眼底含笑，不置一词。

“可惜了，失去叶总工的云航集团，如同雄鹰失去羽翼，更不是北航集团的对手了。”

“无妨。”叶柏南缓缓道：“我先接管叶氏集团，等大哥接管了李氏家族，有的是机会斗。”

闻荀川重新升上车窗。

玻璃一寸寸合拢，目光刹那的交锋。

远处灯塔闪烁，一闪，一亮；不闪，一暗。

在明暗之间，叶柏南的眼睛窝了笑，凉薄的，危险的，闻荀川的眼睛亦是。

回到酒店，林芮被闻荀川强行拖进二楼的行政套房。

他摘了领带，随手一丢。

“去洗澡。”

林芮如临大敌，“我不洗...”

闻荀川指尖勾着衬衫的领口，锁骨和胸膛赤裸在灯火下。

白皙皮肤像浮了一层水色。

“在戏园，听懂了吗？”

“听懂了。”她嗓音微颤。

“我认为你没听懂。”闻荀川面无表情。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林芮的唱腔是闻夫人请了戏曲名家亲自教的，字正腔圆极有韵味，戏园子表演的《女驸马》，她也学过。

这猝不及防的一唱，逗笑了闻荀川。

他后仰，岔开长腿，腹沟一起一伏，侵略又勇猛的坐姿，“林芮，你他妈过来。”

闻荀川第一次气得骂人。

林芮没动作。

他从沙发上起来，凛冽的气场逼得她一步步后退。

“故意折腾，是不是？”闻荀川搂住她，她挣扎，无奈他力气大，又愤怒，仿佛是铜墙铁壁，禁锢她，“我问你懂没懂，是问你这个吗？”

“那你问什么...”她嘴硬。

“回去选一套房子，我不常去。”闻荀川注视她。

他不常去。

有空了，去睡一觉，没空了，花钱养着她。

对外，与华菁菁琴瑟和鸣夫唱妇随，对内，金屋藏娇禁忌刺激。

林芮撇开头，“我不选。”

闻荀川面容沉了沉。

忽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他不打算接，可响个没完。

闻荀川松开她，抄起手机，来显是华菁菁。

“岳母怎样了？”他先开口。

“在icu监护。”

闻荀川关怀她，“雇护工陪床，你注意休息。”

“雇了。”华夫人在鬼门关煎熬了太久，华菁菁一开始会哭，现在疲惫了，也麻木了，“你在哪。”

“省会出差。”

“明天呢？”她试探的口吻。

闻荀川不喜欢女人查岗，只不过，华菁菁不是没名没分的女人，是未婚妻，有查岗的权利，他即使不耐烦，也要给个交待。

“还在。”

“叶柏南告诉我，你不在省会。”华菁菁没藏着掖着，直接戳破了。

漫长的沉默后，他寒森森，“你和叶柏南的联系挺密切。”

“是我通知他去芮儿的学校，他欠我一个人情。”电话里，华菁菁在开车。

有鸣笛声。

她一提学校，闻荀川的态度顿时冷了，“忙完公务，在忙私事。”

“你的私事，是看戏吗。”

人前，华菁菁忍了，人后，她毫不留情面。

闻荀川若有所思望着地板的影子，好一会儿，“我过两天回家，当面再说。”

他挂断。

华菁菁一搅和，他兴致全无，坐回沙发上着文芝送的偏方单子。

又瞒不住了。

叶柏南告诉了华菁菁，华菁菁一定告诉闻家。

他和林芮在一座城市。

同乘一辆车。

显然是接触过的。

关系本就敏感，加上华菁菁的添油加醋，一场不小的风波。

闻荀川有条不紊叠好单子，“我来考察投资，遇到你的，记住了吗。”

林芮比他怕，怕闻夫人，怕华家。

她点头。

“今晚我和海灵的谈话内容，叶柏南会知道吗？”

光线黯淡，闻荀川眼神却威慑，深刻。

容纳了一汪海浪。

溺得林芮窒息。

“他不会知道。”

“但愿如此。”闻荀川再次起来，稳着步子，立在她面前，“哥哥，柏南，你心里跟谁更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