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但也都死了

看到夏油杰已经安然无恙之后，一直忍着烟瘾的硝子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仔细地调整好了小恭弥的点滴流速，确保一切正常后，便急匆匆地走向门外，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过一把烟瘾。

此时，医务室里只剩下五条悟和小恭弥两个人。

五条悟完全没有察觉到夏油杰刚才的异常表现，此刻的他正沉浸在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中，仿佛刚刚冲破了武学中的任督二脉一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然而，就在这时，小恭弥突然说出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猛地浇在了五条悟的头上，让他瞬间从飘飘然中惊醒过来。

"恭弥未来只活到25岁？"

五条悟听到这句话时，身体不由得一震。

他下意识地捏住了小恭弥的手，急切地问："你是不是因为没有立下束缚，所以没能看完啊？"

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拥有先见术式的人都能够纵览自已的一生。

除了自身所掌握的术式之外，还需要考虑到使用这种术式对于咒力的巨大消耗。

尽管小恭弥本身具备着相当强大的咒力，但由于年龄尚小，如果想要在不损伤大脑的前提下顺利施展预见之术，那么至少得给自已设定一些必要的束缚条件才可以。

不过，小恭弥可是那种超级讨厌被任何东西束缚的人。

也正因这样，五条悟才会笑嘻嘻地说：“难道不是因为小恭弥没有立下束缚，所以只能看到 25 岁的时候，而不是生命在 25 岁就结束了？”

要知道，只要他五条悟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绝对不会允许小恭弥的生命，结束在风华正茂的25岁。

这是他作为最强的底气！

毕竟，25 岁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是漫长人生的开始而已。

听到五条悟这么说，小恭弥马上就翻了个白眼，回答道：“我怎么可能这么笨嘛？我当然是用了束缚啦。”

虽然小恭弥非常讨厌束缚，但是这并不影响小恭弥了解和使用它。

甚至可以说，对于小恭弥来说，越是让他讨厌的东西，他反而越想要去深入研究一下，免得以后哪天因为不了解而栽了跟头。

小恭弥这个人，天生性格就很孤傲，还桀骜不驯，平时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可一世的样子，但其实内心一直都保持着一份谦虚和礼貌。

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从不曾有过丝毫懈怠或轻浮之举。

但这可把五条悟给吓到了，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大声嚷嚷道：“啥？怎么会这样？有我在旁边保护，恭弥怎么会遇到生命危险呢？肯定是恭弥看错了！”

小恭弥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瞥了五条悟一眼，随后轻轻叹息一声，接着又将目光移回到他身上，那表情简直就是四个字——不忍直视。

五条悟见状，伸出手用力地揪了揪小恭弥嫩嫩的脸蛋，笑嘻嘻地说：“嘿，小鬼，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开始嫌弃我了？告诉你，你老子我如今可是当之无愧、名副其实的最强哦！”

小恭弥对五条悟的举动毫无反应，只是懒洋洋地躺在五条悟宽阔温暖的胸膛上，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唉，是啊，可问题是悟已经不在了呀。”

听到这句话，五条悟脸上原本得意洋洋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脑子忽然有点转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等等，不在……你的意思是……”

小恭弥慢慢抬起头，仰望着五条悟那双如蓝宝石般璀璨夺目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而沉重：“悟死了，就在我 15 岁那年。”

这下子，五条悟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同时低下头温柔地碰了碰小恭弥的额头，感觉到似乎还有些发烫，于是轻声安慰道：“哈哈，你这孩子烧糊涂了吗！我和杰可是最强的存在，怎么可能轻易就死掉呢？”

尽管此刻周围的氛围显得格外温馨宁静，但小恭弥显然不是那种会被气氛左右情绪的人。

只见他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大声反驳道：“哼，谁说我在胡说八道啦！明明就是事实嘛，而且杰死得可比悟还要早整整一年哦！”

一个人有两个忌日很麻烦，两个人有一个忌日更麻烦。

在这个问题上，15岁以后的五条恭弥最有发言权。

每年给这俩人扫墓，自已都要在一天之内跑两个地方。

因为夏油杰埋在了东京高专，五条悟埋在了京都五条家的祖坟。

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该同意那个谁的要求，把他们俩合葬在东京高专……

不，就算再给五条恭弥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也不会把五条悟葬在外面，还是五条家最安全。

“杰死了……”五条悟喃喃自语道，他猛地睁开双眼，头痛欲裂，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脑海。

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凌厉，其中透露出的浓浓杀气令人不寒而栗：“然后呢？到底是谁杀了杰！”

小恭弥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且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不记得了！”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汹涌澎湃的杀意，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恭弥，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你好好回想一下。”

然而，小恭弥却依旧淡定如初：“我是真的记不得了。我之前为了增强预见的效果，跟自已立下了‘只预见，不预言’的束缚。现在束缚被打破了，自然就想不起来了。”

所谓的“束缚”是一种特殊的契约或限制条件。

是为了实现某个目标或者获得某种强大的能力，不惜付出对自身不利的代价来换取一个外挂般的优势。

而且，根据所付出代价的大小不同，外挂所能带来的效果也有着天壤之别。

就像小恭弥这次，在施展术式时，为了能够更清晰、准确地预见到未来发生的事情，便给自已设定了这样一个苛刻的束缚。

只能预见未来，却绝对不能将所看到的一切向他人吐露半句。